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88年的春天,我们杨柳村迎来了第一台拖拉机。那时候,我刚满22岁,是村里唯一一个会开拖拉机的年轻人。

说起我学开拖拉机的经历,还得从我大哥王建国说起。大哥比我大5岁,是村里出了名的能人。1985年,大哥在县城农机站学会了开拖拉机,成了方圆十里八村第一个会开拖拉机的人。那时候,大哥不但自己开拖拉机,还手把手地教我开拖拉机。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1986年腊月,大哥突发脑溢血,留下27岁的嫂子陈秀兰和5岁的侄子小虎。要说我这个嫂子,那可真是个好女人。她不但把小虎拉扯得白白胖胖,还把我爹娘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大哥走后,我就接过了开拖拉机的活计。说实话,这活计虽然辛苦,但是能挣钱养家。每天天不亮,我就得起床发动拖拉机,轰隆隆地开到田间地头。春种秋收的时候,更是忙得连轴转,从早到晚都在地里转悠。

我爹常说:“建军啊,你这孩子,就是太实在了。整天开着拖拉机在地里转悠,也不知道找个媳妇。你看看隔壁的张二狗,比你还小两岁,孩子都会满地跑了。”

我摸摸头,嘿嘿一笑:“爹,我这不是忙着挣钱养家嘛。再说了,咱们村里的姑娘,哪个看得上我这个整天满身机油味的拖拉机手啊?”

其实,我心里也清楚,我这个年纪确实该找媳妇了。可是,每次看到嫂子一个人带着小虎,还要照顾爹娘,我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那年春天,村里人都在忙着翻地种田。我开着拖拉机,每天早出晚归。说来也怪,自从大哥走后,嫂子每天都会给我送饭。刚开始,我还觉得不好意思,推辞了几次。可是嫂子总是说:“二弟,你别推辞了。你整天在地里忙活,不吃好点怎么行?再说了,我反正要给小虎送饭,顺便给你也送一份,不费什么事。”

记得有一次,我正在田里开拖拉机,远远地就看见嫂子带着小虎,提着饭盒走来。那天天气闷热,嫂子穿着一件褪了色的碎花布衫,头上扎着白色的头巾,走起路来像一朵随风摇曳的野花。

小虎一看见我,就撒欢地跑过来:“二叔,二叔!妈妈给你煮了红烧肉!”

我赶紧停下拖拉机,擦了擦满是机油的手。嫂子打开饭盒,里面果然飘出阵阵肉香。

“这大热天的,你们娘俩跑这么远干啥?随便给我整点咸菜就行了。”我不好意思地说。

嫂子白了我一眼:“你这孩子,整天就知道替别人省钱。你看看你,瘦得跟个竹竿似的。要不是我给你送饭,你怕是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看着嫂子忙前忙后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嫂子今年27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要是大哥还在,该多好啊。



人言可畏啊,我和嫂子这样的相处,很快就传出了闲言碎语。一天,我在村口碰到了王婶。

“建军啊,我听说你嫂子天天给你送饭?”王婶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惊,赶紧解释:“王婶,您别瞎想。嫂子是看我可怜,怕我饿着。”

王婶撇撇嘴:“我这是为你好啊。你嫂子虽然是个寡妇,但是人长得俊,又能干。要是传出什么闲话,对你们都不好。”

我听了这话,心里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从那天起,我就不让嫂子送饭了,自己随便带点干粮就去地里干活。

可是有一天,我在田里干活到半夜,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正当我准备收工回家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影在月光下朝我走来。

走近一看,是嫂子。她提着一个保温桶,脸上带着责备的表情:“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你看看你,脸都瘦脱相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嫂子,你别管我了。村里人。。。”

“村里人咋了?”嫂子突然提高了声音,“我就是你嫂子,给小叔子送饭有什么不对?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

那一刻,我听见嫂子的声音里有一丝哽咽。抬头一看,月光下,嫂子的眼圈红红的。

“你知道吗,你大哥临走前跟我说过,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他说你这孩子太实在,要是没人管着,怕是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嫂子一边说,一边擦眼泪。

我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那一刻,我多想伸手帮她擦掉眼泪,可是我不敢,我怕自己的手会颤抖。

从那天起,我和嫂子之间似乎有了一道看不见的隔阂。我依然每天开着拖拉机在地里忙活,嫂子也依然每天给我送饭,但是我们都很少说话了。

直到有一天,我在地里开拖拉机的时候出了意外。那天正是插秧的季节,我开着拖拉机在田埂上行驶,不小心碰到了一块大石头。拖拉机猛地一颠,我整个人都摔了出去,额头重重地撞在了田埂上。

当时我就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床上了。睁开眼睛,看见嫂子正坐在床边,给我额头上换药。

“嫂子。。。”我刚想说话,嫂子就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别说话,好好养伤。”嫂子的声音很轻,但是我却听出了一丝颤抖。

那段养伤的日子里,嫂子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我。每天给我换药,煲汤,甚至半夜还要起来看我有没有发烧。

有一天晚上,我发着高烧,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在给我擦汗。睁开眼睛,看见嫂子正低着头,一滴眼泪落在我的脸上。

“嫂子,你哭什么?”我艰难地开口。

嫂子赶紧擦掉眼泪:“没什么,就是看你这样,想起了你大哥。”

我的心突然痛了一下。是啊,我怎么能对大哥的媳妇有非分之想呢?可是那一刻,我多想伸手抱住她,告诉她不要哭。

养伤期间,小虎每天放学回来都会跑到我床边,给我讲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有时候,他会突然问:“二叔,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弟弟啊?”

这话总是让我和嫂子都很尴尬。嫂子会假装生气地说:“小虎,别胡说。”然后匆匆离开房间。

直到有一天,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准备第二天就去地里干活。那天晚上,嫂子来给我换最后一次药。

“二弟。。。”嫂子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抖,“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嫂子,你说。”

嫂子低着头,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其实。。。其实你大哥走之前,给我留了一封信。。。”

我愣住了:“什么信?”

嫂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已经泛黄的信封:“这两年,我一直没敢给你看。但是现在,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我颤抖着手接过信封,里面是大哥熟悉的字迹:

“秀兰:

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医生说我的病情很严重,最多还能活半年。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一直没说。

这些年,你一直是个好媳妇、好妻子。我死后,你还年轻,我不想耽误你的后半生。如果哪天你遇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不要有任何顾虑。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