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霞，今年35岁，出生在北方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家里兄妹三人，我在家里排行老大，下面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初中毕业后，我就没再继续读书，早早地出来打工。如今，我在南方一座二线城市生活，做着一份销售工作，日子不算富裕，但也算稳定。
结婚八年了，我和丈夫感情一般，没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但也没太大矛盾。
一儿一女，儿子七岁，女儿五岁，平时上班忙，周末送孩子去补习班，生活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丈夫是个老实人，对家里说不上有多上心，但也不拖后腿。
和娘家联系得不多，主要是因为家里这些年事儿太多。
弟弟结过两次婚，第一次离婚后，家里为了帮他娶第二任妻子，几乎掏空了所有积蓄，甚至还找我借了五万块。
这五万块到现在都没还，去年我试探着问了一次，我妈就说：“你弟日子难过，你是当姐姐的，不要计较。”
那之后，我就很少主动联系他们了。
昨天晚上，我妈突然给我打电话，一连打了四次。
前两次我在忙，没接，等到第三次接起来，我妈的语气就不太好：“你干啥呢？打你电话都不接！”
我心里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压下了火气：“妈，我刚才在忙，有啥事你说吧。”
“这周末回趟家吧，你爸最近身体不太好，家里也有点事商量。”
“我这周末要带孩子补课，实在走不开。爸怎么了？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你别管那么多了，回来一趟不就知道了。再说了，家里的事电话里说不清楚。”
我刚想再推脱，我妈就匆匆挂了电话。挂完电话，我心里有些不安，但又觉得不太对劲。
我妈不是那种喜欢绕弯子的人，平时有什么事都会直接说，像今天这样反复打电话，没说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倒让我有点警觉。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去上班。中午休息时，堂姐忽然给我发了一条消息：“霞，你家是不是又要找你要钱？”
我一愣，回她：“什么意思？”
堂姐的消息紧接着发了过来：“你弟不是离婚了吗？现在家里又张罗着给他再找一个，说是要办得像样点，人家女方那边开口要20万彩礼呢。”
看到这条消息，我一下子明白了我妈打电话的意思。
弟弟的婚姻，一直是我娘家最大的“麻烦”。他今年32岁，比我小三岁，小时候因为是家里的男孩，被全家人宠得无法无天。
他学习成绩不好，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后来在镇上的一家汽修厂当学徒，勉强养活自己。第一次结婚时，家里为了凑彩礼，借了不少钱，好不容易让他娶了个媳妇。
可是婚后没几年，他们就因为性格不合闹离婚，女方把孩子带走了，从此杳无音信。
离婚后，我妈开始四处托人给弟弟找对象。这些年，弟弟一边换工作，一边交了几个女朋友，但都没成。
去年，我妈终于给他定下了一个“靠谱”的对象，是邻村的一个姑娘，姑娘家条件一般，但也开口要20万彩礼。
这20万，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娘家所有人头上。我知道他们肯定又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但我实在不想再掏钱了。
前几年借出去的五万块，到现在一分没还，我的两个孩子也要花钱，我和丈夫赚钱不容易，哪儿还有多余的钱贴补娘家？更何况，这20万的“投资”，我看不到任何意义。
堂姐见我没回消息，又发了一句：“你可别再傻了，这几年你帮他们还少吗？你弟自己不争气，就算再娶一个，能好到哪儿去？”
我回了个苦笑的表情，心里却五味杂陈。
晚上回到家，我跟丈夫提起了这事。他听完，表情冷冷的：“20万？他们怎么不去抢？你别管了，咱们家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钱。”
“可是我妈打了好几次电话，看样子是非让我回去一趟不可。”
“回去可以，但别管这些破事儿。你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还给他们添什么堵？”
我点点头，心里却没底。
周六一早，我还是决定回家一趟。
进村的时候，天还没亮，路边的田地里积着一层薄霜，显得格外荒凉。家门口停着一辆陌生的车，我猜是媒人带着女方的家人来看房子的。果然，刚进门，就听到堂屋里有人说话。
“房子是旧了点儿，但以后可以慢慢装修嘛。”
“那彩礼的事儿，咱们还是得提前说好，20万不能少。”
我妈连连点头：“成，成，到时候一定给你们备齐。”
我站在门口听了几秒，心里又气又无奈。这种场景，几乎是我家这些年的“常态”。我妈总是答应得干脆，哪怕根本没有能力兑现，也要先把话说满。
我走进去，屋里的人全都愣了一下。我妈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就笑着说：“霞，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忙吗？”
我扯了扯嘴角：“妈，你不是让我回来吗？怎么，家里有客人？”
那位媒人赶紧站起来打招呼，女方的家人也点点头，看样子是来谈婚事的。我简单寒暄了几句，借口去厨房找水喝，躲开了。
等屋里安静下来，我妈才把我叫到一边，说：“霞，家里的事你也看到了。你弟再婚的事，差不多定下来了，可彩礼还差点儿，家里实在拿不出来，你能不能……”
“妈，这几年我给家里贴的还少吗？”我忍不住打断她，“上次五万块到现在都没还，我两个孩子上学要钱，我和你女婿也要生活，你让我去哪儿弄20万？”
我妈的脸色顿时难看了：“霞，你是当姐姐的，你不帮他，谁帮他？再说了，你弟这次结婚，可是关系到咱李家的脸面……”
“脸面？妈，你觉得他还能争脸面吗？”我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他自己不努力，靠家里操心能有什么用？这20万，我真拿不出来，就算有，我也不会给！”
我妈气得直跺脚：“你怎么这么自私！小时候家里是怎么供你上学的？你就这么回报我们？”
“小时候供我上学？”我冷笑，“妈，我初中毕业就辍学了，是我自己打工养活自己的。”
这话一出口，我妈愣住了，半天没说话。
回城的路上，我心里一直很乱。
我妈的电话又追了过来，但我没有接。堂姐发来消息问我情况，我只回了一句：“麻烦你帮我劝劝我妈吧，我真的帮不了。”
放下手机，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里五味杂陈。**这几年，我为娘家付出了太多太多，但却从来没有被感激过，反倒成了“理所当然”。**这一次，我决定不再妥协。
或许，我和娘家的关系，从此会变得更疏远，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求全了。我也有自己的家庭，我不能把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拖入无止境的泥潭。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的心也慢慢沉静下来。未来怎样，我不知道，但至少这一刻，我选择为自己而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