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天地絪缊,万物化醇,然乾坤之道,未尝拘于绳墨。
今有东鲁李氏雪珂者,年未及笄而志逾松柏,貌若芙蕖而心如金石,竟以千金购异域精元,诞三珠于腹中,开三千年未有之奇局。
其行也,如霹雳破长空,举世哗然;其志也,若孤松立绝巘,独抗流俗。余览其事,感其魄,遂援笔为记,以彰巾帼之奇节。
李氏雪珂,鲁之菏泽人也。乙巳岁(1989)降生寒门,三岁失怙,椿庭弃养。父续弦另筑巢,视女若陌路,尝以掌掴辱之,雪珂遂绝父恩,誓不复见。
萱堂李氏,鬻发制衣,日夜劬劳,虽箪食瓢饮,犹典钗鬻珥,送女习舞。
雪珂幼即颖悟,尝立柴扉,望邻童习艺,眸中星火灼灼。母窥其志,泣曰:"吾女岂蓬蒿辈!"遂倾囊授以霓裳之术,雪珂乃以纤足叩开命运之门。
年十四,身长七尺,亭亭若新荷。偶遇星探,荐入模林。初试沪上,囊中唯二千钱,日啖稀粥,夜宿陋室。然其行台步若流云,顾盼生辉,竟于万芳竞艳中摘桂冠,名动申城。
戊子年(2008),汶川地动,举国同悲,秀场寂寥。雪珂返鲁,设帐授艺,母尽售祖宅,得三十万助之。雪珂昼授霓裳,夜宿课室,鼠啮衾席而不改其志。未几,桃李遍十二城,资财累千万,鲁地称"女陶朱"。
雪珂非池中物,复涉鲸波。见泰货盛行,携五万钱浮海,贩佛牌、脂粉于微商。时人讥其"市井伎",然其以诚信立世,竟成某妆品总舵,年入百万金。又创"恩熙"字号,研膏制粉,闺阁争购,富甲一方。
然金玉满堂,难填心壑。每对菱花,辄叹:"《诗》云'螽斯羽,诜诜兮',吾独无嗣乎?"
雪珂尝数遇良媒,然所托非人:或吝啬如铁公鸡,或骄横若纨绔子。尤忆某公子,母嫌雪珂出身,讽曰:"商女焉配吾儿?"雪珂拂袖去,自此绝琴瑟之念。
年廿九,夜观星象,忽抚腹自语:"凤鸾难求,何不求诸冰室?"遂密访泰西医馆,择英伦良种。捐者剑桥硕士,身长八尺,碧瞳若沧海,此真龙驹凤雏之资也。
初植胚胎,铩羽而归。雪珂不馁,再纳三珠入腹。孕时多艰,日注黄体酮,针孔密若蜂巢,犹强笑曰:"此三生石上旧精魂,必不负我!"
己亥年(2019)孟夏,剖宫得三婴:长男重三斤,次男四斤,幼女三斤八两,皆高鼻深目,啼声清越。雪珂抱子泣曰:"吾今为母矣!"
事闻乡里,物议沸腾。腐儒顿足:"牝鸡司晨,乱人伦纲常!"新士击节:"此女权之丰碑也!"雪珂漠然,斥资百万延乳母三人,各司一婴。又置田产十处,曰:"吾儿虽无父,岂可无立锥地?"
其母初闻骇然,及见外孙,转嗔为喜,日夜携弄,含饴弄孙。
余观雪珂事,喟然叹曰:昔巴寡妇清以丹穴富甲天下,今李氏以冻精续血脉,皆逆势而为者也。或讥其违天道,然《易》云"穷则变",彼女子独不能变乎?夫父者,非必血胤之亲,雪珂以兼爱为父,以金银为母,育三珠如琢玉,岂逊于寻常椿萱?然其途险矣!非有陶朱之富、孟母之毅,孰能效之?未来世道,或将有更多女子效此奇行,是耶非耶,唯有待时光证之矣。
赞曰:
菏泽有奇女,孤标傲世立。
霓裳破云出,商海掣鲸碧。
不求秦晋好,自种蓝田璧。
三珠掌上耀,笑煞迂儒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