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长青研究社
想象一个场景，假设我们有一个跷跷板，跷跷板的一头坐的是爷爷，另一头坐的是孙子，那我们发现我们正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爷爷越来越多，孙子越来越少。
当前，全球目前正在经历老龄人口数量不断攀升以及新生儿数量持续下滑带动人口老龄化趋势加速，这导致财政高度承压，跷跷板逐渐失去平衡。因此，发展银发经济是当今国际社会普遍使用以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基本解决方案之一。
作为较早出现老龄化问题的发达国家，日本在养老理念、养老制度、服务标准等方面已经形成了自身的体系和特点。日本以规划和法律、制度先行，并根据情况的变化及时建立和完善养老、医疗、介护等各项社会保障制度，力推小规模多功能社区的养老服务模式，形成了较为完整的政策体系。
经过多年的发展与磨合，养老体系已经基本成熟，超过70%的养老机构能够实现盈利。日本养老产业的盈利模式是以长期介护保险为基础，以精细化的介护服务为核心，以产业生态圈构建为增长点的模式。
日本 1990 年 65 岁及以上人口占比达 12.4%，而我国2020年65岁及以上人口占比达12.6%，且两者均在未来数十年里延续人口老龄化趋势，同时，日本与我国同属亚洲国家，在文化背景、老年群体身体素质等方面有一定的共性。
因此，日本进入老龄化社会后的银发经济产业发展经验值得借鉴。
北京溯源：以银发经济直面人口老龄化困境
日本人口老龄化问题出现较早，老龄人口占比居高不下。日本人口老龄化问题自20 世纪就已出现，1968 年日本 60岁及以上人口数量占比升至 10%，即达到世界银行“当一个国家或者地区 60岁及以上人口数量占该国家或地区人口总量的比重超过10%，该国家或地区可视为进入老龄化社会”的标准。
此后 25 年（至 1993 年），日本 65 岁及以上人口占比提高至14%，达到世界银行“当65岁及以上人口数量占该国家或地区人口总量的比重超过14%，则可视为进入深度老龄化社会”的标准。截至 2003 年，日本 65 岁及以上人口占比达到20%，进入超级老龄化社会。
日本的人口老龄化问题主要源于两个因素：一是长期的低出生率，导致年轻人口减少；二是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医疗技术的进步，日本人的平均寿命不断延长，导致老年人口增加。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wind，平安证券研究所
老龄化带来的社会问题包括养老资金短缺、产业支持有限以及劳动力不足，为契合老龄社会发展，日本政府陆续制定了一系列政策。
其一，设立介护保险制度为国民养老提供金融支持。其二，以介护险为介护服务提供资金保障，发展出“居家-机构-社区”三位一体的养老模式。其三，基于《介护保险法》，实现了老年用品及适老化改造。
介护险：为日本养老筑造保障根基
为了解决老年人长期社会性住院带来的医疗费用激增问题，满足大量高龄失能老年人的护理需要。日本在1997年通过了《介护保险法》并于2000年全面实施，至今，日本介护保险制度已经历了7次大的政策调整，通过税收、保险金等方式整合社会力量，为有介护需求老年人提供预防、医疗、介护、康复以及日常生活照料服务，减轻养老支出负担。
日语中“介护”表示“照顾护理”，日本介护保险制度与美国、德国、新加坡、中国等国的长期护理保险制度类似。介护保险直接解决了日本养老服务的支付问题，成为日本养老机构能够实现盈利的核心要素，因而介护保险是日本养老产业体系运作的基石。
介护保险制度实施后，老年人接受介护服务的资金由保险基金承担，有效解决了收入较高的年轻群体不需要介护服务，而收入较低的老年群体无力支付必要介护费用的期限错配问题，缓解了老年人资金压力。
日本介护保险体系主要由参保人、保险基金和服务供应商三方组成：
其一，从参保人角度来看，日本介护保险参保人分为第1号被保险者和第2号被保险者，两者享受的介护保险服务有所不同。日本介护保险制度将居住在日本的40岁以上人群纳为筹资对象，被保险人根据年龄分为两类，第1号被保险者为65岁以上全部老年人，第2号被保险者为40-64岁参加医保的中老年人。
两类被保险人的介护服务内容有所差别：对于第1号被保险者，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只要被认定为需要介护服务，即可向当地政府申请享受介护服务。对于第2号被保险者，只有在由于16个与老龄化相关的特定类型疾病进入需要介护状态的情况下，能够得到介护保险系统的服务。
日本介护险的两类保险人与七级介护等级 数据来源：日本厚生劳动省，平安证券研究所
其二，从介护保险基金角度来看，介护保险筹资主要包含“税收+保险金”两部分，保证介护保险财源稳定。日本介护保险费主要分为两部分，具体金额由各个市町根据自身经济财源制定，若市町税源较充实，则可以提高介护保险费水平，提高税收占比。
第一部分，50%的介护保险费由国家税收提供，其中中央政府支付25%，省政府支付12.5%，督道府县政府支付12.5%。第二部分，剩余50%介护保险费由个人承担，第一号被保险者（65岁以上）负责支付20%，第二号被保险者（40-64 岁）负责支付剩余的30%。
日本介护险体系组成架构 数据来源：保观保险官网，平安证券研究所
其三，从服务供应商角度来看，介护保险直接解决了日本养老服务的支付问题，成为日本养老服务供应商能够实现盈利的核心要素，是日本银发经济体系运作的基石。从养老机构盈利模式来看，提供介护保险规定的标准化介护服务，能够利用介护保险制度，以较低的个性化操作难度，获取稳定收入。
介护保险参保人入住养老机构，参保人自付费用仅占总费用的25%左右（包括 10%的介护费用，住宿费以及餐饮费），其余皆由介护保险负担，一方面保障了参保人对养老服务的支付能力，另一方面提升了参保人消费水平。
目前，日本介护保险对养老机构总收入贡献较高，是养老机构最稳定的收入来源和盈利保障，是日本养老机构盈利模式的核心基础。从服务供应商提供介护服务的场所来看，可以分为居家介护服务、社区介护服务机构以及机构介护服务机构。
其中，居家介护服务包括上门家政、照顾、介护、康复、助浴、疗养指导、日间介护、日托康复、短期入所介护疗养、福利用具租赁及销售等项目；社区介护服务包括定期上门、夜间介护以及社区定期介护；机构介护服务包括福利养老院、介护专业机构以及老年疗养型医疗机构等。
日本养老介护服务具体内容 数据来源：日本厚生劳动省，平安证券研究所
介护服务：构建“居家—机构—社区”融合格局
为了满足老年人个性化需要，日本逐渐发展出“居家-机构-社区”三位一体的养老模式，介护保险为介护服务提供资金保障。
一方面，在上世纪老龄化社会初期，日本推崇以养老院为中心的机构养老，政府和民间大举兴办养老院，但随着政府财政压力增大、老年人医养需求增加以及传统家庭观念影响，自21世纪以来，日本养老服务重心逐渐从养老机构向居家养老和社区养老转移，经营主体多样化趋势明显，传统的社会福利法人、医疗法人占比降低，营利法人占比大幅提升。
另一方面，在一定资金范围内，介护保险承担介护费用的90%，既可缓解老年人资金压力，也激发了介护服务产业活力。
- 居家养老：接受日间照护服务，保险覆盖九成费用
根据日本厚生劳动省的数据，截至2020 年，约有700 万老人采纳各种形式的居家护理服务。为了支持居家养老，日本政府每年拨款超过 1000 亿日元用于住宅适老化改造补贴，这一政策的实施有效降低了老年人在家中发生意外的风险。
在居家养老模式下，个人仅承担费用的10%，老年人居住地点仍旧为家中或者所在社区，总体上可以分为“全程居家+上门照护服务”以及“日间照料中心照护服务+夜晚居家”两种形式。
第一种，老年人在家中接受机构介护人员上门提供2公里以内接送、技能训练、餐饮娱乐等多层次、专业化医疗介护服务。为实时观测老年人身体健康状况，机构与日本相关软件公司合作，自主研发管理软件系统，对老年人的身体情况、每日活动安排进行信息管理，系统终端连接至工作人员。
第二种，将老年人晨间接送到日间照料中心，接受专业机构的各项医疗介护服务，傍晚回到家中居住的形式。受益于介护保险，日本老年人仅需支付技能训练及康复训练介护费用的10%，剩余90%均由保险承担。因此，居家医养结合养老模式适用于具有一定自理能力、拥有独立住宅居住，但家人无法日间照护、经济条件较为一般的老年人，由专业介护人员为其提供生活基础照护服务，需要自行承担的费用较低。
- 机构养老：采取“租赁+服务”形式，分为公立与私立两类
截至2020年，日本共有9800家养老机构，其中包括8306家公立特护养老院，约占总机构数量的85%。公立养老机构费用较低，深受老年人欢迎。然而，由于公立机构供不应求，许多老人需要等待数年才能获得入住资格。私立养老机构则通过提供多样化的服务，满足不同经济能力和护理需求的老年人。
日本养老机构形式多种多样，根据入住者不同特点又分为六种形式，第一类是由政府主导（公立）的“特别养护老人之家”“养护老人之家”以及“低收费老人之家”，主要针对需要介护的低收入老年人，这一类养老机构不对老年人收取一次性入住费。第二类是由营利性机构主导（私立）的“收费老人之家”“带服务的高龄者住宅”以及“患认知症高龄者团体之家”，主要针对中风、认知症等住院后需要康复的老年人，通过在院内自置医疗机构或与医疗机构合作，为老年人提供简单急救、康复训练、长期介护以及重大疾病介护服务。
政府主导的养老机构与市场主导的养老机构 数据来源：平安证券研究所
- 社区养老：以CCRC模式为主，出售产权获取盈利
截至 2020 年，日本已有超过 10000 个社区养老服务点，服务人数超过 1200万人。特别是针对老年痴呆症患者，社区养老提供了专门的护理服务，使他们能够在熟 悉的环境中获得照护。
日本社区医养结合养老模式以“持续护理退休社区（CCRC）模式”为主。“CCRC 模式”是一种起源于美国的付费养老服务模式，由开发商进行建设、销售养老住宅，提供部分康养服务功能，主要通过产权出售获得盈利。在这种模式下，项目投资运营商收取“房间购买费+月服务费+会员费”，“房间购买费+月服务费”是指老年人在入住时需要支付较高入住费（相当于购买房产），会员费是指老年人在社区内接受不同服务需要支付的费用，依据房间大小和护理程度而定。
持续护理退休社区（CCRC）集娱乐、酒店式服务、生活介护和医疗介护为一体，以提供综合性服务为服务重点的复合型康养社区，满足老年人各生理年龄阶段的健康、介护和医疗需求。在社区养老模式的支撑下，日本推动医疗产业与地产产业等多方面资源统筹发展，逐渐形成了结构完善、品类丰富、高度市场化的养老地产新业态。
老年用品：介护保险为多品类老年用品提供资金支持
介护保险为老年人提供购置老年用品的资金支持，推动生活介护、安全智能等品类老年用品及适老改造行业个性化发展，为老年人提供安全便利生活保障。
基于介护保险制度，被认定为需要介护的介护保险参保人，租赁购置老年用品、改造住宅时只需承担10%费用，极大程度缓解了老年人的资金压力，提升了老年用品的使用需求，带动卫生用品、人工智能技术、医疗机械等相关产业高速发展。
《介护保险法》中明确规定，可支付的康复辅具/适老工程主要包含以下三类：其一，生活护理类用品，包括防褥疮辅具、坐便器、特殊集尿器、特殊护理床、特殊护理床附件等。其二，监护助行类用品，包括监护机器人、监护传感器、监护仪器、轮椅、轮椅附件（椅垫、电动辅助装置等）、助行器、认知症徘徊感知机等。其三，住宅适老化改造，包括扶手安装、门槛消除、地面找平、地面防滑材料更换、推拉门改装、坐便器改造等。
- 生活护理类：成人失禁用品市占率攀升，品类众多
成人失禁护理用品在生活护理品类中占比较高，市场已发展较为成熟。日本成人失禁护理用品是生活护理类老年用品中最为重要的品类，其占比随老年人口增加而提升。据Euromonitor International 数据统计，从2007年的34%提升至2020年的51%，共计增长了17%。
从市场覆盖情况来看，根据 Euromonitor International 统计，日本成人失禁护理用品近年来发展迅猛，市场覆盖率已达到 80%，2021年日本成人失禁用品零售市场规模为2120亿日元，成人失禁用品离家市场规模750亿日元，均呈现逐年攀升态势。
预计未来日本老龄人口比重将持续提升，老龄人口数量不断上升，生活护理类老年用品需求仍将维持高位，一方面将推动成人失禁用品产业多元化发展，另一方面也将催生出更多品类的生活护理类老年用品。
资料来源：Euromonitor International，平安证券研究所
- 监护助行类：智能技术赋能老年人安全健康养老
日本监护助行类老年用品逐渐向智能化迭代更新，更为高效、便利的满足老年人身体、精神等多层次需求。从供给端来看，日本人口老龄化情况严峻，面临着总量供给不足、供给结构失衡、社会力量参与不足、专业护理人才不足、现代性和传统性观念结合困难等诸多问题。
近年来，核心 IT 技术的快速发展为提升养老供给提供了绝佳的解决方案，智能化老年用品的出现提升了产品工作效率，降低了人工需求，可有效解决供给不足的问题。
从需求端来看，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普遍提升，日本老年人养老需求逐渐向个性化转变。
一方面，智能化老年用品可通过数字化技术满足老年人健康监测、定位监测等基本健康、安全需求；另一方面，设计个性化产品也有助于满足老年人精神娱乐、情感陪护等高层次特定需求。
日本智慧养老强调信息技术与养老需求的融合。日本十分注重在老年人日常生活中落实智慧养老，提升老年用品使用的便利性及智能性，将智慧养老主要服务内容、核心 IT 技术以及终端设备三方面相联结，实现产业闭环。
这主要体现在，利用移动互联网、云计算、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信息安全等核心 IT 技术，在慢性病管理、居家健康养老、个性化健康管理、互联网健康咨询、生活照护、信息化服务等方面向家庭、社区或专业机构提供实时、高效的养老服务，创新设计出呼叫及定位类设备、健康监测/检测类设备以及安防类设备等老年用品。
日本智慧养老服务内容 资料来源：欧姆龙日本官方网站，平安证券研究所
- 居家改造类：多方主体参与，介护保险提供资金支持
日本陆续发布多项政策为老年人提供居家住宅适老化改造工作，老年人可用介护保险支付住宅改造费用。日本适老化改造工作涉及多方社会主体，利用社会组织、科研团队、建筑事务所等多方力量为老年人提供住宅改造服务。具有住宅适老化改造需求的老年人可向地方政府的护理社会保险科提出申请，由专业医生对老年人身体健康状况、日常生活能力和认知功能等进行评估和访问调查。
评估完成后，老年人获得地方政府认证的介护需求等级，护理管理员根据介护等级制定个性化介护改造方案。方案确定后，老年人向护理保险管理部门申请经费并实施安装。具体来看，2000年《介护保险法》对适老化改造内容进行细化，提出“安装扶手和栏杆”“不同地面高差间的过渡”“更换安全防滑地板”“平开门改推拉门”“更换卫生间马桶设备”等多项住宅改造内容。
2000年日本《介护保险法》中关于住宅改造的相关内容 资料来源：《介护保险法》，平安证券研究所
经验借鉴：日本银发经济给中国老龄化的“解药”
我国银发经济起步较晚，长期护理保险制度仍不完善，医养护理、老年用品等产业仍属于发展初期，可产出稳定现金流的商业模式尚不明确。银发经济仍然面临较大挑战。主要表现在：
第一，我国长期护理保险制度尚处于起步阶段，试点经验较为有限，长护险使用率远低于日本。截至2023年，我国试点地区的长期护理保险基金收入 243.63亿元，基金支出 118.56亿元，参保人数达到18330.87万人，享受待遇人数 134.29 万人，长护险使用率为 0.73%，远低于同年日本长护险使用率 16.83%。我国长期护理保险给付水平城乡不均，我国多数试点城市目前只覆盖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的参保人员，尚未将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参保人员纳入保障范围；保障对象以重度失能人员为主，尚无法满足中度失能、失智人员的护理需求；服务方式较为单一，仅包括机构护理和居家护理两类。
资料来源：平安证券研究所
第二，居家养老仍为我国主要养老模式，机构养老表现分化明显，CCRC 模式入住率较高。据国家卫健委数据，选择居家养老的失能老年人占比高达90%，但我国养老驿站数量供给严重。在养老人数提升的背景下，我国不同养老机构运营分化明显，运营能力较弱的养老项目入住率持续下滑，服务能力较好的养老项目入住率持续上升。CCRC （持续照料退休社区）、CB（高端老年公寓）等高端市场化项目在京沪市场的平均入住率较高，2023 年入住率较2022 年略有提升。
第三，我国老年人购置老年用品需自行承担费用，种类数量与日本差距较大，规模仍有较大提升空间。目前，我国长护险仍处于试点阶段，暂未将老年用品覆盖在内，老年群体需自行负担老年用品的购置费用。截至2019年，全球共有老年用品 6 万多种，其中日本市场包含 4 万余种，中国仅有 2000多种，与日本差距较大。我国居家适老化改造工作基于公共福利政策模式，存在覆盖范围有限，参与主体较为单一，资金供给紧缺的问题。
参考日本银发经济发展的动向与模式，可以为我们提供较大的借鉴：
第一，搭建完善的长期护理保险筹资机制，拓展多元的参保收益方式。一方面，借鉴日本经验，我国可在长期护理保险制度构建初期设定合理的筹资模式和参保人群范围，并设置合理的评估模式。另一方面，目前我国长期护理保险基金的参保收益方式仅包括提供照护服务，借鉴日本经验，可考虑在完善筹资机制的基础上，逐步拓展长期护理保险的参保收益方式，纳入购买老年用品及实施居家改造，加大对居家和社区养老的扶持力度。
第二，针对个性化需求匹配多元化服务，构建产业生态圈。一方面，为满足老年人多元生活需求，借鉴日本经验，我国养老社区可根据老人不同身体机能状况，提供包括居住、文化、医疗、护理、陪伴于一体的复合服务。另一方面，构建产业生态圈，探索产出稳定现金流的商业模式。其一是小循环，将护理、康复、医疗等刚需型服务模块纳入自身运营体系，通过自主运营，创造生态竞争优势，形成利润增长点。 其二是大循环，将旅游、培训、娱乐、金融等非刚需型服务模块交给专业服务商运营，形成完善的养老服务生态系统。
第三，提升老年用品类别丰富度和细分差异化，解决适老化改造的资金问题。一方面，日本以提升老年人生活质量为出发点设计了丰富的产品，在满足基本需求基础上，提升老年人使用的安全性、卫生性、智能性。我国老年用品与服务尚处于发展初期，针对性产品供给有限，仍需提升产品的类别丰富度和细分差异化。另一方面，我国现有居住环境对适老化改造需求巨大，单一公共财政的投入难以维系。面对这一问题，我国可借鉴日本经验，设计完善的长期护理保险制度等相关机制，为居家、社区、公共交通等场景的适老化改造工作提供资金支持。
“日本银发产业经验，恰是中国破解老龄困局的他山之玉”。在深度老龄化已成定局的当下，日本构建的"介护保险支撑+三位一体服务+智能适老产品"体系，为中国提供了可落地的解题范式，它既验证了制度创新撬动社会资源的力量，更展示了技术赋能养老服务的产业图景。当中国长护险覆盖不足0.73%、老年用品品类不足日本5%的现实困境下，系统性借鉴日本经验，从支付体系重构到服务生态升级，从智能硬件研发到适老标准建设，将成为激活万亿银发市场的破局关键。
这不仅是产业转型的必由之路，更是文明社会对"老有所养"的责任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