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赵兰英，今年53岁，初中毕业。出生在一个小山村，年轻的时候家里穷，父母供不起我继续读书，初中一毕业就跟着村里的姑娘们进城打工。
我嫁到了这个小县城，丈夫刘建国比我大三岁。我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在那个年代，婚姻讲究门当户对，我家穷，他家也不富裕，觉得彼此合适就结婚了。
结婚后，我在食品厂找了一份打杂的工作，后来厂子倒闭，我就去菜市场卖菜，一直干到现在。
丈夫年轻时在建筑队做小工，后来身体吃不消了，就在亲戚介绍下进了一家小企业做门卫，挣得不多，但也算是个稳定工作。
我们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刘浩，今年30岁，大学毕业后去了大城市工作，一年到头回来不了几次。女儿刘婷，27岁，早早嫁了人，住在隔壁县，偶尔会回来看看我。
本来，这样平淡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可变故发生在三个月前——婆婆摔了一跤，瘫了。
婆婆78岁了，身体一直不算太好，但还能自己下地做饭、洗衣服。可那天她去院子里晒被子，踩翻了个小板凳，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送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脑梗后遗症加上摔伤，导致半身不遂，以后恐怕都站不起来了。
医生的话就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可让我更寒心的是，丈夫和小姑子刘艳，当着医生的面，就把照顾婆婆的事全推给了我。
“妈是咱家的人，肯定得我们自己照顾。”丈夫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我，语气理所当然，“你在家时间多，还是你来吧。”
我愣了一下，问他：“你什么意思？你妈就我一个儿媳妇？你妹妹呢？”
小姑子刘艳立刻皱起眉头：“嫂子，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哪有时间管妈？再说了，伺候老人本来就是儿媳妇的责任。”
我气得直发抖，看着丈夫，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可他只是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咱家就你最合适，弟妹们也都不方便，你就辛苦点吧。”
我看着他，心里凉透了。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个家，不值得我继续付出了。
02
从医院把婆婆接回来的那天，我心里就已经有了某种预感——这个家，以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操劳了。
婆婆瘫痪后，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我得给她喂饭、擦身、换尿布、翻身按摩，连夜里都要起来几次，看看她有没有不舒服。她的脾气也变得特别暴躁，稍有不顺心，就对我大喊大叫，甚至有时候还伸手掐我。
“你个死女人，饭怎么这么难吃？”婆婆一口饭刚喂进去，就直接吐在地上，眼神里满是嫌弃。
我忍着火气，把地上的饭擦干净，轻声说：“妈，医生说您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清淡点对身体好。”
“放屁！”她狠狠拍了床沿，“刘建国呢？让他给我做饭去！我不吃你做的！”
我扭头看向客厅，丈夫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婆婆喊他，他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头都没抬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可心里却像堵了一块石头。
这样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几乎没有一刻能真正休息。丈夫从不插手照顾婆婆，家里所有的活儿都落在我一个人身上。小姑子偶尔过来一趟，却只是嘴上关心两句，转头就走，连帮忙端杯水都不愿意。
有一次，我实在累得不行，就对丈夫说：“建国，晚上你帮我给妈翻个身吧，我想早点睡。”
他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我明天还要上班呢，你又不用出去干活，怎么就这么娇气？”
我忍无可忍，冷笑着看着他：“我不用出去干活？你以为家里的饭菜是谁做的？衣服是谁洗的？你妈是谁伺候的？”
他看我语气不对，干脆直接把脸一沉，甩下一句“行了行了，少废话，家里这些事本来就该你管。”说完，翻身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一副懒得搭理我的样子。
我盯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泛起一股绝望的情绪。这个男人，从来没把我当成一个需要被尊重、被关心的人。
婆婆只要我伺候，丈夫小姑子推得一干二净
婆婆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脾气也越来越坏，甚至有时候还会故意刁难我。
有一次，我刚喂完她吃饭，转身去洗碗，她就在床上大喊：“我要上厕所！快点！”
我急忙跑过去，正要扶她起来，她却直接往床上一躺，冷冷地说：“我不想去了，你滚吧。”
我忍着火气，轻声说：“妈，您刚才不是说想去吗？要不还是去吧，省得一会儿又……”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伸手抓起桌上的水杯，“啪”地一下摔在地上，怒吼道：“你聋了吗？我说不去了！”
我愣在原地，心里憋屈得快要哭出来。
小姑子那天正好在家，我以为她会说句话，结果她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语气满是不屑：“我妈年纪大了，脾气不好，你就不能多忍忍？”
我深吸一口气，冷笑道：“忍？我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你们呢？你们倒是孝顺啊，怎么从来不来照顾你妈？”
小姑子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冷哼一声：“我是女儿，女儿嫁出去就是外人，妈是你婆婆，你这个做儿媳妇的不伺候，谁伺候？”
我看向丈夫，他一言不发，低头玩着手机，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一刻，我彻底死心了。
这家人，根本就没把我当成家里的一份子。
我提出离婚，丈夫却愤怒地骂我忘恩负义
那天晚上，我坐在床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疲惫，眼角的皱纹深深刻在那里，头发花白，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这辈子，我已经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可是他们从来没有心疼过我，甚至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找了律师，拿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回到家后，直接扔到丈夫面前：“签了吧，我们离婚。”
丈夫愣住了，随即勃然大怒：“赵兰英，你疯了？就为了这点小事，你要跟我离婚？”
我冷笑着看着他：“照顾你妈不是小事，我的尊严也不是小事。”
他脸色铁青，指着我骂道：“你个死女人，忘恩负义！当初要不是我娶了你，你能住上城里的房子？能有今天的日子？”
我盯着他，语气平静而坚定：“刘建国，别再拿这些话来压我了。我嫁给你，不是为了当你家的保姆。如果你觉得你娶我是一种恩赐，那好，我现在把这份‘恩情’还给你。”
我说完，转身回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丈夫气得摔了杯子，可他知道，我这次是认真的。
03
离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儿子刘浩听说后，特意从外地赶回来，一见面就急急忙忙地问我：“妈，你真的要离婚？”
我点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浩浩，妈累了，这个家，我真的待不下去了。”
儿子脸色复杂，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妈，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最终，我和丈夫还是离了婚。房子归了他，婆婆也由他照顾，我什么都没要，只拿了自己的存款和随身物品，搬到了女儿家。
离婚后的那天晚上，我坐在窗边，看着远处的夜色，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个家，终于安静了。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女人结了婚就该为家庭付出一切，可是到头来，我才发现，如果一个家里没有尊重，没有关心，那么这个家就只是一个牢笼，而不是归宿。
现在，我终于自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