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6年,司马光病重,想到朝廷还在实行青苗、免役等三法,边疆还有西夏问题没有解决,他不由长长地叹息一声:“这四个祸患不除我死不瞑目!”
青苗法、免役法和将官法都是王安石主持朝政时实行的新法,此时王安石已经罢相退隐江宁,一直反对新法的司马光被召回京城,全力主张废除新法。
在司马光的努力下,王安石之前实行的多个法令都被废除,只有青苗法、免役法和将官法还没有废除,偏偏司马光身体患病,他十分焦急,生怕不能完成这些大事,给自己和大宋王朝留下遗憾。
王安石纪念馆,图源网络
司马光这样急于废除新法,完全是出于为朝政大局考虑,并不是和王安石有什么私人恩怨。恰恰相反,司马光和王安石本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两个人很谈得来,他们甚至在性格方面都很相像。
司马光比王安石大两岁。1038年,20岁的司马光考中进士,王安石考中进士则是在1042年。刚刚步入仕途,两个人都被派到地方上任职,也都取得了非常不错的业绩。《宋史》称赞司马光是“政声赫然,民称之。”王安石则是“起堤堰,决陂塘,为水陆之利;贷谷与民,出息以偿,俾新陈相邑,邑人便之。”
司马光画像,图源网络
和在京城任职相比,王安石显然更喜欢在地方上任职,即使多次被别人推荐到朝廷任职,都被他以家庭原因拒绝了。
王安石在地方工作时间很长,正因为如此,他对当时大宋王朝积弱积贫的状况有着清醒的认识,对其形成原因和解决途径也有自己的想法。
1067年,宋神宗即位,再次下诏请王安石到京城任职,这次王安石答应了,他进京担任翰林学士兼侍讲。
正是这次应召入京,王安石得到了推行新政、实现个人主张的机会。
此时,司马光正在京城担任翰林学士、御史中丞,两个人有了亲密接触的机会。
宋神宗的影视形象,图源网络
事实上,司马迁和王安石两个人在性格方面非常相似:他们都对自己有严格要求,强于自律,在道德修养方面都足以当别人的表率。两个人的争执主要还是在政见方面,对于政事他们的想法完全不同,常常为此争论不休,有时候甚至在宋神宗面前也是如此。
不过,和其他反对王安石的大臣不同,司马光对待王安石的态度还是要温和得多。相比别人动辄就要弹劾王安石,司马光表现出更为折中的态度。司马光曾经这样评价王安石:“人言安石奸邪,则毁之太过;但不晓事,又执拗耳!”
王安石塑像,图源网络
可是,尽管这样,双方意见的不同最终还是导致司马光离开京城,跑到遥远的西安去当知军。
1069-1076年期间,王安石在京城推行新政,司马光则退居洛阳,专心编撰《资治通鉴》。在这段时间里,司马光出于和王安石以往的交情,经常会写信给王安石,反复指出新法中的弊端,希望王安石能够及时改正或者废止。
王安石大权在握,正意气风发地推行新政,对司马光的劝告非常不满。
一直到1085年宋神宗去世,王安石彻底失去支持自己的力量,司马光则被召回京城,被高太后起用为相。
司马光上任后的工作重点,首先就是废除王安石推行的新法。为了推行自己的主张,司马光把当初反对新法的核心人物,如苏轼、苏辙、文彦博等人都召回京城,继续在朝中担任要职。
司马光画像,图源网络
当初王安石推行新法有多么雷厉风行,现在司马光就有多么大刀阔斧。在司马光的全力推动下,市易法、保马法、保甲法等都被废除,到1086年司马光病重时,就只有免役法、青苗法和将官法还没有废除。
司马光自知命不久长,除了把家里的事交待给儿子司马康之外,他更对废除三法及西夏问题念念不忘,为此专门叮嘱和自己一起辅政的好友吕公著,一定要把这些事处理好。
在司马光的坚持下,这四件事很快就得到了解决。
在此期间,在遥远的江宁,早已退隐的王安石抑郁离世,享年66岁。直到临终时,他都以新法被废为最大的遗憾。
半年后,1086年10月,司马光去世,享年68岁。
相知又相斗半生的两个人好像相约离去,再见之时,想必他们仍然会像以前那样,心平气和地谈论起往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和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