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张秀兰，今年65岁，住在一个小县城里。年轻的时候，我是供销社的售货员，后来供销社不景气，我就提前办了退休，拿着一份每月2800元的退休金，日子过得还算稳妥。
我老伴儿三年前去世，留下了一套八十平米的老房子，是我们当初结婚时单位分的。房子虽然老旧，但地段不错，住着也习惯了，所以我一直没打算换房。
我们有一个独生子，叫王明，今年38岁，大学毕业后在本地一家国企上班，收入稳定。
我一直觉得他比同龄人过得安稳，虽说工资不算特别高，但好歹有公积金、年终奖，比起那些在私企打拼、工作不稳定的孩子们，他算是幸运的。
五年前，王明结了婚，媳妇叫刘婷，是个外地姑娘，长得秀气，人也精明。她在县城的一家私企做文员，工资不高，但手头很会算计，家里的大事小事，她都要过问。
我对她谈不上特别喜欢，也谈不上讨厌，总觉得这孩子有点功利心重，但谁让她是我儿媳呢？日子还得过下去。
孙子现在三岁了，活泼可爱，我挺喜欢他的。自从儿子儿媳有了孩子后，家里的开销就大了不少。
我知道他们压力大，所以我也尽量帮衬，每个月都会给他们点钱，孙子奶粉、尿不湿，甚至幼儿园的学费，我都愿意掏。可人心啊，有时候就是不知足，我能帮的，永远填不满他们的欲望。
事情的导火索，是前几天刘婷突然跑来问我，有没有存款。她说，他们准备换房子，手头的钱不够，想看看我这边能不能帮点忙。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她这次是有备而来。
我确实有点积蓄，年轻时省吃俭用，加上这些年的退休金，零零碎碎攒了55万，原本是留着自己养老的。
可我不敢全盘托出，怕他们打起别的主意，于是随口说：“我哪有什么存款啊？就攒了点五万块，留着以后看病用的。”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刘婷听完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里透着不满：“妈，五万块根本不够啊！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太小了，孩子也大了，换个大点的房子，你不也能住得舒服点？”
我心里冷笑了一下，心想**这房子是你们换的，不是我换的，怎么就成了让我住得舒服了？**可我没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们再想想办法吧，我这点钱，真是留着救急用的。”
没想到，这句话一说完，刘婷的脸色更难看了。她狠狠地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句：“真是太抠了……”然后摔门而去。
我坐在沙发上，心里五味杂陈。我不是不愿意帮他们，可是这55万，是我辛辛苦苦一辈子攒下的养老钱，要是全贴补给他们了，那我以后怎么办？他们会管我一辈子吗？
我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
02
果然，事情没有这么容易过去。
刘婷走后，家里安静了两天，但我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果不其然，第三天晚上，儿子王明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妈，你真就只有五万存款？”他进门后，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我心里一沉，果然，刘婷没忍住，去跟他说了。
我点点头，语气平静：“我养老的钱，本来就不多。你们现在年轻，还能赚钱，我以后生病住院怎么办？”
王明皱起了眉，似乎有些不高兴：“妈，你也知道现在的房价，我们这套才八十平，孙子都这么大了，确实有点挤。我和刘婷也不是想花你的钱，只是想看看你这边能不能帮衬点。”
我心里冷笑了一下，“不是想花我的钱”，可不就是想让我掏钱吗？他们现在住的房子，确实不算大，但也没小到不能住的地步。可儿媳从结婚起，就一直不满意这套房子，嫌老、嫌小、嫌格局不好，总想着换新的。
“妈，你这五万块，说实话，根本不够。”王明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些埋怨，“你攒了一辈子，就攒了这么点？”
我心头一颤，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问。
我看着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你以为我这些年过得多轻松？你小时候，日子紧巴巴的，我和你爸省吃俭用供你上学，哪怕我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也不舍得让你吃亏。你考上大学，我们拿出全部的积蓄供你读书，后来你结婚买房，又给了你几十万。你以为这些钱哪来的？”
王明被我说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搓了搓手指。
我继续说道：“我这点钱，是我留着养老的。我年纪大了，以后身体不如从前，总得有个保障吧？你们现在刚三十多岁，正是赚钱的时候，为什么非要盯着我的钱？”
王明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算了，这事儿我再跟刘婷商量商量吧。”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可没想到，儿媳的态度更激烈了。
第二天，我去菜市场买菜，正好碰到刘婷的一个朋友，对方见了我，笑着问：“阿姨，听说你要给小王他们拿钱换房子啊？真羡慕他们，有个这么好的婆婆。”
我一愣，脸色顿时变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要拿钱了？
我强忍着心里的不适，笑了笑：“没这回事，家里没那么多钱。”
对方惊讶地看着我：“啊？刘婷昨天还在群里说，你存了几十万养老钱，这次要拿出来帮他们换房呢！”
我脑子“嗡”的一下，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刘婷竟然这样到处说？
我立刻回了家，等到晚上王明回来，我拉着他就问：“你媳妇是不是在外面说，我有很多存款，要拿出来帮你们换房？”
王明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妈，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真的？”我冷笑了一声，“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明明我没答应，怎么她到处乱说？”
王明面露难色，挠了挠头，说：“妈，你别生气，刘婷可能是太着急了，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她的随口一说，结果就是所有人都以为我要给你们钱。”我声音冷了下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该拿钱出来？”
王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妈，你别误会，我们不是想逼你，只是……我们真的很难。”
我冷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这件事让我彻底寒了心。我这些年对他们不好吗？从结婚到生孩子，哪一次我没帮衬？可到头来，他们却觉得我“理所应当”应该帮他们换房。
可他们有没有想过，我以后怎么办？
03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的气氛变得很微妙。刘婷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客气了，甚至有时候连正眼都不看我。
有一次，我去他们家看孙子，刘婷脸色冷淡，连句热情的话都没有。吃饭的时候，她更是直接说：“妈，咱们家现在经济压力大，你要是真有钱，能不能帮儿子一把？毕竟你以后年纪大了，也要靠我们养老啊。”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语气平静却坚定：“养老？你们是想让我把钱拿出来，然后以后让我看你们脸色过日子吗？”
刘婷脸色一僵，随即冷哼了一声：“妈，你这话说得可真难听。”
我没再说什么，心里已经彻底凉了。
从那天起，我做了一个决定——我的养老钱，谁也别想动。
我去银行办了定期存款，把55万存成了长期定期，并且立了个遗嘱，万一以后我走了，这笔钱不直接给王明，而是由他每年领取一部分，确保我可以真正养老。
我不是不爱儿子，但我更怕自己晚年没有保障。
后来，王明和刘婷还是咬牙换了房子，但他们没能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换房之后，他们的日子过得更紧了，刘婷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甚至有时候连孙子都不让我多带。
可我并不后悔。
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不是别人怎么对你，而是你怎么对待自己。
如果连自己都不心疼自己，那这世上，还有谁会心疼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