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83年退伍后留在了新疆石河子。当时日子过得很简单,天天靠跑运输赚钱,日子虽然辛苦,但那几年心里是甜的。
为什么呢?因为我遇到了李娟儿,我的老婆,那是一个比春天还温暖的姑娘。
她长得不算很漂亮,可说话柔柔的,干活麻利,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娶了她。
我们结婚后,日子过得踏实又幸福,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有了她,连粗茶淡饭都觉得香。
1985年,我们有了儿子东东,他皮肤白净,虎头虎脑,长得像她。
可天有不测风云,1990年,她才30岁,就因为病倒了,让我一下子失去了整个世界。那以后,我的日子过得比沙漠里的路还难走……
娟儿身体出问题,是1990年初的事。
那时候,春节刚过没多久,天还是冷的,但家里的气氛热热闹闹。娟儿像往常一样忙里忙外,给我和东东张罗饭菜,看着她笑着喊东东吃饭的模样,我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勤快又有干劲的女人会突然病倒。
那天吃饭的时候,她说胃有点不舒服,饭吃得少。我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偷吃了冰箱里的年糕,吃坏了肚子?”
她白了我一眼,说:“就你会说话。”
可饭后,她开始恶心,一直在卫生间里吐。我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她摆摆手,说可能是吃多了,不碍事。
可谁知道,这“吃多了”竟然拖了一个星期还没好。娟儿瘦得快衣服都空了,我心里开始打鼓,硬拉着她去医院检查。
当时医生一开始问了一些情况,说可能是胃炎或胃溃疡,先做个详细检查。
我们等了两天,结果出来的时候,我的天,真的塌了。
胃癌晚期,已经扩散了。
那一刻,我站在医院走廊里,整个人愣了好久好久,仿佛连腿都没了力气。
我反复看着手里的报告单,又跑回去问医生:“会不会搞错了?她才30岁,平时健健康康,哪有得癌症的道理?”
医生叹了口气,说:“现在胃癌发病率高,很多患者发现的时候就是晚期。”
我不信,可再问下去也没用了。
回到病房,我强忍着把报告藏起来,对娟儿撒了个谎:“医生说你胃病有点严重,要住院治疗。”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真的吗?不是胃癌吧?”
我勉强笑了笑,说:“胡说什么,胃癌哪有那么容易得,听我的,安心住院就行了。”
那段时间,医院成了我的第二个家。白天陪着她跑化验、做治疗,晚上守在她床边,闭上眼睛就是各种检查单的数字。
我不会告诉她那些复杂的医学术语代表什么,但心里清楚,每个数字都像刀子一样扎着我。我甚至连东东都顾不上了,只能让岳父岳母先带着。
她后来开始化疗,掉头发,整个人一天比一天虚弱。我心疼得不行,可又没办法,只能一次次告诉她:“娟儿,坚持住,等咱们好了,就带东东去玩,去哪儿都行。”
她每次听完都会笑一笑:“嗯,我也想看着东东长大。”
但我知道,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后来,她病得更重,连医生都建议放弃治疗了。娟儿执意要出院,说想回家待着。我劝不过她,只好答应。
回家后,她躺在床上,偶尔还能有力气拉着我的手,轻声跟我说:“胜利,我这一辈子,嫁给你值了。东东以后就靠你了,你一定要带好他。”
我听得眼泪哗哗流,但还是点头答应:“你放心,东东是我们的孩子,我会护着他长大成人。”
1990年农历九月的一天,娟儿拉着我的手,闭上了眼睛。
我喊了她很久,她都没有再答应。那一刻,我感觉天真的塌了,我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怕的男人了。
我亲手埋了她,把东东抱在怀里,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妈,你别走……”
自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变得空荡荡的。家里没有了那个天天喊我名字、给我张罗饭菜的女人,也没有了那些柴米油盐的琐碎。
剩下的,只有我和东东相依为命,还有永远放不下的痛。
娟儿走了之后,我一直觉得自己像条丢了魂的鱼,没日没夜地扑腾着,可再怎么努力也找不回那个家了。
东东那会儿才五岁,小小的一团,瘦得像根豆芽菜。我一边心疼他,一边也在心里自责,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娟儿,更没保护好这个家。
东东有时候站在门口发呆,眼睛红红的,问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只能说:“妈妈在天上看着咱们呢,咱们得听话,不然妈妈会难过的。”
可日子还是得过,我慢慢让自己忙起来,接更多的活儿,早出晚归地跑运输,挣钱养家。可家里缺了个女人,是真的不一样了。
吃饭的锅经常糊了,衣服要么忘了洗,要么晒完就没收,被风刮得满院子都是。东东越来越沉默,不爱说话,成绩也一塌糊涂。
我急得不行,可对着他的作业又没办法,自己是个初中没毕业的粗人,连小学的数学都辅导不了。
岳父岳母看着也着急,时不时过来帮我搭把手。一天晚上,岳父给我倒了杯酒,突然开口说:“胜利啊,娟儿走了三年了,这三年,你过得多难,我和你岳母都看在眼里。可东东这孩子,不能没有妈啊。”
我听了心里一紧,赶紧摆手:“爸,别说了。我答应过娟儿,不会再找了,怕对不起她。”
岳父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这孩子,想得太死。你是想东东一辈子就这么孤孤单单地长大吗?再说了,娟儿要是还在,她也不会愿意看你这样过下去。”
说实话,那晚我一夜没睡好,心里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