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8月10日,日军第39师团在宜昌近郊与中国军队激战。战斗从早打到傍晚,日军在打扫战场时在水沟里俘虏了一个抗日的军官。

这个身穿破烂军服,眼神坚定的军官是个连长,他红得发黑的脸庞上,刻着坚毅和勇敢。连长的半截身子泡在水沟里,右腿上有沉重的伤。日军的情报科主任鹿田正夫发现了他,命令两个日本兵将他抬上来。



鹿田(中)在宜昌

“病毒的干活!”突然一个日本兵惊叫起来,快速地松开了抬着连长的手,连长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两个日本兵惊慌失措地退到远处,用泥巴使劲地挫着手。

鹿田也吓了一跳,他好奇地捏着刀鞘揭开了连长的右腿裤管。当看到他的右腿时,一股透心的凉气窜入脊髓,眼前的景象让鹿田震惊不已。

连长的小腿上,皮肉已经发黑发紫,已经处于溃烂的状态,经过水沟里的冷水浸泡后,小腿的情况变得更严重了。鹿田知道,这种病情是中了携带炭疽病菌的毒气弹。日军第39师团在进攻宜昌时,大量使用了这种毒气弹。



毒气弹

这个中国连长,他的小腿几近残废,却还在顽强地与日军战斗。日军突袭上阵地时,他又躲在水沟里阻击日军掩护士兵撤退,他的身上有武士的精神,他是一个极为顽强勇敢的军人。

鹿田将连长带回了营地,对他进行了一番审讯。连长说他是中国守军第75军第6师的连长,至于军队具体的情况他一概不说,每次都只回答一句话:“我是抗日的中国人!”



审讯

鹿田对连长采取了各种办法,先是许诺给他治疗受伤的脚,还会给他一个皇协军的营长当,每个月给他3000光洋,还会给他两个美女。可是连长却不肯点头,每次谈判时他是酒照喝、肉照吃,谈到最关键的地方时,他要么就沉默不语,要么就还是那句话:“我是抗日的中国人!”

鹿田撕下批伪装,准备对他动刑。这时近藤军医来了,他请求鹿田将这个病人交给他处理。他一定会让连长屈服的,他有的是手段。鹿田认为连长已经不可能屈服,交给军医们也许有办法,于是便答应了近藤军医的请求。



被俘

在联队本部的手术室里,近藤军医穿着白大褂,燕镜后的眼光透露出凶狠。鹿田也进入了手术室,他要看近藤军医是如何处置这个连长的。

连长被绑在了手术台子上,他的手脚都被绳子绑住,右腿中毒受伤的地方露了出来,搭在手术台子上。连长的右腿已经变得肿胀无比,且已经深度腐烂。

鹿田不觉得他可怜,他的顽固和不合作葬送了他的性命,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却非要为了一个抗日军人的名誉白白送命。他不理解为何他会如此顽强,到了这一步还在坚持。



军医

手术室里有10多个见习卫生兵,近藤军医用酒精反复地擦拭着连长感染的小腿,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受伤的部位,切下的一块切片放置到显微镜下,能够看到炭疽病菌已经成熟,进入了高度传染阶段。

病毒已经侵入了骨头,按照感染程度必须截肢,近藤军医抓起一把医用钢锯,用一块白毛巾包住手柄,锋利的锯条喷上酒精后放在了小腿上。

鹿田示意近藤军医等一下,他走到连长的身边,低下身再次问他:“你现在还有机会!晚了就不会有了!连长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鹿田,嘴里再次说出了那句话:“我是抗日的中国人!”



英雄

锯条闪着蓝光在来回运动,深入骨髓的剧痛让连长忍不住喊叫起来,在没有打任何麻药的情况下,这种手术无异于是一种酷刑,顽强的连长昏死过去了。

近藤军医累得满身大汗,又换了一个见习军医来锯,前前后后锯了10多分钟,终于将这条深度感染的“标本”锯了下来。鹿田和围观的见习军医们,都被现场这一幕感到震惊,严格来说这不是手术,而是在杀人。

所有的见习军医们围拢了上来,他们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地围着欣赏,近藤军医官一边用手术刀扒拉着,一边向见习军医们讲解炭疽病菌的感染原理,以及如何进行防治的措施。

近藤军医官骄傲地说:“在本次作战中,皇军一次性投下200枚毒气弹,造成了至少几万人的杀伤!”



解剖

日军731防疫给水部制造的这种毒气弹,已经成为日军在战场上普遍使用的武器。围观的见习军医们,对这种杀伤力、感染力极强的武器给予了好评。连长还在昏迷之中,近藤军医又举起了手术刀,这次他要进行活体解剖。

手术刀在连长的身上游走,他在昏迷中被残忍地划开了皮肤,感染了病菌的身体在解剖下展露无遗。近藤以一个老军医的手法,尽情地挥舞着手术刀,连长每一处感染病菌的身体都被呈现了出来……



手术刀

手术持续了一个小时,连长已经没有了气息,他的生命早已经消逝在了残忍的手术刀下。鹿田再一次看了这个顽强的连长,他的眼睛还瞪得大大的。哪怕是已经死去了,他的眼睛还是顽强地睁着,瞪着眼前的日本军医。

这一切都太残忍,这个连长是个有骨气的人。鹿田嘟囔着,走出了弥漫着血腥气味的手术室,他的身后响起了军医们的欢呼声……



活体解剖

1945年8月15日,鹿田正夫被俘,关入战俘营改造。1956年6月,在被关押了10年之后,鹿田正夫获得特赦遣返回国。鹿田正夫用日记写下了这段往事,军医近藤也记录了此事。晚年在回忆这段往事时,鹿田这样说道:

“活体解剖一个连长,他的勇敢令我一生敬畏!他是一个很有骨气的中国军人,他是一个真正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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