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梅,今年42岁,出生在北方一个小县城,家里兄弟姐妹四个,我排行老大。

因为家里穷,我初中毕业后就去南方打工了,没读过高中。后来靠着拼命打工攒钱,才在县城里开了个小服装店,日子总算过得能自给自足。

丈夫是我打工时认识的,他家也在县城,婚后我们生了一个女儿,现在上高二,成绩不错。可以说,我的生活虽然平凡,但也过得安稳。



我的父母住在老家农村,母亲今年68岁,父亲70岁。父母一生都在农村种地,辛苦了大半辈子,没什么文化,但为我们兄弟姐妹操碎了心。

二弟在城里做装修工,三弟是长途货车司机,最小的妹妹嫁到了县城隔壁的村子。

我们四个兄妹,表面上关系不错,但其实私底下矛盾不少,尤其是牵扯到父母的事情,大家都各有各的想法。



今年离过年还有半个月,母亲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想让我们几个兄妹早些回家聚聚。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说她和父亲最近身体都不太好,想让我们早点回来看看。

我听着心里一酸,赶紧答应了,但同时也有点担忧——每次大家聚在一起,都会因为父母的事情闹出矛盾,这次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母亲的电话之后,我和丈夫商量了一下,决定提前一周回老家。没想到,这一次的“团聚”,却变成了一场令人心寒的闹剧。



母亲的身体确实不太好,这次见到她,我明显感觉她瘦了很多,精神也不如以前。

她一边忙着给我们做饭,一边念叨着:“你们几个平时都忙,妈也不想打扰你们,就是想趁着过年前让你们回来聚一聚,家里热闹一点,心里也踏实。”

我帮着母亲干活,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母亲总是这么体贴,不想让我们操心,可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愧疚。

其实去年我就提过,让父母搬到县城和我们一起住,可是母亲说不习惯,说还是老家好,离地近,有个菜园子能种点东西,日子才有乐趣。



可我知道,他们是真的习惯了这种苦日子吗?还是怕拖累我们?

三弟比我们晚一天到,刚进门就嚷嚷着:“妈,我回来了!这大冷天的,你们也不说装个暖气,冻得我这骨头都散架了!”

母亲笑着说:“这不是怕花钱嘛,你爸说咱家就这么点人,暖气也不值当的。”

三弟撇撇嘴:“省这点钱能干啥?到时候生病了可就更费钱了!”

三弟的话让我心里一紧,这确实是个问题。父母年纪大了,身体确实经不起折腾,可是让他们花钱,他们却总是一副“能省就省”的态度。三弟这话虽然不中听,但也是实话。



晚饭的时候,父亲喝了点酒,说起了他们最近的情况。父亲说:“哎,老了,地也不想种了,累得慌。就是想着啊,等以后真不能动了,就靠你们几个了。”

父亲的话把饭桌上的气氛弄得有些尴尬。

二弟咳嗽了一声,说:“爸,您放心吧,咱们兄弟姐妹这么多人,还能让您饿着不成?”

听着这话,心里却有些发凉。是啊,现在大家都说得好听,可真到需要分担的时候,又有谁愿意多出一分力呢?

矛盾是在第三天爆发的。




那天晚上,母亲突然在屋里哭了起来,我们几个赶紧跑过去,发现她正一边擦眼泪一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我问她怎么了,她哽咽着说:“你三弟下午说让我和你爸把地卖了,说地留着也没用,可是地是你们从小长大的地方啊,我舍不得啊……”

我一听,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卖地的事情,三弟居然没和我们商量就直接跟母亲提了,真是太不尊重她了。

于是我拉着母亲去堂屋,正好三弟也在,我直接问他:“你怎么跟妈说卖地的事?这事咱们几个都还没商量呢!”

三弟一脸不耐烦地说:“姐,你别这么大反应好不好?现在谁还靠种地过日子?那点地留着也不值钱,卖了还能给爸妈装个暖气,买点好吃的不好吗?”

我冷笑了一声:“那你怎么不自己掏钱给爸妈装暖气?非要拿地换?这地卖了,爸妈以后靠什么生活?”

三弟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他不耐烦地说:“那行,那就留着吧。到时候真有啥事,你们别指着我掏钱就行了。”

他的语气彻底惹怒了我。我气得站起来说:“三弟,你这话什么意思?爸妈养了咱们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他们的?!”

我们正吵着,二弟和妹妹也赶了过来。没想到,二弟竟然帮着三弟:“姐,你这话也不对,三弟说的也有道理。爸妈这身体,真要是有个啥事,咱们几个能掏多少钱?现在卖地,至少还能有点钱备用,总比到时候手忙脚乱强。”

妹妹也小声附和:“是啊,姐,大家日子都不容易,卖了地也不是全给咱们,还是为了爸妈好。”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说:“你们是怕掏钱吧?这点地能卖多少钱?你们就这么急着把爸妈的底子掏空?”

这场争吵最终以母亲的眼泪收场。她哭着说:“你们别吵了,别吵了!卖不卖地的事,咱们以后再说,我不想听了!”

从那天起,家里的气氛就变得怪怪的。母亲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大家表面上客气,实际上谁也不搭理谁。直到年初五,我终于忍不住了,把大家叫到一起,说了我的想法。

“咱们现在吵来吵去,也吵不出个结果。我想了,这样下去不行。以后爸妈的养老问题,咱们几个一人一份,谁也别嫌多,也别嫌少。每个月大家固定出钱,爸妈的生活费、医药费都从这儿出。至于卖不卖地的事,等以后再说。”

三弟不高兴了:“姐,你这话听着公平,可是你家在县城,收入比我们高,凭什么大家出一样多?”

我冷笑了一声:“凭什么?凭爸妈把咱们养大!你是不是觉得农村的孩子没花钱?你小时候上学,谁给你交的学费?谁给你做饭吃?你结婚的时候,爸妈给你掏的彩礼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三弟不吭声了,二弟也不说话,只有妹妹小声说了一句:“姐,我没意见。”

我看了看他们,心里很难过。说实话,这种AA制的提议,我并不想提,但是真的没办法了。我一个人没法养活爸妈,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我只能希望,这个方案能让大家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今天是大年初七,我已经回到了县城。母亲昨晚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是不是还在生弟弟们的气。我苦笑着说:“妈,我不生气,只是心凉。咱们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母亲叹了口气,说:“梅啊,你别怪他们,大家日子都难,妈也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呆。窗外的鞭炮声还在响,可我的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不知道这个AA养老的提议能不能真的实行下去,但我知道,不管其他人怎么做,我都会尽我所能,让父母的晚年过得好一点。

有些事情,终究是不能靠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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