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野组建四个兵团之前,东野其实已经组建过两个兵团,即第1兵团和第2兵团。后来在全军大整编时,两部分别改编成了四野12兵团和13兵团,司令员人选都没变。
东野第1兵团、四野12兵团司令员萧劲光在1955年是大将,按道理来说与他平级的人不会差到哪里去,再不济也得有个上将。
然而奇怪的是东野第2兵团、四野13兵团司令员程子华却什么军衔也没有,成为唯一一个没有军衔的解放军首任兵团司令员。如果按资历和贡献,程子华不仅可授大将,还能排在前列,为何最终结果如此反常呢?
一、傲人的资历
前面我为什么会说程子华不仅可授大将,排名还比较高?不妨看看他的履历。
1926年,程子华受组织派遣进入黄埔军校武汉分校,成为第五期学生。次年参加了广州起义,后奉命进入国民党军中搞兵运工作。
通过他的努力,国民党军独立第15旅许多人心向革命。1929年末,时机一成熟,程子华就领导了大冶兵暴,拉出一支有战斗经验的队伍与彭老总的红5军会合。
他在中央苏区战斗几年,参与历次反“围剿”,最高担任师级干部。1934年,他听从周总理的安排,前往红25军领导小长征,出任过红25军军长。
红25军抵达陕北后,与红26军、红27军合编成红十五军团,军团长是徐海东,程子华担任军团政委。按照党指挥枪原则,程子华的地位要高于徐海东。
抗日战争时期,程子华担任过晋察冀中央分局副书记兼军区副政委,1943年聂荣臻回延安,程子华还代为主持晋察冀工作两年左右的时间。让他独自负责一个战略区,是中央对他的信任与认可。
等解放战争爆发,程子华的地位一如既往地高,是冀察热辽中央分局书记、军区司令员兼政委。
冀察热辽本来归属晋察冀,但张家口被傅作义偷袭后,关内关外的连接被断绝,程子华就转而配合东北作战。
在此期间,他的贡献非常突出,两年内打造出3个主力纵队、5个独立师、2个骑兵师、1个炮兵旅等等,兵力不下于20万。后来的东野8纵、9纵、11纵都是冀察热辽拉出来的。
1948年东野组建了两个兵团,第一兵团司令员萧劲光,政委萧华;第二兵团司令员程子华,政委黄克诚。跟其他三人比,程子华资历并不弱,反而要更胜一筹。
辽沈战役,程子华率4纵、11纵死守塔山防线,保障了攻锦成功;平津战役,程子华率部作为东野先锋,搅乱了傅作义的全盘部署;
衡宝战役,程子华兵团一路解放湘西广大地区,突破了国民党军湘粤防线的左翼,切断了白崇禧集团西撤贵州的退路...每逢重要战事,他必会做出巨大贡献。
当年授衔的几个标准:是否参与过重大起义、是否参与建设人民武装、是否各时期担任要职、是否有突出战功。程子华各方面都过硬,甚至胜过我们所熟知的十大将中的不少人。
可就在衡宝战役结束不久,程子华就被调到地方工作,他曾找过人说情,直言希望为解放事业出最后一份力。
但被回答:我也舍不得让你走,可中央已经确定了,像刘亚楼、萧劲光他们,也都没有跟着部队打完仗嘛,地方建设缺你这样的干部啊。最终,程子华无缘授衔。
二、复杂的往事
当时有规定,离开军队的干部不参与授衔,这是程子华没军衔的直接原因,但深究起来肯定没那么简单,主要可以概括为两个方面。
一是程子华跟几名上级都有过不快,在晋察冀,他主持工作时跟聂帅的思想就有冲突。到东北,他及冀察热辽划过去的干部,都跟东总配合不是那么默契。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8纵司令员人选,双方几次角力,导致司令员几经变动。后来的平津战役,他率领先遣兵团本应秘密行军,从而配合华北部队一同歼灭傅作义的底牌35军。
但经过密云时,他们却自作主张攻城,本来在情报中密云只有少量守军,不到一天就能拿下。可战端一开发现敌军人数在预估的数倍,且知道自己孤立无援都很拼命,这就导致密云打了两天才拿下。
时间拉长,傅作义就有了警觉,立马让35军星夜撤回北平。这支部队是他的王牌,有大量卡车,突然往回走,我军没能第一时间拦住。
这个变动让毛主席大为光火,下令杨得志兵团不顾一切要截住35军。杨得志兵团闻令拼了老命轻装简行,这才将35军堵在了新保安,终于把郭景云35军歼灭。
傅作义虽为华北“剿总”总司令,但听他话的就张家口的孙兰峰兵团、郭景云等少量部队,这下全部被歼,他心气全无。
一个地方实力派没兵就是软柿子,与其坐飞机南下被蒋介石拿捏,不如在北平起义做个功臣,最终才同意起义。假如35军真的跑回去,北平是否能那么顺利的起义就很难说了。
事后毛主席严厉地批评了东野司令员和程子华,东野司令员莫名挨批,心里多多少少对程子华也会有点意见。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程子华没有稳固的“山头”,但自己又没能发展成“山头”。纵观他的发展经历,就没在在一条线上稳固过。
中央红军、红25军、晋察冀、东北他都战斗过,但时间都不长,这就意味着,没有哪个大山头将他当成自己人。
比如他在红25军虽然地位一度略高于徐海东略,可没人会将他当成红25军的灵魂人物,空降就是如此无奈。
长期以来程子华职务都不低,但也没高到能成为代表的地步,这种比较尴尬的情况就使得他处境很微妙。上面没有人愿意为他讲话,下面拥戴他的人也没能形成统一,最终就无奈转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