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母亲因为尿毒症住院。
我千辛万苦找到肾源,却在手术前被妻子夺走给了小助理。
“小宇肾最近透支严重,正好给他换一个。”
我卑微地祈求她救救母亲,可她却一脸厌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就是想用那点老毛病来威胁我是吧?”
“反正那么多年,她又不会死,小宇还年轻,肾就透支了,以后还怎么给我幸福?!”
母亲因为手术不及时,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
可当晚,妻子的小助理却发了手术成功的朋友圈。
照片里,妻子和他十指紧扣,笑的一脸甜蜜。
【有了一颗健康的肾,我又可以好好伺候姐姐啦。】
我心如死灰,默默将母亲下葬后,打电话给律师。
“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
1.
伴随着手术室外的红灯熄灭,医生疲惫地走出来。
看着我,他沉默了一下,缓缓摇头。
“抱歉,我们尽力了……”
看着母亲被盖着白布推出来,我的脑海顿时一阵嗡鸣,周围人的话都听不清半点。
只是呆呆地跟着医生的脚步来到太平间。
我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真心爱我的人,就这么没了。
母亲明明还很年轻,为何命运如此不公。
太平间里,医生给了我和母亲独处的机会。
看着母亲灰败憔悴的脸,我的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
进来的护士见状,也只能低声安慰。
“节哀,相信老人家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么难过……”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帮母亲整理了发梢,接着起身将她背起。
“妈,我们回家。”
走到医院外,已经是深夜,我联系了殡葬公司。
看着母亲的身躯被火舌吞噬,我的心好像也跟着一点点变成了灰烬。
痛苦不会再降临到母亲身上了。
我也一样。
印象中,母亲总是弓着背,在厨房忙前忙后。
我以前总觉得母亲不会变老。
可从没想过,母亲没有变老,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木盒。
我捧在手里,却觉得万分沉重。
二十多前的冬天,母亲也曾像这样捧着我吧。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最爱的女人,会成为杀死我母亲的凶手。
如果我早一点离婚,带着母亲离开,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母亲的肾脏功能一直有问题,甚至发展成了尿毒症。
我联系了很多渠道,求了很多人,才找到了合适的肾源。
本来一切就绪,已经可以做手术了。
可母亲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却传来一个噩耗。
“不好意思,刚刚接到通知,肾源已经被沈总调走了。”
我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调走?她凭什么调走?”
医生无奈摇头。
沈佳宜的权利很大,做这些事,他们这些医生根本无权过问。
眼看着母亲因为肾衰竭,生命体征已经弱到了极点。
我赶忙拿出手机拨通沈佳宜的电话。
可一脸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听。
直到母亲已经宣告病危,电话才打通。
“催命是吧?!有什么事赶紧说!”
我急忙询问:“你把妈的肾源拿走干嘛?她现在急着做手术呢!”
比起我的急躁,沈佳宜语气里满是风轻云淡。
“小宇的肾不行了,正好给他换一个用,你妈的肾源,你再找找不就得了。”
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那个肾源我找了两年多才找到,妈现在急着做手术,你居然把肾源调走给一个外人?!”
她没有理会我,而是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低声开口:“放心吧,我哪儿都不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紧接着,她重新换上了不耐烦地语气:“你嚷嚷什么?!什么叫外人?!你会不会说话啊?真让人恶心!”
“小宇天天伺候我,肾早就不行了,他那么年轻,肾不好多么严重你知道吗?”
我提高声音,几乎是对着电话那头咆哮:“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这种话!?妈都病危了,你还陪着别的男人做手术?!”
电话那头,沈佳宜还没说话,我就听到了她的小助理李飞宇虚弱的声音。
“姐姐,你别走……”
沈佳宜立马加快语速:“你妈那个病我知道,小毛病又死不了,别打电话烦我!”
2.
电话被挂断,再次打过去时,留给我的只有忙音。
她把我拉黑了。
医生不停催促,母亲的状态也越来越差。
我不敢丝毫耽搁,直接打车赶往李飞宇所在的医院。
为了给李飞宇治病,沈佳宜特意给她安排了她手底下最好的私人医院。
当初母亲生病,我求了她很久,她都不肯把母亲转移到这边医院里。
一路上,我不停催促司机。
眼下哪怕耽搁一分一秒,母亲的危险都会多几分。
到了医院,我恰好看到李飞宇正在被医生推进手术室。
“等一下!”
我立马冲上前阻拦。
一旁的沈佳宜见到我,表情立马变得厌恶。
“陈子鸣你有毛病是吧!?还追到医院来了,你恶不恶心啊?!”
我深知母亲此刻的情况,而且沈佳宜此刻相当于握住了母亲的命脉,所以即便心中有再多愤怒,也只能低三下四。
“佳宜,妈的情况真的很严重,你让李飞宇多等一段时间,他又不是什么重病,妈现在已经病危了!”
沈佳宜很清楚母亲的情况,只要她点头,母亲就还有救。
可她却一脸不耐烦。
“你这撒谎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
“你妈的身体我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小手术,等一会儿还会死不成?还肾衰竭,你骗谁呢?”
“小宇这么年轻,他是为了我才会导致肾功能虚弱的,我必须对他负责!”
说罢,她用力推搡了我一把。
“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
眼看着医生在她的催促下,已经开始准备手术,我不顾男人的尊严,咬牙跪在她面前。
“就算你再怎么厌烦我,可咱们结婚这么多年,妈一直把你当亲女儿,你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沈佳宜脸上的不耐更浓。
“你少跟我说这些!你妈那点小毛病都多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根本不会死!”
“别想那这种话来威胁我!”
躺在病床上的李飞宇此刻开口,丝毫没有电话里那副虚弱的声音。
“没事的姐姐,把肾给阿姨也好,或许阿姨真的很严重也说不定,我可以多等等的,就是可惜,我不能尽快恢复过来伺候你了。”
沈佳宜立马心疼地握住他的手,看向我的目光更加厌恶。
“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你就不能跟小宇一样,大气一点吗!?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小肚鸡肠的男人!”
说罢,她又温柔地安慰躺在床上的李飞宇。
“放心吧小宇,他妈的病我知道,根本不需要换肾,就是陈子鸣他小肚鸡肠,不想我陪着你罢了!”
“别怕,麻药一打,睡一觉就过去了!”
言语间的关切丝毫不加掩饰。
我心如死灰,一再哀求,可她却冷笑。
“我说了,我不可能给你的,你既然要咒你妈死,那就让她死好了!”
“赶紧滚,别在这碍眼,不然我就跟你离婚!”
沈佳宜一声令下,李飞宇被推进了手术室。
她的保镖将我拦在外面。
我眼睁睁看着母亲的最后一线生机从我手中溜走。
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最后一丝期待彻底粉碎。
我和沈佳宜是有过一段还算和谐的感情的。
可随着李飞宇的出现,一切都被打乱了。
沈佳宜疯狂地迷恋这个年轻人。
两人的关系早就超越了一般的上下级关系。
我也隐晦地提醒过她,可换来的却是她的一通大骂。
她说我思想龌龊,玷污了他们之间纯洁的友谊。
甚至为此经常把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把李飞宇放在第一位。
3.
我独自一人完成了母亲的葬礼。
下葬那天,正好是立冬。
鹅毛般的大雪飘飞,像是在诉说着世道不公。
回到家后,小区门口的那些长舌妇见到我,立马开始小声地指指点点。
“哎哎哎,这是不是陈家那小子?”
“我听说啊,他妈没了,那个当媳妇儿的都没回来!”
“不止不止,好像说,是他老婆把他妈的肾源抢走了,才没做成手术!”
“唉,都说养儿防老,结果呢?为了老婆,连自己亲妈都害死了!”
尽管她们的声音压的很低,可那些不堪的话语依旧让我犹如芒刺在背。
她们说的没错。
是我害死了母亲。
我像是游魂野鬼般走回家,一进门,屋里满是我和沈佳宜生活的痕迹。
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我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和好笑。
我和沈佳宜是大学时在一起的。
那时候她家生意出了问题,连她上学的学费都拿不出来。
是我伸出援手,拿出自己的生活费,出去兼职,和她一起度过了艰难的时光。
刚毕业的时候,她跟着同学出去创业,结果被骗了一大笔钱,也是我到处贷款帮她还清。
我们度过了黑暗的日子,最后总算雨过天晴。
她成为了业内人人称赞的年轻精英,而我选择退居慕后,安心照顾她。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直到李飞宇的出现。
我清楚记得,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我精心准备了很久,可沈佳宜却被李飞宇一通电话叫走。
理由也很简单,他喝多了,觉得很孤独。
我只觉得可笑。
孤独的时候,给别人的老婆打电话?
这是什么道理?
可沈佳宜还是毅然决然地去了。
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我也和她争吵过。
可最后,都是以“你要是看不惯,我们就离婚!”类似的话收尾。
我爱了她那么多年,可却依旧抵不过李飞宇随意的一句话。
她一向都是这么肆无忌惮。
以至于母亲下葬到现在,她连一条消息都没发过来过。
想了想,我给她打去电话。
可接电话的却是李飞宇。
“不好意思啊陈总,姐姐现在忙着帮我擦身子呢。”
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攥紧,我深吸口气,强忍愤怒:“让她接电话!”
李飞宇轻笑,笑声里满是讽刺。
不一会儿,沈佳宜的声音响起。
“什么事赶紧说!我还忙着呢!”
“妈去世了。”
我平静开口。
本以为她会惊讶,会愧疚,可她却毫不犹豫地嘲讽。
“为了骗我回去,你还真是什么谎都撒的出来!”
“连咒你妈去世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来,你妈知道吗?不怕一语成谶吗?”
“我警告你陈子鸣,小宇是病人,是我的朋友,我照顾他,天经地义!“
“我过几天就回去了,肾源我也让秘书去找了,真是的,烦死个人!”
说罢,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在她眼里,我的一切行为都是无理取闹,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将她从李飞宇身边夺走。
她总觉得自己很抢手,很享受两个男人争夺她的感觉。
我沉默许久,放下手机。
看着放在客厅的全家福,我心如刀割。
最爱我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将全家福收起,接着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以前我因为对沈佳宜的爱,选择了将这些无视。
可现在,我不爱了。
她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
无所谓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沈佳宜回到家时,我已经将所有的行李收拾整齐。
拟好的离婚协议也放在了桌上。
沈佳宜进门,见到我,眉头皱起。
她大步朝我走了过来,从包里丢出一沓文件在我手上。
“不就是肾源吗?有什么可争的,这不是一抓一大把?!”
我看着眼前的文件,讽刺一笑。
“沈总不愧是沈总,手段惊人。”
母亲生病以来,我为了寻找合适的肾源到处求人。
可沈佳宜却没有丝毫想要帮忙的意思。
她总说自己很忙,没时间。
对我来说很难的事情,对她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沈佳宜得意冷哼:“怎么?现在高兴了?我都说了,你没必要用那些借口来逼我,我……”
“沈佳宜。”
我打断她的话,将离婚协议推到她面漆那。
“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