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婚礼现场,宾客欢笑声中,陈明死死盯住台上的新娘,心脏几乎停跳。
18年前那个雨天,他松开了妹妹的手,从此生活在地狱般的自责中。
"我认得你,哥哥",新娘轻声的一句话,打碎了18年来筑起的心墙。
01
陈明僵坐在婚礼现场的角落里,汗水浸透了衬衫后背。同时张伟的婚礼本该是个开心的场合,他却像坐在刀尖上,眼睛不受控制地盯着站在台上的新娘。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挂着羞涩的微笑,时而低头与新郎耳语,时而抬眼望向台下。那双眼睛,陈明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他闭上眼又睁开,暗暗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又一次的错觉,就像过去十八年中无数次看错人一样。
"来,下面有请新娘林雨致辞。"司仪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新娘接过话筒,环顾四周,开始了感谢词。她的声音甜美而清脆,陈明的心跳却仿佛被人捏住了。这声音与记忆中的童音重叠,相隔多年依然能唤起他内心深处的震颤。
"我要特别感谢今天在座的各位来宾..."林雨继续着她的致辞。
陈明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那点疼痛却无法赶走心中翻涌的情绪。他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灌下,冰凉的液体从食道一路烧到胃里。
"最后,我想说......"林雨的声音突然停顿,目光穿过人群,与陈明对视,"能在这一天看到我失散多年的亲人,我感到无比幸福。"
陈明的酒杯滑落,在地面上碎成几片。整个宴会厅的人都朝他看过来,但他只看得到新娘那双含着泪光的眼睛。
"对不起。"他嗫嚅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出口走去。他需要空气,需要确认这一切不是幻觉。身后的喧闹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雨滴般的记忆在他脑海中倾泻而下。
那年夏天,他松开了妹妹的手。
02
十八年前的那个周末,十岁的陈明应母亲要求带着五岁的妹妹陈雨去游乐场。
"好好看着你妹妹,别让她乱跑。"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塞给他两个人的门票钱。
陈明拉着妹妹的小手,跨进游乐场大门。陈雨穿着浅黄色的连衣裙,脖子上挂着父亲送的小兔子项链,右手腕上戴着一条银色手链,那是母亲精心挑选的生日礼物。
"哥哥,我要坐旋转木马!"陈雨指着不远处的游乐设施,蹦蹦跳跳地拉着他往前走。
陈明答应了她的要求,排队买了票,把妹妹扶上一匹粉色的木马。"坐稳了,别松手。"他告诉妹妹,然后站在一旁等待。
木马转了三圈后,陈明的目光却被不远处的射击摊位吸引住了。他的同学王强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枪。
"陈明!过来试试!这里的枪特别好玩!"王强冲他大喊。
陈明挣扎了一下,又看了看旋转木马。妹妹正专心地骑在马上,看起来很开心。他想,设施还要转好几分钟,应该没问题的。
"雨雨,哥哥去那边一下,你在这等我,别乱跑!"他向妹妹喊道,不确定她有没有听见,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向了射击摊位。
在那里,他被游戏完全吸引住了。一发又一发地射击,气球被打破的声音让他兴奋不已。直到听见旋转木马停止的提示音,他才猛然想起妹妹。
陈明丢下枪,飞奔回旋转木马的位置,但设施已经停了,陈雨不见踪影。他在原地转圈,又跑到出口处找,但人群熙熙攘攘,根本看不见妹妹小小的身影。
"雨雨!陈雨!"他喊破了嗓子,还是没有回应。
恐慌像潮水般涌来,陈明跑遍了整个游乐场,找遍了每一个角落。最后,他崩溃地向游乐场工作人员求助,保安帮他广播寻人,又调取了监控。
母亲接到电话后立刻赶来,跟着他一起寻找。当她得知陈明离开了妹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父亲也从单位匆匆赶到,三人在游乐场的各个角落焦急地寻找,派发寻人启事。
警方也迅速介入了搜索,但每一条线索都断在游乐场门口。监控显示陈雨被一个陌生女子带着离开了游乐场,之后便无迹可寻。
那天晚上,陈明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痛哭。门外传来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和父亲的怒吼声。家,在一夜之间坍塌了。
03
陈明抬起头,雨水顺着发梢滑落。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出了酒店,站在马路对面的公园里。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浸湿了他的西装,却浇不灭那十八年来燃烧的悔恨。
妹妹失踪后,他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母亲一夜白头,放弃了工作,每天带着妹妹的照片在街上询问路人;
父亲变得沉默寡言,晚上偷偷酗酒,有次醉倒在沙发上,陈明听见他念叨着"都是我的错,不该让孩子一个人去"。
那年冬天,母亲又一次在寒风中沿街询问,染上了重病。住院一周后不治而亡,医生说是急性肺炎,但陈明知道,母亲是心碎而死的。
父亲在母亲去世后搬走了,留下陈明一个人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他把自己封闭起来,发誓一定要用优异的成绩弥补家庭的裂痕。
从初中到大学,陈明始终名列前茅,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内心的负罪感。
上大学后,他加入了失踪儿童志愿协会,利用假期四处奔走帮助寻找失踪的孩子。同学们都说他热心肠,没人知道那只是他无法停止的自我惩罚。
工作后,陈明进入一家大型企业,短短几年晋升为部门经理。他过着极度自律的生活,每一份薪水都存下一部分用于继续寻找妹妹。十八年来,他从未放弃过。
婚恋对他来说是奢侈品。几次有女孩对他示好,他都礼貌地拒绝了。他告诉自己,在找到妹妹前,他没资格拥有幸福。
当同事张伟邀请他参加婚礼时,陈明本想拒绝。听闻对方的未婚妻来自南方,他才勉强答应,心里却没抱太大希望。十八年来,他已经错认过无数次"妹妹",每一次都是新的失望。
奶奶临终前曾紧握着他的手说:"别折磨自己了,雨雨可能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可陈明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停下寻找的脚步。
现在,命运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在他差点放弃希望的时候,答案却从天而降。
陈明站在雨中,泪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往事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闪回,那个黄色连衣裙的小女孩,那双信任的眼睛,那声稚嫩的"哥哥"。
"陈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