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小环,这是爸给你的陪嫁钱。"

婚礼前夕,继父递给我一个装着五千块钱的红包,神色有些局促。

一年后,我急需用钱,去银行查询余额时,输完密码的那一刻,我怔住了。



01

八岁那年的一场车祸,永远改变了我的人生。

那天放学后,爸爸像往常一样骑着摩托车来接我。回家路上,一辆疾驰的货车突然失控,直接撞向我们。

我只记得自己被爸爸用力推开,然后就是刺耳的刹车声和路人的尖叫。等我从昏迷中醒来,医生告诉我,爸爸永远离开了我们。

那段日子,妈妈像变了一个人。她不再笑,整天在服装厂加班,常常天不亮就出门,天黑才回来。我知道,她是在拼命赚钱养活我。

生活的重担压得妈妈喘不过气。那时我们住在县城一间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屋顶总是漏水,墙角长满了霉斑。

每到下雨天,妈妈就忙着摆放盆子接水,生怕雨水打湿我的课本。

"妈妈,我不想再搬家了。"记得那年冬天,房东第三次涨房租,我们又要换一个更便宜的住处。我抱着自己的小书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妈妈蹲下身,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小环乖,等妈妈再多赚点钱,我们就能有自己的房子了。"

可是没等到那一天,妈妈就认识了继父老周。

他是镇上有名的木匠,为人老实,手艺好。我记得他第一次来家里,带着自己做的一个小木凳,说是给我用的。

"小环,周叔叔很疼你,你要懂事。"妈妈小心翼翼地试探我的态度。

我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玩着手里的铅笔。在我心里,没有人能替代爸爸的位置。那个小木凳,我一次都没有坐过。



婚礼很简单,只请了几个亲戚吃了顿饭。继父带着我们搬进了他在镇上的房子。那是一栋老式二层楼,一楼是他的木工铺子,二楼是生活区。

记得刚搬去的那天晚上,我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我想爸爸,想我们从前的家,想一切熟悉的东西。门外传来继父和妈妈的谈话声。

"小环还小,需要时间适应。"继父的声音很轻。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妈妈说。

"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把头埋在被子里。他们永远不会明白,我的家早就在那场车祸中支离破碎了。

继父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排斥。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和我说话,语气温和得像在哄一只受惊的小猫。但每次他靠近,我就本能地躲开,仿佛这样就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小环,这是你的书桌,我专门给你做的。"有一天,继父指着一张崭新的实木书桌说。桌子很精致,抽屉上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我瞥了一眼,没说谢谢,转身就上楼了。但我听见身后继父轻轻的叹息声。

那时的我,还不懂得成年人的无奈与艰辛。我只知道固执地守护着对亲生父亲的记忆,好像这样就能让那段幸福的时光永远停留。

班主任知道我家里的变化后,特意把我调到了第一排。"小环最近很不专心。"她在家长会上这样说。但我知道,她是怕我受到其他同学异样的目光。

毕竟在这个小镇上,改嫁的女人总会被指指点点。而我,也注定要承受这些闲言碎语。

生活在继父家的第一个月,我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放学后,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借着写作业的名义躲避与继父的接触。

继父的木工铺子从早到晚都很忙。电锯声、刨木声此起彼伏,混杂着顾客讨价还价的声音。有时我趴在窗户上偷看,能看见继父专注工作的样子。

"周师傅的手艺真好,这柜子做得太精细了。"常有客人这样夸赞。

继父总是憨厚地笑笑:"应该的,应该的。"

我注意到,每次继父做完一件家具,总要反复打磨好几遍。"家具要用很多年,一定要做好每个细节。"他常这样告诉顾客。



可我对这个家,却像一块打磨不动的顽木。

有一次,我在学校不小心摔倒,把膝盖摔破了。妈妈加班还没回来,继父笨拙地帮我擦药。

"忍着点,马上就好。"他的手明明很稳,可处理伤口时却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疼......"我忍不住叫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轻点。"他连声道歉,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那是我第一次正面接触继父。近距离看着他,我发现他的手上全是老茧,指甲缝里嵌着木屑,那是常年做木工留下的痕迹。

但第二天,我又恢复了沉默。我害怕靠近他,害怕渐渐接受这个家,害怕忘记亲生父亲。

"那个小丫头,爹不亲娘不亲的,可怜见的。"邻居王婶的话总是传进我的耳朵。

"可不是,改嫁的女人带着孩子,多半都这样。"李婶接话。

我假装听不见,但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心里。妈妈也一定听到了,我看见她的眼圈常常是红的。

继父从不解释什么,只是默默地干活。他把家里的家具一件件翻新,补钉松动的椅子,修复开裂的桌面。

"小环,你的书架歪了,我帮你修修。"一天下午,继父敲响我的房门。

我没作声。他就站在门外说:"那...我把工具放这儿,你想修的时候自己修。"

等他走后,我打开门,看见门口放着一个小工具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锤子、螺丝刀等工具。最上面还有一张字条:"这些工具都不重,你能搞定的。"

02

那天晚上,我听见妈妈和继父在厨房的对话。

"老周,要不...我跟小环搬出去住吧。"妈妈的声音有些哽咽。

"别这么说。"继父的声音很坚定,"小环还小,我能理解。你放心,我会等她慢慢接受的。"

我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看着墙角歪歪斜斜的书架,第一次对继父产生了一丝愧疚。

可第二天上学,班上有同学起哄:"小环,听说你有个后爸?"

我的心又冷了下来。那天放学,我特意绕了远路回家,不想让同学看见我走进木工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依然不愿叫继父一声"爸",但心里的抵触似乎没那么强了。至少,我开始习惯了木工铺的声响,习惯了继父默默修补家具的样子。

变故发生在我上初二那年冬天。那天,妈妈突然晕倒在工厂里。

"可能是胃癌。"医生的话像晴天霹雳,"需要尽快手术。"

我坐在医院走廊里,浑身发抖。十二年前失去爸爸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不,我不能再失去妈妈。

继父站在病房外,一言不发。第二天一早,他就消失了。等他再出现时,手里提着一个鼓鼓的信封。

"手术费有着落了。"他对我说。

后来我才知道,他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套进口工具卖了。那些工具是他最宝贝的东西,平时连碰都舍不得碰。

手术很成功,但后续还需要化疗。那段时间,继父像变了个人。白天在木工铺拼命干活,晚上还要去建筑工地搬砖。

有一天深夜,我起来喝水,无意中听到父母的谈话。

"老周,你别这么拼了。"妈妈虚弱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没事,我身体好。"继父说,"你放心养病,家里有我。"

"可是小环..."

"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照顾小环的。"继父的声音很轻,"她是个好孩子,只是需要时间。"

我站在门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这些年,我一直在怨恨命运的不公,却忽视了身边人的付出。

妈妈的病情时好时坏,整整拖了一年。期间我经常翘课去医院,成绩直线下滑。继父知道后,主动找到我的班主任,请她帮我补课。

"周师傅,补课要收费的。"班主任有些为难。

"多少钱都行。"继父说。

03

那个月开始,我发现木工铺的灯经常亮到深夜。有时我偷偷往外看,能看见继父伏案工作的身影。他接了很多加急的订单,就为了多赚些补课费。

妈妈去世的那天晚上,外面下着大雨。继父站在雨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我透过窗户看着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的肩膀远比我想象的要宽阔得多。

"小环..."他回到屋里,声音有些沙哑,"以后就剩我们爷俩了。"

我没说话,但没有像以前那样躲开。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这个家还在,是因为有他在苦苦支撑。

房间里那盏妈妈生前最喜欢的台灯,不知什么时候坏了。继父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着电线。

"修好了。"他轻声说,"你妈在的时候,最喜欢这盏灯。"

我看着灯光下继父布满皱纹的脸,第一次喊出了那声:"爸......"

那声"爸"之后,家里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继父依然话不多,但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暖。我也不再刻意躲着他,偶尔会在他干活时递个工具,帮个小忙。

继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学习上。他常说:"你妈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你上大学。"

那段时间,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深夜做题时,经常能闻到楼下传来阵阵木屑的味道。继父在赶工,为的是多赚些钱给我补课。

成绩单发下来那天,我拿了年级第三。继父破天荒地给我做了一顿红烧肉,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那是我吃过最温暖的一顿饭。

"你妈要是在,一定特别高兴。"他笑着说,眼里闪着光。

日子正慢慢变好,却在我高二那年,发生了一件事。

隔壁王婶带着媒婆来家里,说镇上开副食店的张老板看中了我,想让我高中毕业就结婚。

"张家条件不错,小环跟着享福。"王婶笑着说,"现在读书有什么用,早点成家多好。"

继父当场就火了:"我闺女要上大学!谁也别想耽误她!"

那是我第一次见继父发这么大的火。他把媒婆轰出去后,站在院子里又点了根烟。

"爸..."我轻声叫他。

"好好学习。"他没回头,"我答应过你妈,一定要让你上大学。"

那一刻,我忽然发现继父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这些年,他是真的把我当亲生女儿在疼。

高三那年,我需要参加重点班的补习。补习费很贵,一个月要两千多。

"爸,要不我不去补习了。"我知道家里负担不起。

继父摆摆手:"去,必须去。"

后来我才知道,他瞒着我去工地打小工。白天在木工铺干活,晚上去工地搬砖。我们镇正在修一座商场,很多建筑工人都认识这个话不多的木匠。



有一次我放学回来,看见继父手掌上的血泡。他赶紧把手藏到身后,笑着说:"没事,木头划的。"

但我知道那是搬砖磨的。那天晚上,我趴在枕头上哭了很久。这个木讷的男人,为了我付出的实在太多。

一个月后,补习班的费用降下来了。班主任说是"优秀学生有优惠",但我后来才知道,是继父一大早跑到学校,恳请班主任给个优惠价。

临近高考,我的状态并不好。压力大得有时晚上睡不着,继父就坐在我房间外的走廊上,一直坐到我入睡。

"爸,你去睡吧,我没事。"

"我再坐会儿。"他轻声说,"你安心复习。"

那个背影,和记忆中亲生父亲的背影渐渐重合。原来十年光阴,不知不觉间,继父早已填补了我内心的那道裂痕。

高考那年,我考上了省重点大学。继父难得喝了点酒,眼中含着泪说:"你妈在天上,一定特别骄傲。"

大学四年,继父每月按时汇来生活费。虽然数目不多,但我知道这些钱来之不易。每个假期回家,都能看到他越来越佝偻的背影。

04

大学毕业后,我在城里找到了工作。那时认识了现在的丈夫小李,他是公司的技术主管。温柔体贴,很照顾我。

告诉继父我谈恋爱时,他破天荒地来城里看我。仔细询问了小李的家庭情况,工作情况,连性格脾气都问得很细。

"爸,您放心吧,他对我很好。"我笑着说。

继父点点头:"只要你幸福就好。"

决定结婚那天,继父说要给我准备嫁妆。我百般推辞,但他执意要给。

婚礼前一天,继父把我叫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这是爸给你的陪嫁钱,不多,五千块。"



我看着他满是老茧的手,心里一阵酸楚。这个朴实的男人,为我付出了太多。

"爸,这钱您留着..."

"拿着。"他轻声说,"你是我女儿,总要给你准备点什么。"

婚后的日子过得平淡而温馨。丈夫小李是个体贴的人,每天下班都会给我带些水果零食。

公婆也把我当亲闺女疼,逢年过节总会塞给我几千块钱。

按理说,我该知足了。

可每次视频电话看到继父,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愧疚。

自从镇上开了家具城,他的生意越来越差。那些老街坊改买现成家具,再不会像从前那样,大老远找他定制家具了。

"爸,您这两天忙吗?"我问。

"挺好的,挺好的。"他永远是这句话,可我能看见他身后的木工铺子空荡荡的,只有几把待修的旧椅子。

"要不您来城里住段时间?"

"不用,我这不挺好的。"他笑着说,"你们小两口过你们的,别操心我。"

每次这样的对话都让我心里发酸。

继父的白发比上次见面又多了些,脸上的皱纹也深了。但他从不向我诉苦,总是笑呵呵地说"挺好的"。

05

那天早上,我刚给继父打完电话,就接到了小芳的来电。

"小环,求你帮帮我。"电话那头的小芳带着哭腔,"我爸突发心梗,现在在医院抢救。医生说要马上手术,可我们家凑不出这么多钱......"

我和小芳是大学同学,那时她经常接济我。每次我囊中羞涩,她总会默默帮我付饭钱。

"具体要多少钱?"我问。

"十万......"小芳的声音哽咽着,"我已经打遍了所有同学的电话,能借的都借了,还差五万。小环,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放下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结婚时置办新房,又给公婆买了些礼物,手头确实不宽裕。存折里还有两万多,但距离五万还差得远。

我翻开手机银行,看着那个余额发愁。

这时候找小李借?可他最近刚给弟弟交了首付。找公婆?他们虽然疼我,但这么大笔钱也不好开口。

"必须想办法。"我咬着嘴唇,"小芳帮过我那么多次......"

我穿上外套,急匆匆地往银行赶去。天空飘着蒙蒙细雨,我的心也跟着这雨天一样沉重。

路过一家医院时,想起小芳可能也在某个医院焦急地等待,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也许银行能办个小额贷款?我一边走一边盘算着。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小芳发来的消息:医生说再拖下去,她爸爸会有生命危险。

我几乎是跑着进了银行。

推开银行的玻璃门,冷气扑面而来。

在自助查询机前,我输入密码,熟练地操作着。

但当余额显示的那一刻,我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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