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建国,今年刚满六十岁,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县城,家里兄弟姐妹四个,我排行老二。

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靠种地把我们几个拉扯大。

小时候家里穷,父母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大哥,毕竟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按照老一辈的观念,将来是要撑起整个家的。



我学习不错,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当地一所师范学院,毕业后分配到县城的小学当老师,一干就是三十多年。

由于当年忙于工作,加上性格也有些内向,错过了最合适的结婚年龄,后来虽然也有过几次相亲,但始终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就这样拖到了退休,成了家里唯一一个未婚未育的“老光棍”

退休后,我每月有五千多的退休金,再加上过去的积蓄,生活算是无忧。



县城的房子是单位分的,二十多年前花了点钱买下,虽然不算豪华,但一个人住足够了。

周围邻居都是熟人,平日里约着下棋、散步,生活简单而安稳。

日子总不会一成不变。今年临近过年,母亲突然提出一个让我惊讶的要求——把我的房子给大哥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侄子结婚用。



大哥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小时候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优先给他,连我上大学的学费,都是靠母亲省吃俭用才凑出来的。

大哥初中没毕业就外出打工,后来娶了个本地的媳妇,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

他们一家在县城租房住,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侄子今年二十八了,前不久谈了个女朋友,对方家里条件不错,但唯一的要求是结婚必须有房

于是,母亲就盯上了我的房子。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干嘛?又没成家,留着也没用,不如给你侄子结婚。”母亲在电话里语气理所当然。

我愣了一下,平静地问:“妈,我这房子可是我自己买的。”

“你自己买的?你要不是当年靠着国家分房,哪来的这套房?再说了,你没结婚,房子以后不还是家里的吗?你哥家的条件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侄子结不了婚,我们家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我心里苦笑。家?我早就明白,在母亲眼里,家就是大哥的家,而我不过是个被忽略的边角料

“妈,我一个人住得好好的,房子是我的,凭什么要给侄子?”我语气平静,但心里却泛起了波澜。

“你这是什么话?”母亲突然提高了声音,带着责备,“你怎么这么自私?你侄子结婚是全家的大事,你就不能为家里出点力?你一个人住这么大一套房,难道不觉得浪费?”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多年来,我一直孝顺父母,逢年过节都会给他们买东西,平时也经常去看望他们。可如今,他们竟然觉得我一个人住就是“浪费”,觉得我该把房子让出来,仿佛我不过是个“多余的人”。

这件事之后,母亲开始变本加厉地劝我。她不仅自己劝,还让大哥、大嫂轮番上阵。

大哥打电话给我,语气倒是客气,但话里带着试探:“建国啊,你侄子这事,你看看能不能帮衬一下?你一个人住着房子,反正以后也要留给家里,早点给侄子结婚用,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我冷笑:“大哥,那你呢?侄子是你儿子,你自己怎么不想着给他买房?”

大哥叹了口气,说自己这些年赚钱不容易,又要养家糊口,实在拿不出钱来买房。我听着只觉得讽刺,当年我一个人省吃俭用供自己读书,到头来却要拿自己的房子去填补他的责任?

更让我寒心的是,大嫂打电话过来,话里话外都带着讥讽:“建国,你以后没儿没女的,这房子迟早是家里人的,何必这么计较?你要是舍不得,干脆搬回爸妈家住,把房子腾出来,反正你一个人住哪儿不一样?”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彻底凉了。原来在他们眼里,我活了六十年,到头来竟然只是个“多余的人”,连住的地方都要被算计。

我做了一个决定——卖房。

既然他们觉得这房子理所当然是家里的,那我就让它彻底跟家里没关系。

我联系了中介,很快就找到了买家。房子地段不错,虽然是老房子,但价格还算可观。手续办下来的那天,我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看着熟悉的墙壁、家具,心里没有一丝留恋,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没有告诉家人,而是直接买了张去南方的车票,准备开始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给母亲打了最后一个电话:“妈,房子已经卖了,我要出去走走,过年就不回家了。”

电话那头,母亲愣了一下,随即提高了嗓门:“你疯了?你把房子卖了?你让你侄子怎么办?”

“侄子是大哥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他的婚事跟我没关系。”我语气平静。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以后老了怎么办?你就不怕没人管你?”母亲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我笑了:“妈,你们一直都觉得我一个人是个‘多余的’,可我现在才明白,与其在一个不被珍视的‘家’里苟且,不如自己去寻找真正的生活。”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终,母亲只说了一句:“你以后别后悔。”

我挂断了电话,拖着行李箱走向车站,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一生,我终于为自己活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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