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九岁那年，我妈就像变了个人，不仅要我做饭还要做家务。
如果我偷懒，她就会拿着竹条用力打在我身上大骂。
「养你还不如养头猪，生你还不如不生。」
只要我不听话，她就停掉我生活费把我关在瓦房里不让我吃饭。
我恨我妈，所以，我妈死那天，我连一滴眼泪也没有。
我心里高兴她终于死了以后，我发现了妈妈的秘密。
1
我妈死了，死于肝癌。
葬礼上。
所有人都在哭，只有我没哭，我爸骂我不孝，说我对不起我妈，我看着我爸，觉得这话可笑。
我妈没疼过我，爱过我，就连死前，我爸拽着我去医院见她最后一面，她也只是用尽全部力气，拿着床头柜的保温碗砸在我身上，大骂着喊我滚。
我看着我爸哭红的眼睛，在我爸抬手要打我的时候，反驳。
「我凭什么为她哭。」
我指着躺在棺材里的我妈，大吼：「她不配！」
阳光真的很好。
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可我心里却很冷，我看着亲戚们投来怪罪的眼神，又倔强看着我爸，我爸到底没舍得真打我，而是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哭嚎着走到我妈身边，趴在她棺材上痛哭。
「这就是你养的孩子！」
「这就是你爱了这么年的孩子，她现在翅膀硬了，说你不配当她妈！」
我爸哭得声嘶力竭。
亲戚们都在劝他想开点，老人都在骂我不孝顺丧良心，可没有人知道。
在很早以前。
我也是很爱我妈的。
我真的，也很爱妈妈。
九岁那年。
我照样从学校里回来，手里拿着还热乎的满分试卷，冲到家里喊，「妈妈，快奖励我。」
我从前院绕到后院，看见了在厨房里烧柴的妈妈。
「妈妈。」
我高兴扑过去。
「一百分，班里就我一个一百分。」
那时候，我真的很爱我妈妈，期待着妈妈的表扬和奖励。
但没有，我妈只是用我很陌生的冰冷目光，落在那张卷子上，「读书有什么用！」
我妈突然用力拽走我试卷，撕的粉碎，扔进火堆里。
「快去给我劈柴。」
我茫然看着她，她抬手打在我背上，「愣着干什么，你是聋子吗，听不见我讲话？」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妈妈，哇地一下就吓哭了，说我害怕这样的妈妈。
可我妈没有心软。
反而是更用力打在我身上，她从厨房拿起冷硬的火钳，打在我背上，嘴里大骂。
「养你还不如养猪，整天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
她揪着我耳朵，让我拿着堆在灶台旁边的柴火摆好，又逼着我用沉重的斧头坐在漆黑的院子里，学爸爸劈柴。
我害怕妈妈。
但我不敢再继续哭，只能生硬的学着爸爸动作，一下一下劈着柴，但我劈的不好，劈了好久也没有劈好一块。
妈妈气我太蠢，更是不准我吃饭，罚我站在院子里一整晚，也不管我会不会害怕。
我不知道我的妈妈怎么突然就变了。
但我还是因为饥饿，鼓起勇气走到妈妈身边，拉扯着她衣角，喊她，「妈妈，我饿了，我想吃饭。」
我看着爸爸替我求情。
爸爸眼睛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对她说：「让孩子慢慢来吧。」
但妈妈不肯。
妈妈拍掉我的手，说我没学会劈柴以后也不准吃饭。
2
我爸还在哭，哭的撕心裂肺。
哭着抱着棺材，对棺材里的女人说，我配不上当她的孩子。
我只觉得可笑，如果可以，我又怎么愿意她当我的母亲，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她当我的妈妈。
我十岁那年。
跟着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去掏鸟蛋，好不容易爬上了树，就要够到鸟窝，小伙伴都在给我打气。
我妈不知道哪里听来我在爬树，怒气冲冲拿着竹条冲了过来，站在树底下大喊。
「你是不是想死，你想死就直说，老娘直接弄死你。」
整整一年。
在我妈的虐待下，让我对她声音都产生了阴影。
我刚碰到鸟窝，还没高兴，就被她尖锐嗓门吓的从树上滚了下去，直直摔在了地上，我躺在地上疼的直抽气，对上我妈居高临下的冷漠表情。
她冷漠看着我，像看一个仇人。
「疼吗。」
「疼就对了，」她拿着竹条，「不疼你就不长记性，放学不回来干活，敢在外面跟别人野，你比得上别人吗。」
那时候。
我看着我妈，像看着故事里的恶毒皇后。
想不明白。
慈爱的母亲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没有温柔抱起我，关心我，而是，拿着竹条抽打在其他小伙伴身上，「以后你们谁敢招阿宝，我就弄死你们。」
「你以为我们阿宝跟你们一样，放学就是玩吗，她还要干家务，她不干的话，我怎么有时间看电视！」
小伙伴们被我妈打的四处乱窜。
我看着我的朋友们被吓跑，躺在地上，有种自尊被撕裂的痛感，身体疼的已经让我快要坚持不住，还是爬起来，恶狠狠推了我妈一把，哭着问她。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做错了什么！」
我崩溃大哭。
我害怕没有朋友，这已经是这一年以来，最后愿意跟我玩的朋友们了。
要是，没有了他们，我该怎么办。
可我哭的歇斯底里也没有用，我妈只是冷冷看着我，拿着竹条抽在我身上，「你胆子肥了，还敢推我。」
「我看你就是找死！」
我被竹条用力打着，连同树上摔下来的骨头都在痛。
全身都在痛。
可我妈没有心软，还是拖拽着我回到家里，跪在搓衣板上要我反省。
那天。
我恨我妈。
我恨我为什么要从她肚子里出生，我恨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就成为了她的女儿。
我带着满腹怨恨，跪到了晚上十一点半，踉跄着准备回屋，听见我爸不可置信的声音。
「你要停掉阿宝生活费？」
我心里一惊，脚步也顿住。
「不然呢。」
我妈冰冷声音传来，「看着她整天不务正业，跟着别人去抓鱼掏鸟蛋？家里这么多活儿她不干，就知道玩，以后就是个废物。」
胸口有重锤重重砸下。
我亲眼看着我的心脏血肉模糊，听着我爸劝她，「孩子还小，你别急着这样对她，她怎么适应的了。」
我妈不管不顾，拿起手边的瓷杯摔在地上。
「连你也要气我。」
我妈情绪变得激动，质问，「你是不是也要帮着她来气我。」
我不知道我妈为什么突然情绪失控，但当我看着我爸为了哄她，把她抱在怀里，用着最温柔语气说着，「好好好，什么都听你的。」
那一刻。
我心四分五裂。
分明是酷暑的夏天，我却像是误入寒冬的深夜，成了卖火柴的女儿，只能靠着依稀的回忆来填补对亲情的缺失。
我浑身都在颤栗，就连推门的手也止不住的发着抖。
我不敢相信，就连爸爸也变成妈妈的一伙，要陪着妈妈对我实施暴行。
我崩溃冲进屋子，在我爸妈错愕表情下，悲愤不已。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