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金田
表哥李生能娶上小翠为妻 ,真是老祖坟上冒了青烟。小翠姑娘性格开朗,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面似桃花,含苞待放。一双大眼左顾右盼,纤纤的小腰下撅着浑圆的小屁股,惹得庄上老少光棍们眼冒绿光。
这几年的各项运动搞得人心惶惶,居家百姓的生活也每况愈下,填饱肚子,早就成了人们的奢望,有姑娘的人家,一个个都嫁去外地或外村。长长的三年时间里.终于等来一个嫁入本庄的外村姑娘。
这一惊天逆袭,还得从李生的大伯说起。大伯李解放也就是老辈人口中的李大罐乃我的大舅,十五岁被国民党抓了壮丁,辗转去了连水,还未来得急扛枪放炮,就成了新四军的俘虏。残酷的事实让李大罐不寒而栗。国共两军于连水城鏖战十四个昼夜,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双方死亡士兵的尸体,堆集如山。古淮河和盐河被鲜血染成红色。部队看大罐年龄尚小,把其安排在团长身边当勤务兵,团长把其改名为李解放。俗话说黄囔鼻子出好汉,人小鬼大浑身机灵劲的李大罐,深得团长的喜爱。
打响孟良崮战役时,李解放已是一名身经百战的连长。接上方指令,部队从住防地大伊山到孟良崮的黄土崖二百多里路程用两个昼夜的奔袭,边跑边睡,饿了吞一口炒面,喝一口凉水。东方现鱼肚白时终于站到黄土崖的山脚下。士兵们马不停蹄地构筑了简易的工事,就看到迎面山脚下涌来大批国军士兵。
原来这些兵们也是远道而来,增援被我军围困插翅难飞的张灵甫74师部队。由于咱们先到一个多时辰,前期准备做得好,以逸待劳。一个冲锋,就把敌人打退好几里。这个阵地太过重要,反复拉锯,苦战了三个昼夜,双方士兵都伤亡大半,李解放的团长和营长都壮烈牺牲于此阵地。幸存的干部战士咬着牙硬是守住了这个宝贵的战略要地,得以让军团首长顺利地从老蒋口中硬生生地拔了张灵甫这颗老虎牙。
援朝战争时,李解放以是某部一名出色的团参谋长。朝鲜战场上同样留下他叱诧风云的足迹。大授勋时,李解放光荣地得到一颗金光闪闪的将星勋彰。
离家一别音信全无十多年,父母思儿心彻,忧郁成疾,先后离世。
认祖归宗的那一刻,家乡父老一片沸腾,都为这个有出息的英雄鼓舞欢欣。一时间所有村民都有了炫耀的资本。小舅和我们家都成了人们仰慕和崇敬的偶像。小翠娘通过多少层关系,才得以攀上表哥家这门高亲,相亲那天,有个老光棍周包富,和表哥李生同病相怜了多年,三十多岁长着满头白发,一脸皱褶 ,活泼的小翠瞟了一眼表哥李生.送去微笑的同时,对着老光棍亲热的叫一声:我大吃了吗?!羞得老光棍择路便逃,慌得在座的人目瞪口呆。
由于大舅的影响力,表哥李生被公社特例抽去做了一名公勤员,为领导端茶倒水,有了这层关系,表哥的婚事办得特顺利。婚后甜密的生活真是馋死了庄上的老少光棍们。小翠影子一暴露就能引来无数双痴迷的眼神。
小翠的到来成了村人眼中的星星,我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进出小俩口的婚房如入无人之境,本来我就是表哥的跟屁虫,下水游涌,河沟捉鱼,哪次都少不了我,况且婚前最后一晚压床这么一件大事还是我帮他完成的呢。他俩亲热和床上那点事从不蔽着我。
自小翠进这个门,来表哥家我就更勤了,她也不拿我当外人,经常分付我帮她做事,小武倒洗脸水洗脚呀甚至码桶这些大小事情也让我做。每天表哥一去镇上上班,表嫂就更无所顾忌的分付我做这做那。更深一层意思是:因为表嫂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说话嗓音甜润,处处觉着很对我胃口,出点力我心甘情愿。张高升和周包富私下老是问我:你表哥和表嫂两个人在一头睡觉还是两头睡,白天他俩人在家做不做那事?对他们的提问我会不屑一顾胡乱应咐他俩,把他们兴奋得满脸涨红,眼神迷离。
好日子真是不经过,眼一晃我就长成同小翠一样高的小伙子,表嫂小翠仍同一来时那样好看,身上仍散发着好闻的气味,惹得我越来越痴迷表嫂,几天见不着象丢了魂一样坐卧不安。
表哥表嫂婚后七八年未生出一儿半女,为这事,小舅和小舅妈,亲自上阵,经常对小翠发起男女双打,骂她是一只不会生崽的狐狸精。要不是木枘的表哥李生死活恋着小翆,怕早就死于舅舅和舅妈的拳脚之下。就在这一年的秋收之后,全体壮劳力应征百里外挑河工,表哥李生随公社领导一起上工地,家中只剩小舅.舅妈和小翠一起过活,小舅和小舅妈对小翠的不满,终于盼来了发泄的机会。
几只鸡子溜进锅屋找食吃,那时人饿鸡也饿,鸡们把锅屋翻了个遍,始终未能把肚子填饱,有只胆大的公鸡跳上锅台,余下的鸡们好奇心切也纷纷效仿,它们在锅台上视察了一番,并未发现感兴趣的东西,失望之余,在烂泥锅台上留下几泡毫无价值的塘稀屎。
收工回来的小舅妈,分付小翠过来帮厨烧饭。一看有异物置于锅台上,尖叫一声的小翠立马抓过盖在碗上的熘布擦洗锅台,(熘布:逢粮足时.用于做馒头芘子上的专用布)眼疾手快的舅妈未曾多想,奋不顾身地扑向小翠,蓐住头发,使劲用脚揣她,一声不响的小翠挠了好一阵终于把舅妈的头发也擒在了手中,两个人边撕扯边高声大骂,引来了左右邻居们前来围观。我回来吃午饭时, 战斗已经结束。满脸是血.头发零乱,衣衫不整的小翠向着长流河边.边跑边嚎,被我快速上前拦住。跟来的几个好心村民和我一同把她拽回了家。这次战斗只有伤痕没有胜者,苦日子还得照常挨着。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小翠让我去她家帮着拐磨,我拿捏一阵又同她嘻唠一番,看四下无人,她在我敏感部位挠了一下,问我今年多大了,这一挠不知喚醒哪根该死的神筋,脸腾地红了。看来你还没放芦公腰子呢?(方言俗语,意指不能交配的小公鸡)小翠不无嘲讽狠狠往地上噿了一口,脸仍在朝我微笑。以前看表哥表嫂睡在一起并没有什么感觉,难怪人常说:眼看千遍不如手过一遍?一阵激动和心慌,血往上涌。看来不做点什么是不行了,好像马上就能死掉。
恍惚间,我一头扎进表嫂小翠的怀里,紧紧搂住她的腰,一股平时闻着似有似无的香味,此刻这么尖锐地刺激着我。
“你想干什么?”小翠挣扎了一下,我一把把她抱起按倒在我的土坑上。
不再挣扎的小翠,搂着我的头,狠命地亲我脸和嘴唇,口中喃喃地说:“快.快把我衣扣解掉……”
慌乱之后,她的两个奶子把我吓得够呛。
“来呀!快一点!”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她把我头狠命地按在其中一个奶头上,我只能顺从她的意思,再看小翠一张脸,满脸潮红,像喝醉酒一样……
俗话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好容易把要拐的粮食拐好,我急忙抽身离开,到家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后已是日落西山。回想起几小时前发生的事,心有悇悸喜忧参半,两个人在一起那点时间,比我十几年听来的故事都要惊心动魄和精彩纷呈,怎么办?这事要传出去,我是必死无疑,谁也救不了我。
焦虑和惶恐整天整夜缠着我,每次回家后不敢出门,深怕公安局的大盖帽,在民兵排长的带领下,随时都可能找到我用冰冷的手靠把我靠走,一或是气势汹汹的表哥来家里一拳把我打死。每一天都竖起耳朵聆听外边各种声音。深怕有人在谈论小翠。
这种不安和焦虑整整熬了一个星期,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反而听得东院的小翠破天荒地唱起歌来:《十二月谈梅》从她口中飘出,真是好听又入骨,抑扬顿挫,荡气回肠。
随着歌声的临近,一股香气飘然入房。“小武喳,这几天怎么看不见你鬼影子?”
慌躲不及的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话到人到。小翠一双大眼在屋里屑摸一番,又探头向外张望一圈,端详着我的脸,压低声音说:“你干嘛躲着我,是你先勾引的我,便易全给你占了,想甩了我,是这样想的吗?你知道我这两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吗?那个老东西把我往死里打都没有现在这么难受,满头脑都是你的鬼影子,看你那个绝色!想死?早点把头剃剃,请死的方法很多,你看着办?还有两种办法也能让你死得彻底,马上我去治安股告你强奸我,或叫你表哥回来同你理论理论,你说呢?我的小乖乖!”说完,她嘿嘿冷笑两声,上来扯我的裤子。
给她这么一说,至于怎么办,我都是死路一条,以其给人弄死,还不如快活死去呢!于是眼一闭,心一横,随它去吧!我命休矣!
心情虽然坏到了谷底,但那个不听话该死的小丁丁被小翠几番耐心的搓揉,摇头晃脑又来了精神,这一回机灵的表嫂换了一种表演形式,她把我按在床上,由她来操作……
这一次战斗持续了几袋烟工夫,只至我发射完毕,她才叹息一声,躺倒在我身上。又是一番收拾,她带着一双狡黠而又满足的微笑离开了我家。
自从第一次游戏到表哥回来已经过去三个月,真得庆幸这三个月的地下工作做得隐密,要是生在苏联,我俩定是一对优秀的克格勃特工呢!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几个月惊险刺激的岁月,真有点让人喜爱的难以释怀,可又无可耐何。
自表哥回来,我再也不敢沾东院表嫂小翠家半步,生怕被表哥头上那顶闪光的绿帽子刺瞎眼晴,反倒是他和小翠经常来我家窜门子。表哥这段时间在工地上养得白白胖胖的,说话的语调也改变了很多,最常用的语气词是哎.这个.这个,听起来蛮像一个领导的口气,越是这样,我越没底气同他多聊,尽量找借口避着他,把小翠只能放在心里想想。
各家各户忙着准备夏收时,小翠产下一个八斤重的男孩。满嘴只剩两颗牙的小舅见人就笑,小舅母顶着满头白发挨门逐户送喜糖,送喜蛋,不知情的人都为这从天而降的大喜事送上祝福,我却对人说:当年不是我帮表哥压床,难说养出儿子还是Y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