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均来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案件真实画像,仅用于事实呈现
那是1995年的夏天,
我永远记得那个下午。
妈妈出门买菜,
再也没能回来。
突如其来的车祸带走了她,
也让我们原本温馨的三口之家支离破碎。
01
那时我才8岁,
懵懂地站在灵堂前,
看着黑白遗照里妈妈温柔的笑容,
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父亲紧紧抱着我,
他的手在颤抖,
可还是强忍着没有落泪。
“老张,
孩子还小,
你得再找个人照顾家里啊。”
左邻右舍都这样劝父亲。
可父亲总是摇头:“我自己能照顾好囡囡。”
但现实很快就给了我们重重一击。
父亲白天要上班,
晚上还要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渐渐地,
他的眼圈越来越黑,
头发也开始花白。
家里的米缸一天天见底,
我偷偷看见父亲在夜里数着仅剩的几张票子发愁。
一年后的春天,
在村里王婶的介绍下,
一个叫李芝的女人来到了我家。
她带着个四岁的男孩,
说是她前夫留下的。
父亲事先和我商量过,
可真到了这一天,
我还是感到无比抗拒。
“囡囡,
这是给你带的礼物。”
李芝笑眯眯地递给我一盒大大泡泡糖。
我勉强接过来,
低声叫了句“姨娘”,
就躲进了自己房间。
那个小男孩想跟来,
被我”砰”地关上门隔在外面。
“囡囡,
对姨娘客气点。”
父亲皱着眉头说。
可李芝却笑着打圆场:“没事,
孩子都这样,
慢慢来。”
她确实和其他后妈不一样。
不会强迫我改口叫妈,
也不会要求我必须和那个“弟弟”好好相处。
每次我放学回家,
她都会像对待大人一样,
和我聊学校里的趣事。
让我意外的是,
继母来了后,
家里的日子渐渐好转。
她有一手编竹器的绝活,
经常扛着竹子从山上回来,
一根根劈好,
编成精致的篮子和果盘。
镇上的商贩都爱收她的手艺活,
家里总算有了稳定的现金收入。
但我始终跨不过心里那道坎。
在我眼里,
家里就像被一条看不见的线分成了两半:一边是我和父亲,
一边是继母和她儿子。
虽然那个小男孩没多久就改口叫父亲“爸”,
我却依然固执地叫着“姨娘”。
“你看看人小飞,
都会叫爸了。”
邻居们时常这样说。
我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心里却在想:他愿意叫就叫呗,
反正他们迟早要回老家的。
因为当初说好了,
等他儿子长大了是要回去继承香火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
我们就像一出不伦不类的戏:我叫继母姨娘,
弟弟叫父亲叔叔,
怎么看都不像一家人。
但不知不觉间,
继母的存在还是让这个家重新有了烟火气。
至少,
我不用再看到父亲深夜里偷偷叹气,
也不用再为学费发愁。
02
1999年,
我考上了县城重点高中。
离家虽然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但我借口学习紧张,
整个学期只在期末才回家一趟。
其实,
我就是不愿意面对那个“不完整”的家。
记得那年冬天特别冷,
我裹着学校发的薄被,
在宿舍里瑟瑟发抖。
突然,
舍管阿姨来通知说有人找。
我走到楼下,
看见继母顶着寒风站在那里,
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编织袋。
“囡囡,
我刚去镇上送货,
顺道来看看你。”
她搓着被冻得通红的手说,
“听你爸说这边降温了,
给你送床棉被来。”
我接过袋子,
感受到了温暖的余热——原来她是特意把被子用炭火烤热了才送来。
袋子里还有一个保温桶,
装着她熬的姜糖水。
“姨娘,
你不用特意跑一趟的。”
我低着头说。
“没事,
反正也是顺路。”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
“这是卖竹器的钱,
你留着买点吃的。
读书辛苦,
要多补补。”
看着她满是老茧的双手,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
但还是只叫了声“姨娘”。
她似乎早已习惯,
只是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这样的“顺路”,
一个学期总会有三四次。
每次来,
她都会找各种理由给我塞钱,
有时是卖竹器的,
有时是过节的,
有时又说是父亲让带的。
2002年高考,
我发挥失常,
只考上了省城一所大专。
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
我躲在房间里哭。
继母却拿着通知书,
在村里逢人就夸:“我们家囡囡有出息,
考上大学了!”
“妈,
你就别显摆了,”
我那个便宜弟弟在一旁嘟囔,
“才考个大专有什么了不起。”
“住嘴!”继母难得发了火,
“你初中毕业连高中都没考上,
有什么资格说你姐?”
那一刻,
我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但很快,
我就刻意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
上了大学后,
我更少回家了。
寒暑假找各种借口打工,
说是要减轻家里负担。
继母每次打电话来,
都被我找各种理由推脱。
2006年我大专毕业,
在省城找了份不错的工作。
那时的大专生还吃香,
我进了一家外企,
月薪比父亲还高。
但我回家的次数更少了,
每次回去也是匆匆一天就走。
03
弟弟果然如继母所说,
学习不行。
初中毕业就回家种地,
到了20岁,
在村里找了个媳妇。
按照当初的约定,
婚礼在继母老家办。
“囡囡,”
父亲有些为难地开口,
“你弟弟结婚,
家里手头紧,
你寄回来的钱能不能......”
“爸,
你别说了,”
我很痛快地答应,
“钱是给你们的,
随便用。
我以后结婚自己来就行。”
继母听了,
眼眶都红了:“囡囡,
还是你懂事。”
她逢人就夸我大方,
说我自己还没成家,
就掏钱给弟弟娶媳妇。
这话传到弟弟耳朵里,
却成了他记恨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