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再无昭昭
就在昨日，我的夫君，带回了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夫君将自己的斗篷盖在她身上，怕她脚凉，一路心疼地抱回了府中。
我为了救他发了三天高烧，腹中的孩子险些不保。
好不容易等到他来看我，却见他端着一碗堕胎药。
“昭昭，玉莞有身孕了，你腹中孩子克她，不能要。”
我摇头不喝，哭着挣扎拒绝。
结果被他面无表情地硬灌了进去。
他见我生无可恋，淡淡安慰我，“一个孩子而已，以后我们还会再有的。”
我冷笑，不会再有了。
他根本不知道，为了救他，我活不了多久了。
1、
我赤着脚跪在佛祖面前祈祷。
求他一定保佑我的夫君段西河平安回来。
我跪在地上，一个又一个地磕头，分外虔诚。
侍女点翠看不下去了，她想过来扶我。
“夫人，您别磕了，仔细肚子里的孩子啊。”
我摸了摸腹中已有三个月的孩子，忍不住泪如雨下。
三个月前，段西河为了铲除匪患，孤身陷入困境，有人传消息说，他生死未卜。
也就是那日，大夫诊断出我的喜脉。
我日日忧心，祈祷他平安归来。
果然，佛祖显灵。
段西河回来了。
不过，他身旁多了个女子。
赵玉莞。
我连鞋都没顾上穿，一听到段西河回来了，便激动地往外跑。
却看到段西河目光温柔地望着赵玉莞。
他轻轻搂住她的腰，温柔抱她下了马车。
这一小段距离，又害怕她冷，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开，给赵玉莞披上。
他还害怕赵玉莞的鞋袜被雪弄湿。
温柔宠溺地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朝着里屋走去。
经过我的时候，并不看一眼。
赵玉莞笑吟吟地看我，她善解人意地小声提醒。
“段郎，昭昭姐姐数月没见，恐怕很想念你了，你快放我下来。”
我深爱的夫君段西河，此刻，他的目光半分都没落到我身上。
“你鞋袜湿了，我先带你去休息要紧。”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
“旁人又有什么重要。”
2、
旁人……
我怔愣在原地。
目视着段西河抱着赵玉莞离开。
转身的时候，身子没站稳，剧烈地晃了晃。
怎么会这样？
不该是这样的。
段西河在怨恨我。
我反应过来，疯了一样朝着那个方向跑过去。
我知道，他肯定在怨恨我，怪我没有看好马车，才让赵玉莞被歹徒给掳了去。
他也在怪我，没有把暗卫都安排在赵玉莞身旁保护她。
可是我必须解释！
是赵玉莞，是她故意让歹徒掳走的！
我被拦在赵玉莞的屋子外面。
那群人说什么都不让我进去。
我就坐在漆黑的院子里，厚厚的一层雪地上，抱着膝盖，等着段西河出来。
直到屋子里的烛火熄灭了。
段西河都没有出来。
点翠抹着眼泪，给我披上一件斗篷。
“夫人，别等了，他不会出来了。”
“咱们回去吧。”
我摇摇头。
不行，我不能回去。
回去的话，就更解释不清了。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半夜段西河提着一盏灯出来了。
看到我，他眉头一皱。
“何昭昭，你半夜不睡，坐在这里干什么？”
“难不成，还想对玉莞下手吗？”
3、
我忙站起身解释，“夫君，我没有害过她！”
“你信我，上一次真的是她故意让我离开，故意让歹徒把她带走的，她还说要测试你是不是真的在乎她……”
“笑话！”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段西河冷笑着打断。
他目光中丝毫不见昔日的柔情，全然是不相信的冷酷。
“何昭昭，玉莞是那么柔弱的姑娘，被歹徒掳走，你居然说她是故意的？”
“有谁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我哑口无言。
确实，一般的女子不会拿自己的清白，这样开玩笑。
可我也没有撒谎。
我顿时觉得有些无力，情绪波动太大，小腹也传来隐隐疼痛。
“夫君，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以找赵玉莞来对质！”
段西河别开脸不再看我。
“别胡闹了，你不休息自己回去，别来打扰玉莞。”
段西河说完就转身离开。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眼前这个人，让我无比陌生。
三年前，是他无比温柔地带着我纵马江湖，也是他在我耳畔呢喃情话，对我说一生一世一双人。
才三年的时间，他就变了。
又或者，因为赵玉莞的出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4、
赵玉莞，是段西河的小青梅。
更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曾经因为父母之命，赵玉莞被嫁到北境。
可是还没嫁过去，对方就意外惨死了。
赵玉莞只得从北境回来。
结果重新回到了段西河身边，那一天他欣喜若狂，宛如怀中珍宝失而复得。
那日，是我的生辰。
白日里，段西河答应我，晚上要带我去放河灯，而后去樊楼好好吃一顿，为我庆祝生辰。
后来他一夜未归。
我在院子里坐了一夜，等他到天亮。
第二日，段西河便带着赵玉莞回来了。
他说，“昭昭，玉莞是我妹妹，她现在无处可去，便在家里住下吧。”
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们这一层关系，以为还真是段西河的妹妹。
便拿出嫂子的风度来，又是为她安排房间院落，又是帮她置办衣裳。
在段西河看不到的地方。
赵玉莞原形毕露，她高傲地对我笑。
“嫂嫂，你知道昨夜，段西河为什么没回来吗？”
她目光挑衅看着我，“他在客栈陪我，睡了一夜。”
我怔住，正在帮她整理衣裳的手，剧烈颤抖。
赵玉莞特别喜欢挑衅我。
见我失态，她越说越起劲。
“你知道，昨天段西河是怎样疯狂的吗，啧啧……”
“我现在两条腿还发软呢。”
我脸色煞白，颤抖着扬起手扇了她一巴掌。
这一幕刚好被段西河看见。
赵玉莞娇滴滴地躲进段西河怀里，我整个人都快被气疯了。
嗓子里发出尖锐难听的声音，疯狂质问段西河。
“你说！你昨天晚上没有回来，到底在哪里？”
段西河意识到我都知道了。
他并没有躲避，也没有懊悔。
他将赵玉莞抱进怀里，淡淡看着我。
“在客栈。”
5、
没过多久，段西河便跟我说，他要纳妾。
我被气笑了。
“段西河，是你曾经许诺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问你，现在都不作数了是吗？”
段西河看着我沉默了好一会儿。
而后他说，“对不起，昭昭。”
“我答应你，除了你和玉莞，我不会再迎娶任何人。”
我怒火中烧，那日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
段西河没有躲。
他默默看了我一会儿，一言不发地离去。
再后来，就有了赵玉莞假情假意来求我，她哭哭啼啼跪在地上，说自己不愿和我抢段西河，她愿意只做妹妹的一幕。
她还邀我一同出游，却故意让歹徒将自己掳走。
她说，“何昭昭，你说段西河知道了，他会不会奋不顾身来救我？”
我还没来得及叫暗卫。
段西河就失控地闯了过来。
他发觉赵玉莞消失不见，疯了一样地孤身入险境。
只为了将赵玉莞救出来。
想到这里，我便想笑。
若不是我听说了段西河生死未卜，不要命地扑进贼窝里去救他。
或许也被赵玉莞蒙在鼓里，傻傻的以为，那真是一群劫财的歹徒。
他们喂我吃了毒药，才答应一命换段西河一命。
而后那个歹徒头子告诉我，“你们都被那个小丫头骗了，这是她故意设的计！”
我这才知道。
自己输的有多惨。
6、
然而事实证明，爱上男人的结局，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段西河带着赵玉莞回来那一页。
我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好不容易恢复的身体，又断断续续发了高热。
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恍惚间做了个梦。
梦到段西河来看我了。
我扬唇笑，“夫君，那晚的河灯我还……”
“昭昭。”
段西河面无表情的声音，把我从梦里拉了回来。
原来不是梦。
这么冷漠的声音，不会出现在我梦里的，段西河那样温柔，那样好。
段西河在我床榻旁边坐了下来。
他手里端了一个碗。
“乖，把这个喝了。”
他说着递到我嘴边。
我下意识伸脑袋要喝，嘴巴还没碰到碗，鼻子就被苦味呛住了。
“这是什么？”
我皱着鼻头，说什么都不肯再喝。
段西河静静看着我。
他说，“昭昭，玉莞有身孕了。”
我脑子嗡的一下。
使劲晃了晃脑袋，时刻提醒自己不是在做梦。
段西河又说，“算命先生说了，你腹中的孩子克她，不能要。”
“所以，乖乖把这个喝了。”
7、
我身体骤然僵硬。
反应过来，疯狂往后蜷缩，避开段西河的任何触碰。
“昭昭……”
“你别碰我！”
我疯了一样敏感。
使劲摇头，摇着摇着，眼泪就出来了。
“你别碰我，这是我的孩子，你碰动他……”
段西河眉头微蹙。
见我这样抵触，他试图放软语气。
“一个孩子而已，以后我们还会有的。”
我疯狂地摇头，使劲后退。
甚至到了最后，我哭着求段西河。
别弄掉我的孩子。
可是段西河却狠了心。
“昭昭，我也不想伤害你。可是算命先生说了，这个孩子留着，玉莞就会有危险，所以我不能冒险。”
段西河让人束缚住我的手脚，让我动弹不得。
他掰开我的嘴。
强行把堕胎药，灌进了我的嘴里。
直到他亲眼看到，我的下身不断有血液流出，才松了口气。
而后他又故作深情，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委屈你了，昭昭。”
“我答应你，往后我们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的。”
我双目空洞，望着房梁。
眼里都是死气。
不知道段西河走了多久后，我唇角泛起一丝惨笑。
“不会再有了。”
“段西河，我们不会再有孩子了。”
“如果你知道，我不久后就会因你而死，你会是什么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