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84年的夏天,江西省青山县樟树乡杨家村迎来了一场大雨。这场雨,下得又大又急,就像我家分家时的场景一样,轰轰烈烈,毫无准备。
我叫王建明,是杨家村有名的穷小子。说起我们家的分家,那可真是一段让人啼笑皆非的故事。那天早上,天还没亮,我爹王大林就把我叫醒了:“建明啊,起来吧,今天是分家的日子。”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我娘张巧荣正在院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数着家里的家当。说是家当,其实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就是几张桌子、椅子,还有一些农具。我家在村里一向不富裕,我大哥王建国前年出事走了,留下寡嫂李秀珍带着五岁的女儿王小梅,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咋就非要分家呢?”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囔着。
我爹叹了口气:“唉,你大嫂要带着小梅去镇上开个小卖部,说是要自己谋生路。这不,她说分了家,她好自己拿主意。”
分家这天,我看到我娘偷偷抹眼泪。倒不是舍不得那些家当,而是舍不得这个家就这么散了。我大哥走得早,大嫂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这一分家,怕是以后连走动都难了。
我家分得是最少的,就几件破家具和一亩薄田。连口锅都没分到,我娘拿着分家单子,眼泪哗哗地往下掉:“这咋过日子啊?”
分家后的第一顿饭,是在邻居家借锅煮的。我爹一声不吭地扒拉着稀饭,我娘一边吃一边抹眼泪,我低着头,不敢看他们的眼睛。
那时候,村里人都说我们家是“穷得叮当响”。这话一点不假,家里连个能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我爹为了凑钱,把自己最心爱的那只老怀表都卖了。那是他年轻时候从县城买的,平时宝贝得不得了,这回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卖了。
日子虽然苦,但我们还是要过下去。我爹和我娘商量着要去县城打工,家里就留我一个人看家。那时候我刚满18岁,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我拍着胸脯说:“爹、娘,你们放心去,我能照顾好自己。”
他们走的那天早上,我娘硬是塞给我两个煮熟的红薯:“你要是饿了就啃两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
村里人都说我是个“倒霉催的”,说我命太苦。可我觉得,人这一辈子,有啥苦是受不了的?再说了,我也不觉得自己有多苦,至少我还有手有脚的,能干活。
那年秋天,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去那一亩薄田里干活。我家那块地在村子的最北边,是个坡地,种啥都不太好。但我还是每天认认真真地把地里的杂草拔了,把土翻了。
有一天早上,我正在田里干活,突然看到寡嫂李秀珍扁担上挑着两筐红薯往我家走。我愣住了,赶紧跑过去:“大嫂,你这是干啥呢?”
李秀珍把扁担往地上一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建明啊,这是我家地里的红薯,今年收成好,给你家送点来。你爹娘不在家,你一个人在家不容易。”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咋好意思呢?大嫂,你自己还要养活小梅呢。”
“别废话,快搭把手,把这些红薯搬进去。这可是足足500斤呢,够你吃一阵子了。”李秀珍说着,已经开始往屋里搬红薯了。
看着堆在屋里的红薯,我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分家的时候,我们家几乎什么都没分到,可现在,大嫂却给我送来这么多红薯。我知道,这些红薯对于带着孩子的寡嫂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口粮。
从那天起,李秀珍常常来我家帮忙。有时候给我送点咸菜,有时候给我带点自家腌的萝卜干。每次她来,都会念叨着:“建明啊,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爹娘不在家,可不能亏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