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收益？"
"我现在连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你跟我谈收益？"
01
2018年初的一个周三上午，河南省郑州市某银行营业大厅内，一位身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正在填写存款单。这位就是本地知名建筑商李建国，他的建筑公司在过去十年间承接了多个政府重点工程项目，为他累积了可观的财富。
"李总，您这边请。"大堂经理杨芳快步迎上前，将李建国引到贵宾室。作为一家省级支行，能够迎来如此大额存款客户着实令他们兴奋。李建国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从中取出一沓沓现金支票，"这是第一笔，4000万。下周我还会再存一笔。"
李建国选择这家银行，一方面是因为该行距离他公司总部较近，平时来往方便；另一方面，这家银行的行长张明是他大学校友，两人偶尔还会一起打打高尔夫。更重要的是，这家银行在当地口碑不错，存取款一直很灵活。
"张行长知道您要来存款，特意交代我们要安排好。"杨芳一边协助李建国办理手续，一边热情地说道。李建国点点头，心想有熟人在银行做事，以后资金周转应该会更方便些。
一周后，李建国如约带着另外4000万元的支票来到银行。这笔钱是他最近完成的一个商业地产项目的回款。在房地产市场逐渐降温的大环境下，他打算暂时把资金存在银行，等待更好的投资机会。
"李总真是深谋远虑啊，"张行长亲自出面接待，"现在市场确实有些动荡，把资金存在银行是最稳妥的选择。"李建国笑了笑，"是啊，这些年做工程也不容易，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笔本该让他安心的存款，日后会让他几近崩溃。
存好款后的几天里，银行的服务可谓无微不至。每次李先生到银行办理业务，不管是杨芳还是其他柜员，都会主动起身相迎。"李总，要不要喝点什么？我们这里有新进的大红袍。"
杨芳一边给李先生倒茶，一边介绍着银行的各项贵宾服务。
"李总，考虑到您的存款金额较大，我们可以为您开通专属服务通道。"张行长特意在一个下午邀请李先生到他办公室商谈，"您以后有什么需求，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张行长将自己的私人名片递给李先生，背面还特意写上了私人手机号码。
"行长，我这次存活期主要是想灵活调配资金。"李先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毕竟工程项目随时可能需要用钱。""这个您尽管放心，"张行长拍着胸脯保证，"我们银行的流动性一直都很好，您随时要用钱，最多半天就能安排好。"
02
李先生听到这话，心里更加踏实。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银行的这些承诺在日后会变得多么苍白。
"那就这么说定了，张行长。以后我公司的流水也都放在你们这里。"临走时，李先生豪爽地说道。
送走李先生后，张行长将杨芳叫到办公室："李总这样的大客户可不多见，以后他但凡有什么需求，都要第一时间处理，明白吗？"杨芳连连点头："放心吧行长，我亲自负责。"那时的他们，脸上都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张行长甚至特意安排在每月月底和李先生一起吃饭，介绍一些新的投资机会。"老李啊，你要是有什么新项目，尽管跟我说。我们银行的信贷支持肯定优先考虑你。"饭桌上，张行长举着酒杯说道。
李先生也是来者不拒，几杯黄酒下肚后，两人相谈甚欢。
银行的热情服务也让李先生的公司财务部门工作更加轻松。"李总，我们给您的公司配了专属银行柜员，以后您公司的业务都由她来处理。"
杨芳向李先生介绍道。这位专属柜员每天都会将公司的收支明细整理好发送给财务，遇到大额转账也会提前预约好时间，让整个流程显得井井有条。
这样的贵宾待遇让李先生感到很是受用，他开始把更多的业务往这家银行集中。"看来选择这家银行是对的，"李先生经常这样想着，"有张行长这层关系在，资金调度应该不会有问题。"然而，他做梦也想不到，当真正需要用钱的时候，这些看似牢固的关系会变得如此脆弱。
2018年下半年，房地产市场的调控政策越发严厉，建筑行业首当其冲。李先生最大的在建项目"翡翠云城"因为开发商资金问题，已经拖欠了三个月的工程款。这天一大早，工地上就聚集了上百名农民工，个个情绪激动。
"李总，工人们说如果这周再发不出工资，就要去市政府上访。"项目经理王刚满头大汗地跑进办公室，"现场的气氛很不对劲。"李先生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太阳穴："账上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财务总监张莉快速翻开账本："除去必要的材料款，现在公司账上只剩下不到200万。光是工人工资，我们就需要垫付将近500万。"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另外，徐老板那个商业广场的项目也已经停工一个月了，说是等银行贷款批下来就付我们工程款，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03
李先生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工地。塔吊静止不动，几台挖掘机也都停在工地角落积满了灰尘。往日热火朝天的工地，现在安静得不正常。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开发商老蒋，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老蒋，工程款的事情..."李先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老李，你也知道现在的行情。银行收紧了开发贷，我们好几个楼盘的资金都在排队。再给我们一个月时间，一定把钱打给你。"
挂掉电话，李先生的脸色更加凝重。他打开电脑，看着公司的项目统计表：五个在建项目，三个因为资金问题已经停工，另外两个也在勉强维持。更要命的是，前期采购的钢材、水泥等材料，供应商的账期也快到了，预计下个月需要支付近2000万。
等送走工人后，李先生对张莉说："准备一下，明天我去银行取钱。"
第二天一早，李先生就来到了银行。然而，迎接他的不再是往日的热情。"李总，不好意思，大额取款需要提前预约。"柜台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说道。这让李先生有些意外，毕竟当初存钱时可从没提过这个要求。
"我要取3000万，麻烦你通知一下杨经理。"李先生压住火气说道。等了将近半小时，杨芳才姗姗来迟。她的态度明显不如从前热络："李总，真是抱歉，现在银行政策严格，大额取款必须提前五个工作日预约，而且需要行长审批。"
李先生皱起眉头："当初存款时，张行长可是说过随时存取都没问题的。现在我公司急用这笔钱。"杨芳面露难色："李总，您也知道现在金融形势比较紧张，这是上级行的规定，我们也很为难。"
按照要求预约后，李先生等了整整一周。当他再次来到银行时，等待他的却是另一个打击。"李总，您要取这么大的金额，得说明资金用途。"负责审批的副行长递给他一张表格，"而且最近银行流动性管理收紧，建议您考虑分批次取款。"
"我的活期存款难道还要向银行交代用途？"李先生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当初存款时可没人告诉我取款还要这些条条框框！"几位正在办理业务的客户纷纷侧目。杨芳连忙将李先生请进贵宾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