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88年,我高考考砸了,心里那个堵得慌,比喝了瓶酸掉的汽水还膈应。
俺家里穷,五个崽,我排老四。
家里就种点红薯、谷子,偶尔还能刨点花生。
我小时候啊,就是跟着哥哥姐姐在地里瞎忙活。
放学了,人家小孩疯玩,我只能蹲地头捡剩下的红薯花生。



我哥,人挺严,不过也是为俺好。“向阳,今儿捡了多少?”

“就两斤多点吧,哥。”我嘀咕。
“成,别偷懒哈,明个继续。”他叨咕道。
俺学习不赖,初三考了全公社头一名。
但中考选学校时,我挑了个离家近的普高,县城的太贵了,俺家供不起。
1985年,我正式混进高中。

每个周六,我都得跋20里路回家取干粮。
我不愿走大路,专挑小道儿走,就怕人瞅见我光着脚丫子。
为啥呢?俺妈给我纳的布鞋,她眼神不好,做双鞋费劲。
我心里嘞,疼惜她,舍不得瞎糟蹋那鞋子。

回家后,俺妈准会给我摊煎饼,蒸点窝窝头,炒盘咸菜。
她总多放点油,我清楚,平常炒菜她都抠着用。
我暗下决心,必须考上大学,让家里人也吃顿香油炒的菜。
高三时,我那英语分直线下跌,心急得跟锅上蚂蚁似的。

学得冒汗,分数还不涨。
高考那天,我攥着拳头冒汗,最后,愣是差了五分,名落孙山。

我爹唉声叹气地说:“向阳,这次没考上,接下来咋整?”

我心里堵得慌,这些年爹妈供我念书真是不容易。
我迈出家门,去了地里干活,疯了一样拔草,浑身汗涔涔的,心里那股闷气都撒在活上了。
跑到河边洗个脸,正巧碰上了林曼。
林曼是俺初中同桌,家里条件比我强多了。



她爸是教书的,她妈在妇联上班。
她人厚道,以前还偷偷给我练习本和糖块儿。
她瞅着我,腼腆一笑,随口聊了几句,就问起高考的事。
我叹了口气说:“林曼,我考砸了,看来以后只能种地喽。”

她一听,皱皱眉头说:“向阳,你学得这么好,不去复读太亏了。

我爹说,你这样的去重点高中复读妥妥能行。”

我摇摇头,叹道:“家里穷,复读的钱拿不出来啊。”

她一骨碌站起来,说要回去了。

突然,她从兜里掏出个信封,塞我手里,冲我笑了笑,就走了。
我打开信封一看,里面夹着个纸条和几张票子,我数了数,正好一百块,心里那个扑腾啊。
纸条上写着:“我攒下的这点钱,拿去复读吧,不用急着还我。”

攥着这一百块,我心里突然亮堂起来,感觉生活有了点奔头。
决定复读真是不容易,尤其对俺这穷巴巴的家庭来说。
爹妈脸上皱纹跟咱村后头那道山沟一样,又深又密。
他们没说啥,但我瞅得出,他们心头那块石头,比我背的包袱还沉。
“向阳,你真打算复读啊?”我爹声音低沉得很。
“嗯,我还想再拼一把。”我咬着牙说,心里跟打了钉似的。
“家里头的状况,你是知道的,复读那钱...”我妈话说到一半,意思我心里门儿清。

我闷不做声,心里跟堵了个大石头似的,透不过气。

我清楚家里穷,可就是不甘心啊,真心不服输。

第二天,我去了学校,找俺班主任聊了聊。

他听完,叹了口粗气,“向阳,复读这条道不好走,你得想清楚。”

“老师,我晓得。”

我点点头,心里反倒更有底气了。
复读的日子,真跟打仗没啥两样。
县一中那教室里,我埋头死啃书,本来最头疼的英语简直成了死对头。
“向阳,这英语不能撂下啊!”班主任的话就跟闹钟似的,老在耳边响。
我明白了,不能再跟以前一样混日子,必须得整出个样来。
我天天拉着老师请教,跟同学掰扯,晚上回宿舍,还拿着手电筒蒙在被窝里死记单词。

林曼,就像俺的充电站。

隔三差五就来封信,给我打气,给我撑腰。



“向阳,顶住啊,你肯定行!”她信里老是这么写。
我也回信告诉她俺学得咋样,有啥心事,还有俺那股犟劲儿。

她的信一到,我浑身立马有了劲儿。
高考越逼越近,时间紧得跟掐脖子一样。

我把一天的学习排得满满当当,不敢有一点松劲儿。
但这时候,我就会想起林曼的叮嘱,想起俺妈摊的煎饼,想起俺爹那盼望的眼神。
“向阳,给俺争口气!为自己也为家里人。”

我咬牙嘀咕。“向阳,歇会儿吧,别把身子累垮了。”俺妈的声音透着心疼。
“妈,没事儿,俺得抓紧啊。”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涌着股暖流。
等到高考那天,我一脚踏进考场,心里虽七上八下,但更多是盼头。

我晓得,这回就是俺翻身的机会。

两天的考试,我豁出全力。

最后一科铃一响,我迈出考场,心里轻松得像卸了千斤担子。
回到家门口,俺妈早就站那儿等着了。

“考咋样?”她眼神里透着盼头。
“妈,俺尽力了。”我回她一句,心里却没底。
等成绩的日子真熬人,我只能让自己忙活,别瞎寻思。
终于有天,班主任打来电话,“向阳,你考上了!”

那一瞬间,俺觉着整个天地都敞亮了。
我一溜烟儿跑出门,就想逢人就嚷嚷:俺考上了,真的考上了!

我奔去找林曼,她听完,眼圈一下就红了。

“向阳,我早就晓得你能成!”她笑着说,我心里暖洋洋的。
我明白,这全靠林曼的鼓劲,爹妈的期盼,还有俺自己的拼劲儿。

可我也清楚,这只是刚起头,以后的路还长着咧。
那个夏天,我等来了一张最值钱的纸——大学通知书。

我攥着它,就像攥住了命运的方向盘。

一回家,急忙递给爹妈看。

“爹,妈,俺考上啦!”我兴奋得嗓子都哆嗦了。
他们瞅着那通知书,眼眶里的泪珠直打转。

“好,好,向阳真争气啊!”爹的话都带着颤音。
我晓得,这不光是俺自己的光彩,这是咱全家多年的盼头。
大学生活,就像俺人生翻开了新的一页。
我跟块干海绵似的,拼命地吸收着知识。
图书馆成了俺第二个窝,书本就是俺最铁的哥们儿。
我还给林曼写信,絮叨大学里发生的事儿。

她回信特别快,字里行间全是鼓励和热乎劲儿。
“向阳,好好念书,前途肯定杠杠的!”她的话朴实又掏心窝子。
大学四年,我一刻也不敢松劲儿。

俺明白,这是俺翻身的大好机会,不能辜负林曼,不能让爹妈白操心,更不能对不起俺自己。
毕业那年,俺顺利进了家国营银行上班。

消息传到村里,整个村都炸开了锅。

在他们眼里,能进银行上班,那是老祖宗烧高香了。
我攥着第一个月的薪水,找到了林曼。

“林曼,这是我挣的工钱,先还你点儿。”

她笑着摆手:“向阳,那钱不用还,借你时就没想过要回来。”

“那可不行,借就是借,必须还!”我咬死不松口。
拗不过我,她只好答应了。

我们去小饭馆,结果她就点了俩素菜。
“点多了白瞎。”她淡淡地说。
那顿饭吃得我心里直别扭。

我清楚,欠她的远不止这点钱。
后来,俺俩的关系也逐渐有了眉目。
我们开始约会,一块遛弯,聊聊以后的小日子。
她那笑脸,总能把我一天的累劲儿抹得干干净净。
可世道嘛,哪能事事顺心如意。

那年头,林曼上班的厂子不景气,好多工人都被辞退了。
林曼也碰上了这麻烦事儿。
“向阳,俺可能也要被下岗了。”她愁眉苦脸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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