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成年人的大年,都是一次内心深处的自我梳理



豆腐圆子,也许念豆腐丸子稍微贴切一些。而我,虽然说普通话的时长已远超方言,但还是觉得,圆子,更贴近家乡,贴近我的年。

今天已经是大年初二了,几个豆腐圆子还在碗里,坚持着团圆,如此的淡定。从去年坚持到今年初二,从童年坚持到孩子们的童年,从小县城坚持到大都市...。

大年二十九,明天就是阴历新年了。经过讨论,还是在家吃年夜饭,想必一致认为,这样更有年味,曾经的年味。这一年,我好像挺忙的,突然切入到过年模式,莫名的有点无所适从。唯一的本能,就是做一道豆腐圆子。虽然无数次被验证,孩子们不太爱吃,于我,却魔怔了一般,挥之不去的执念。

肉有,一整块五花肉,忘了让卖肉的西施绞成肉馅,还得像小时候那般剁成肉馅。豆腐泡也准备好了,看起来个大,按去年的经验,指定没有小时候的结实。蒜苗也到菜市场采购好。这是我酿豆腐圆子雷打不动的老三样,从未动摇,即便是吃了这么些年的饺子。当然,诸如姜,葱,大葱,小粉,鸡蛋等等,都在团圆的范围,只是在做的时候多了一些随性。

原料都准备好了,做的时候,还是有点拖沓。无外乎是觉得辛苦,油腻,还有冻手,虽然屋里有地暖,温暖如夏。小时候,剁肉的后半程是我的活。我是家里男孩的老大,有一膀子力气。两把菜刀翻飞,哆哆哆的,剁出来一楼的年味。还不时问问妈妈,够细了吧。妈妈总是说,还得剁剁。于是我更加使劲,既不担心菜板,更不担心楼板。对于多细算细,都是妈妈最后一刀剁细的。这么些年来,慢慢懂了,越细,豆腐里塞的越满越结实。

把菜板洗净,开始切菜。我们那把肉叫做菜,蔬菜叫做小菜。切了一半,才猛然发现肉切的大块了,要尽可能的切细切小块一点,要不然剁细了还连一块。我一个人静静的剁着,一会加点盐,一会加点姜末,偶尔洒点淀粉,只有陪伴我的哆哆声,在孤寂的楼道里回荡。忽然想起,家里没有多余的香火,只是听了姐夫的劝,每次都烧完。于是匆匆高德一番,在忐忑中抓紧时间,开了车去。

肉剁得没那么细,也没把蒜苗剁进去,只是切碎了拌。果然豆腐皮没那么结实。这种圆子,区别于饺子馅,大同于我家乡方圆几十里,小别于每一家。天似乎快黑了,我也没耐心用油炸,用油略略炸一下,加水汆一下,就急急的去楼下,请妈妈回家过年。

年夜饭如期进行,其乐融融,是美味的荟萃,更是热情的聚焦。然而,那碗圆子离我如此的近,又是如此的远。北方的亲戚,似乎很配合圆子的安静,固执的坚持着不动筷子。我没有鼓励他们的冲动,也不需要,只是心里默数着时间。差不多一会会,我自己夹起一个,热切的吃起来,浑然忘我。还是那个味道,还想吃一个,忍住了。就像小时候忍住多吃一样,过完旧年,新年还吃豆腐圆子,和亲朋一起吃。放鸡汤里吃,放鸭汤里吃,放火锅里吃,闷饭里吃,就酒吃,猜枚也吃。

去年吃了,今年吃,今年吃了,明年吃。不吃鱼圆子,不吃辣椒圆子,不吃苦瓜圆子,一直到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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