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燕,今年36岁,出生在北方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家里条件普通,父亲早年去世,母亲独自拉扯着我和弟弟长大。

因为家里穷,我高考后只能上了个专科,毕业后就在省城找了份文员的工作。

26岁那年,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丈夫王明,他是做物流的,工作稳定,收入也不错。结婚几年后,我们有了一个儿子,小家庭虽然不算富裕,但也算安稳。



不过,我的原生家庭却从未让我轻松过。母亲今年62岁了,还住在老家。弟弟刘强比我小三岁,结婚早,孩子已经上小学。

可是这些年,他的日子一直紧巴巴的,原因无他——懒。虽然嘴上说是打工,但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家里入不敷出,连孩子的学费都要靠我帮衬。

母亲心疼弟弟,总觉得他是男孩,日子过不好是我的责任,常常让我贴补他。

这些年,我跟丈夫为这事没少吵架。王明觉得弟弟是个无底洞,可我毕竟是母亲养大的,不能看着她为弟弟操碎心。



每次母亲张口,我都尽量满足,可没想到,今年的年关,母亲竟然开了个让我无法接受的口。

年初六那天,我正在厨房准备午饭,手机响了,是母亲的电话。

“燕啊,”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亲切,“过年那天让你弟带孩子来你家吃顿饭吧,他这几年也不容易,年货都没舍得买。”

我一愣,心里有点不舒服。这几年,弟弟一家每次过年都是来我家吃饭,吃完连句谢谢都没有,临走还要带一堆东西回去。



去年他们走的时候,把我买给婆婆的两瓶好酒都拿走了,婆婆气得直摇头。可母亲这么一说,我也不好拒绝,只能答应。

“嗯,来吧,反正我也准备了一些。”我说。

“对了,”母亲停顿了一下,“你弟前几天跟我说,家里实在没钱,连孩子的压岁钱都拿不出手。我寻思着,过年嘛,总不能让孩子受委屈。你再拿2万块钱出来吧,买点年货,让你弟带回去。”

听到这话,我手里的铲子差点掉了。2万块钱?买年货?还让他带走?



我心里一阵火气蹿上来,可电话那头是我的母亲,我压着声音问:“妈,我刚给你们转了5000块钱,怎么又要钱了?”

“哎呀,那点钱哪够用啊!”母亲有些不耐烦,“你弟日子不好过,你是当姐姐的,能不能多帮衬点?难道让他一家人过年连顿好饭都吃不上?”

“妈,我也有家要养。”我忍不住了,“我儿子也要过年,我还得给婆婆准备年货,再说了,弟弟上有老婆下有孩子,凭什么都要靠我?”

“凭什么?”母亲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他是男孩,将来要撑门户的!你嫁出去就是外人了,家里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我握着手机,手微微发抖。母亲这句话,我这些年听得太多。可再多,我也不想听。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呆。王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放下手机问:“怎么了?”

“不想说。”我摇摇头,心里乱成一团。

可王明却没打算放过我,一把拿过我手机:“是不是你妈又让你给你弟钱?”

他翻看着我的通话记录,脸色越来越难看:“2万块钱买年货?干脆让他去抢吧!”

“你小声点!”我急了,冲他喊,“大过年的,别把婆婆吵醒了!”



“你还护着他们?”王明冷笑着,“燕子,你睁开眼看看,你弟那是什么人?你妈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要是不想过这个年,就继续惯着他!”

王明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是啊,我妈偏心弟弟,我早就知道。从小到大,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弟弟。我上学时想买一本英语辅导书,她说家里穷买不起;弟弟想买一辆二手摩托,她却东拼西凑地给他买了新的。可我能怎么办呢?她是我妈,我不能不管她。

“你别说了。”我低声说。

王明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不断浮现母亲的话。小时候,她对我确实没那么好,可她也辛辛苦苦把我养大。

我不能不管她,可这几年,她的要求一次比一次过分,我还能撑多久?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去一趟母亲家,跟她把话说清楚。到家时,母亲正在厨房做饭,弟弟一家也在。弟媳张莉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孩子在旁边拆着玩具,弟弟却不在。

“妈,我想跟你聊聊。”我走进厨房,压低声音说。

“聊什么?”母亲头也不抬,“你先给钱吧,过年的事不能耽误。”

“妈,我真没钱了。”我咬了咬牙,“前段时间我婆婆生病住院,花了不少钱。再说了,弟弟家也是成年人了,为啥什么都要靠我?”

“你说什么?”母亲停下手里的活,瞪着我,“你弟是你亲弟!他有困难,你不帮他,谁帮他?!”

“妈,他是成年人了!”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他的家,他就该自己扛!我有自己的家庭,我不可能一直帮他!”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拿起菜刀往案板上一拍:“刘燕!你这话说得良心都被狗吃了!要不是我当年省吃俭用供你上学,你能有今天?现在你翅膀硬了,嫌家里拖累你了是不是?”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想解释,可母亲根本听不进去。她扔下菜刀,转身走出厨房,对弟媳喊:“莉莉,别刷手机了,过来听听你姐说什么!她嫌家里拖累她,不想管我们了!”

弟媳一听,立刻冲了过来,冷笑着说:“姐,你这话就过分了啊。咱们家是穷,可你日子过得好,帮衬一下不应该吗?再说了,我也没让你白帮,回头有机会,肯定还你。”

“还?”我冷笑,“这些年我给你们的钱有十几万了吧?你们什么时候还过?”

“够了!”母亲打断了我,“刘燕,你说不帮就不帮,干脆别认我这个妈了!”


从母亲家出来,我的心像掉进了冰窟窿。回到家后,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王明进来劝我:“燕子,你妈这样对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能再心软了,否则,你弟这辈子都不会自立。”

我点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次,我决定不再妥协。母亲再打电话来,我只是平静地说:“妈,我真的没有多余的钱了。如果你觉得我不孝,那就当我不是你女儿吧。”

电话那头,母亲愣住了,随后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年关将至,我的心情却异常平静。多年压在我心头的枷锁,终于被我自己打破了。家人之间的爱,应该是相互的,而不是一味的索取。母亲和弟弟或许会恨我,但我已经不在乎了。我还有自己的家庭,我要为他们而活。

结局并不圆满,但我希望这一次,我能走出那个泥潭,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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