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大雁南飞人不归》沈砚之姜曼殊小说
“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婚期就定在下月十号,如何?”
沈砚之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像是一块冰,砸在姜曼殊的心上。
姜曼殊猛然惊醒,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堂屋里的一切。
父母坐在一旁,脸上带着几分局促和欣喜,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桌上摆着搪瓷茶缸,茶缸上的红双喜字已经褪了色,却依旧醒目。
这一切,分明是八十年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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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梓琛仍然笑着:
“无条件,其实也可以理解成没有道理,不需要是非,只要是你。”
她笑了,被人用心呵护的感觉真好。
这一幕映在姜曼殊的眼睛里,却是莫名地刺目。
他的怒火总是能轻易被她点燃,刚才还疯狂得想要杀人,如今就能在这里跟别的男人说说笑笑。
哪怕那个男人是她的哥哥!
她从未给过他那样的笑容,她在他面前,总是冷漠得似这天上的雪。
他在她的眼里,也似这天上的雪,不过在她眼里存在一瞬间,便融化于无形。
她,从来不在乎他。
亏他居然放下盛梦蝶就赶回来找她,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像被鬼神附体了一般。
双拳握得更紧,他绝然地转过身,大步离开。
盛梓琛与沈砚之到达辕门时,碧春与福伯已经雇了辆板车回来了。
几人把三棵梅树抬上车,沈砚之原本打算在这里就跟盛梓琛告别,却在盛梓琛的坚持下,让碧春与福伯驾着板车先走。
盛梓琛则骑马带沈砚之去寒香园。
雪还在下,长安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马蹄踏在厚厚的积雪上,都没有了往日的清脆。
盛梓琛与沈砚之同乘一匹马,他将她揽在身前,一路上心脏都在狂跳。
他非要这样带着她,是有私心的。
他一直都知道,她不是他的亲妹妹。
她的母亲入府半年多就生下了她,尽管父亲对外宣称罗寄风是他的外室,早就怀了他的孩子,这才将她迎进门。
可是他却从父亲对待罗寄风母女的态度上看得清清楚楚,沈砚之根本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在沈砚之很小的时候,一次不小心被石头刮破了手指,他却特意做了滴血验亲。
事实证明,她与他毫无血缘关系。
他比她大七岁,因为从小没了娘,所以格外成熟懂事。
因着罗寄风对他的爱怜,所以他对这个小妹妹,也格外地关照,就像为了回报罗寄风。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变成了风筝,而风筝那头的线就被这个小妹妹牢牢地攥在了手里。
她对他笑,他就觉得一整天都是阳光万丈好。
她对他哭,他就像被关进了暗无天日的牢房,郁闷得透不过气。
能一整天都跟她在一起,无论做什么,还是什么都不做,都是他最快活的时光。
她太好看,好看到每次只要带她出去,周围所有男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她的身上,好像要把她吃掉。
每当那时,他都恨不得把她紧紧地揽在怀里,向世人宣告,她是我的,她只是我一个人的!
他嫉妒其他男人看她的目光,直到他发现,她对南流简芳心暗许,他才恍然大悟,他是哥哥,她是妹妹,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
沈砚之心里一惊,抬眸看去,不是姜曼殊还会有谁?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问道。
他竟然比她先到了?
盛梦蝶受伤了,他此时难道不应该陪在她的身边吗?
还是说,刚才她伤害了他最在乎的人,他不想放过她?
他与盛梦蝶彼此认定,终生非君不嫁、非卿不娶,偏偏被她横插一脚,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招惹上姜曼殊,果然不能相安无事。
他将她的手腕压在门上,刚想说话,却是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伤。
眉心一紧,他压抑着心中的不适,还是沉着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