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
出国定居的二叔是爷爷奶奶嘴里最孝顺的儿子,哪怕这个儿子没有照顾他们一天。
今年二叔突然提出要回来过年,让我好好招待他们。
就5天就花了我1万多块钱,连买瓶水都要我付钱。
因此妻子不高兴了,觉得二叔一家就想占便宜,没想到后来妻子不生气反而乐了!
01
“你看看你二叔,真是人中龙凤。”
这话常常是爷爷奶奶对我父亲说的,尽管他们一直活在那个小山村里,眼界不算宽,但说起二叔,总是满脸的骄傲和崇拜。
二叔一直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就是爷爷奶奶的骄傲。小时候我在老家的院子里玩耍,父亲经常拿二叔的事来给我做榜样:“你二叔可是大学生,考上了外面的大学,你也得努力啊。”
其实,说实话,我一直对二叔有种复杂的情感。一方面,他真的是一个很成功的人;另一方面,我总感觉,他的成功和我们这些留守在老家的人,似乎有些距离。
我记得小时候,每当二叔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总会带一些澳大利亚的零食、巧克力,或者看似贵重的礼品,那些东西在我们村子里都是稀罕物。
每次拿到手,我的心里都会有种说不清的骄傲,仿佛自己也是因为二叔的光环而感到光荣。
但是随着年纪渐长,我渐渐意识到,二叔的“炫耀”也让我有些不舒服。毕竟他总是在我们面前提起他在澳大利亚的豪华生活,那种“我过得很好,你们过得不好”的感觉,确实让人有些心酸。
而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每年过年时,二叔总是通过电话或者视频,和家人聊一会儿天,然后以“忙”的理由,轻描淡写地挂了电话。
每当我看到二叔在电话里侃侃而谈时,父亲总是低着头,沉默不语。那种感觉像是被一种无形的标准束缚住了,大家都不得不低头,仰望着二叔的光辉。
二叔的出国生活也并不是什么令人羡慕的童话,尽管他事业有成,年薪不菲,但远离家乡,孤单寂寞的日子,也让他越来越少回家了。
即使回来一两次,他总是带着一脸的疲惫和敷衍:“澳大利亚好啊,什么都有,生活就是轻松。”
每当他说到这些话,我父亲就低头不语。我知道,父亲并不是不理解,而是有些酸楚。
在父亲眼里,二叔已经远离了我们曾经的生活圈,他变得越来越不像家人,倒像是外面的“异乡人”。
二叔突然打来电话,说是要带着全家回来过年,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你们准备一下,过年我们全家一起回来,给你们添点年味!”二叔在电话那头笑着说,语气里带着一点自信,也许还有一些久违的亲切感。
我听完后,心里不禁有些震惊和疑惑。因为一方面,我知道二叔忙碌的工作和家庭生活,回来过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另一方面,我也清楚,二叔这一回,估计又是想借机炫耀一下他在国外的好日子。总之,回来总会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我父亲接到电话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嘴里嘟囔着:“又来了……”我知道,二叔回来的决定,虽然让爷爷奶奶很高兴,但对于我父亲来说,却是一种负担。
我父亲是家里的长子,所以这次二叔一家回来过年接待的责任自然落在了我身上。而作为父亲的儿子,我也没办法推脱。
为了让二叔一家能够住得更舒服,我决定把自己和妻子的一套房子腾出来给他们住。虽然我们自己住得挺紧凑的,但为了家人,倒也无所谓。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妻子开始忙碌着准备。妻子显然没有我那么积极,她很直白地说:“你就等着给他们花钱吧,这几天肯定不省心。”
我知道她心里有些不满,毕竟每次二叔回国,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从来不涉及到实际的花费,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地落到了我们身上。
不过,尽管妻子心里有些不爽,我还是没有退缩。这是我作为儿子、作为家庭的一份子必须承担的责任。
我告诉妻子:“你就放宽心,既然二叔回来一趟,我们就尽量让他们舒适一点。”
02
腊月二十九那天,二叔和二婶带着一双儿女从机场下了飞机。当他们走出来的时候,我几乎不敢认他们。
二叔和二婶带着孩子们回来了,尽管时隔多年,但当我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依然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气息。
尽管彼此都变了,二叔的额头已经开始显现出岁月的痕迹,二婶的头发也有了几丝银发,但他们的笑容依然像我记忆中的那样温暖。
我甚至能看到二叔眼中的那份亲切和渴望,仿佛在告诉我:“我终于回来了!”
堂弟的模样也让我感到一丝陌生。虽然他是我的亲戚,但二十多年没见,彼此间那种微妙的陌生感实在是难以掩饰。
他和我从小一起玩耍,一起捉迷藏,然而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他,却已经长大成人,变得成熟而沉稳。我们两个人都不禁有些愣住,微微笑了一下,却没有什么话要说。
“小时候,你们经常在这片田野里玩,今天带你们去看看。”我努力找话题,带着他们回到老家,去看那些曾经和他们一起玩耍的地方。
我们一行人回到老家,二叔说:“我已经好多年没来过了,小时候总是和爷爷奶奶一起,大家在这里喝酒、吃饭、打牌,过得很开心。”
说话间,二叔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怀旧。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念这片土地,想念那些一起度过的岁月。
我带着他们走过熟悉的小路,来到村头的老屋前。二叔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老屋,突然有些感慨:“如果能回到小时候,多好。”
“是啊,时间过得太快。”我点点头,心里有些沉默。尽管二叔的成就让人羡慕,但在我眼中,他似乎失去了什么,或许是那种纯粹的、无忧无虑的快乐吧。
二叔带着家人一起坐在院子里,吃着家常饭,回忆着过去的点滴。我能感受到他那种真挚的情感,仿佛他才是真正的家人。而我们这些生活在农村的人,却像是和城市的繁华相隔得越来越远。
不过,即使如此,二叔一家还是显得有些与我们格格不入。尤其是堂弟,他虽然和我一起长大,但话语中似乎总带着些许的疏离感。
我们曾是无话不谈的伙伴,但如今的他,却似乎有着更多的顾虑和想法。
晚餐时,二叔看着我和妻子,突然问:“你们过得怎么样,工作忙吗?”
我和妻子交换了一下眼神,笑着回答:“还行,就是平时工作忙,孩子也不小了,生活挺紧张的。”
“我知道你们辛苦。”二叔说,“不过,要是有机会,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些国外的机会。澳洲的生活条件很好,环境也不错,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二叔一家四口回国后,我们带着他们走遍了周边的景点。每到一处,大家都兴奋地拍照、参观,但所有的费用,基本上都落在了我身上。
从餐饮到门票,从交通到其他日常开销,我几乎承担了所有的费用。
而每次我和二叔一家出去,他们似乎总是理所当然地不参与支付。哪怕是一个简单的瓶装水,他们也会用那种看似无意的语气对我说:“你帮忙付一下。”
一开始,我没多想,觉得这毕竟是亲戚,自己作为接待者,承担一些花费也是正常的。但渐渐地,我心里开始有些不舒服。
每一次我去买单的时候,二叔总是面带微笑,似乎在告诉我,“你是晚辈,当然要负责。”而二婶则在一旁点头附和,似乎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妻子是最先察觉到这些不平衡的,她悄悄地算了一下账:这几天下来,已经花了超过一万块了,还不算住宿的费用。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低声对我说:“你看,这些钱都花得像流水一样,二叔他们一点表示都没有。买瓶饮料都让我们付钱,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知道妻子心里的不满,但又不想让气氛变得紧张。“你别想太多,二叔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咱们就尽量让他们过得愉快些。”
然而妻子显然并不认同我的看法,“可是,他们一点都没有考虑我们家的负担。”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每次出门,都是你付钱,连个感谢都没有。我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我知道妻子的感受,她不喜欢被“当冤大头”,她觉得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她不舒服。
但面对二叔一家,我又不想表现得太冷淡。我试图劝解她:“你就放宽心,不要太在意这些。亲戚回来过年,咱们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开心。”
尽管我这样说着,心里却也感到了一些不平衡。毕竟亲戚之间的互相帮助,本应该是一种温暖和互助的关系,而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与承受。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能做的,也只有尽量让妻子放下心中的不快。
03
春节假期的最后几天,二叔一家准备回澳大利亚了。临走前,二叔显得格外热情,他一边和我交谈,一边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
“小强,这是我这次回国的感谢,实在是回来的匆忙,没时间换成人民币,你就拿着吧,拿着也方便。”
信封里的东西让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两万澳元。那是二叔从钱包里掏出来的一大沓现金,整整一沓,让我有些愣住了。
我赶紧把信封放下,推辞道:“二叔,这……这怎么好意思呢?你也知道,这次你回来,我们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是应该的,真不用这么客气。”
二叔笑了笑,有些坚决地说道:“这钱不多,能稍微弥补一下这几天你们的辛苦。我知道你们为了我们花了不少心思,尤其是接待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亲戚。你们也不容易。”
我一时有些愣住了,其实,二叔给的这笔钱,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补偿,它也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之前的那些不平衡的感觉,或许并不是出于故意,而是他内心的愧疚和歉意。
但是这笔钱我不打算收,因为2万澳币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我是真心款待二叔的,不是为了钱,于是就拒绝了二叔的钱,二叔见推辞不过,就把钱收了起来。
临进登机口前,二婶走到妻子面前,微笑着递给她一个小包。“这是我为你买的,给你一点小小的礼物,别嫌弃。”她说。
妻子愣了愣,接过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项链,外形简洁却不失大气,做工也十分精细。
她愣了一下,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情感波动。二婶向她保证:“这条项链是我在澳洲特别挑选的,希望你喜欢。”
妻子怔了片刻,低声说道:“谢谢……二婶。”她看着项链,心里五味杂陈,之前不满的心情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化解。
“这是给你们孩子的小玩具。”二婶接着说,拿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礼品盒,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拼图玩具。“孩子们的成长也是很不容易的,希望你们喜欢。”
我看到妻子接过玩具时的眼神,终于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二婶这一番举动,虽然不是什么大礼,但却表达了她的心意。
“其实,我知道这几天你们为了我们花了不少心思。”二婶轻声说道,“你们为我们付出了很多,但我们回去后,实在也没有什么机会感谢你们。所以这些小东西,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妻子有些羞愧地笑了笑,心中那份失落终于在这一刻消散了。
“二叔一家是很好的亲戚,只是我之前没有完全理解他们的立场。”妻子低声对我说,“我想我误会他们了。”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咱们家就是这样,心思复杂,情感有时候也会被误解。最重要的是,大家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意。”
临别时,二叔和二婶再次感谢我们,笑着说:“以后你们有机会,一定要来澳洲,咱们再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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