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师太俗名方艳青,七岁时随兄方评进京,巧遇风陵师太,对其显露的神功深为叹服,于是拜其为师。十五年后,灭绝因武功、智谋远超同门,又经过重重考验,被风陵师太授予掌门之位。
拜师
灭绝师太俗名方艳青,出生于河南开封一个武林世家,兄长方评在当地小有名气,人称“金瓜锤”。方艳青三岁时父母因疫病而死,剩下她和十七岁的兄长方评相依为命。方评不善言谈,平素也不与人交往,只管种田读书,照顾幼妹。
方艳青七岁时,方评带着她进京办事,眼见天色已晚,便就近找了间客栈入住。店小二告诉他们,客栈还有四间客房,让他们随意挑选。小二话音刚落,客栈里进来六个蒙古人。前面是一对青年兄妹,衣饰华丽,鼻孔朝天。后面是四个粗壮的黑衣大汉,其中两人还分别牵着一只半人多高的大狼狗,都张着大嘴,吐着鲜红的舌头,一个劲儿作势前扑,似乎下一刻便要挣断绳子,择人而噬。
另外两个黑衣大汉找到店小二,让他赶快安排五间客房。店小二面露难色,说只剩下三间客房,能否请贵客将就一些,挤挤算了。其中一个大汉一听,一把把店小二提了起来,说你马上安排五间房,不然就拆了你的店。这时老板走了过来,深深作了一揖,说贵客且莫动怒。如今客栈只剩下三间房,两位主子一人一间,四位好汉受受委屈挤一间,这样可好?大汉尚未答话,就听那蒙古女子冷笑一声,说老板的意思,是我的狗住不得客房了么?
老板一听连狗也要住客房,一时呆立当场,不知如何回答。这边的方艳青早已按捺不住,脱口而出道,人住房子,狗住狗窝,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蒙古青年闻言冷笑道,我蒙古人的狗,就是比你们南人的命还要金贵。老板,废话少说,我数十个数,不管你怎么做,给我腾出五间房来,否则你承担不起后果。十、九、八、七……
那蒙古青年刚查到五,两只凶狠的大狼狗突然惨哼一声,掉头向店外跑去,牵着它们的两个大汉一不小心,差点儿被他们挣脱狗绳。那对蒙古男女见状也冲出店外,只见牵狗的大汉已根本控制不住两只狼狗,只能被它们拽着向前跑,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那蒙古女子把脚一跺,说我的狗不喜欢这家店,我们还是换一家吧,说完拉着蒙古青年走了。
当晚,方艳青和方评吃完晚饭,准备休息时,方艳青想起那两只狼狗前后的变化,便问方评是怎么回事。方评说当时有高人暗中出手,才惊走了那两只狗,让妹妹猜猜高人是谁。方艳青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拍手笑道,说那位高人一定是那个黄衣女尼,因为那几个蒙古人进来闹事时,屋内的人都很慌张,但她却还在特别从容的用饭,连筷子都没停下。方评摸着妹妹的头,说日后一定为她寻一个好师父,免得耽误了她的聪明才智。
方艳青说,眼前不就有一位高人么,我不如就拜她为师好了。方评道,那位师太自然是高人,但我们素不相识,怎好冒昧前去拜师?待哥哥打探一下,了解了她的身份,才好带着礼物前去。方艳青说等哥哥打听清楚,师太可能早就走了,岂不是白白错过了一个机缘。我知道她就住在隔壁,现在就去找她。说完不管方评阻拦,一溜小跑的去了。
方艳青来到那位师太的房前敲门,那师太一开门,她便跪倒在地,说请师太收她为徒。那师太先前见方艳青年纪小小,却能仗义执言,心下便有几分喜欢。如今能找到自己这里来,想必是看破了狼狗被吓走的真相,眼光很好,也不说收不收她,只是把方艳青拉到房里,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这位师太法号风陵,是峨眉派的掌门。当时她见那一对蒙古男女气势汹汹,方艳青出言顶撞了他们,怕他们会与方家兄妹为难,便对着两只大狼狗释放出一缕杀气。狼狗这种动物,感觉最是敏锐,它们一感受到风陵发出的杀气,便知道这个人是极端危险的存在,于是掉头鼠窜,跑得越远越好。
风陵告诉方艳青,蒙古人虽然已入主中原近三十年,但仍有不少反元志士,隐藏在高山深林之间,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一到,便将蒙古人赶回草原,峨眉派便是其中之一。至于为何要这么做,就是为了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但蒙古朝廷也不会坐视这些力量渐渐壮大,经常使出各种手段进行打压和围剿。
因此,方艳青要想拜她为师,就必须做好和朝廷作对、面对各种危险的心理准备。风陵师太如此慎重,是因为峨眉派收的徒弟,大多是生活无以为继的苦难女子,而方艳青家道小康,衣食无忧,实在没有必要非上峨眉不可。
方艳青听完这些话,思索了片刻,眼中露出坚毅之色,说她已经想清楚,为了不让汉人比不上蒙古人的狗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愿意加入峨眉。风陵闻言十分欣慰,当下便受了方艳青的三个响头,收下了她这名弟子。
任务
不久后,方艳青便跟风陵来到了峨眉,正式成为一名峨眉弟子。她武学天分不错,又肯下苦功,很快便在同辈弟子中脱颖而出。七年间,方艳青的峨眉剑法、峨眉绵掌便已有小成。风陵心中大喜,竟把峨眉派的至高心法——“峨眉九阳功”传给了方艳青。自此,方艳青更是一骑绝尘,将同辈弟子远远抛在身后。十八岁时,方艳青得风陵传授绝学“四象掌”,并在正道武林大会上大放异彩。
此后,风陵开始安排方艳青完成各种任务。一次,风陵派她和四名弟子去成都刺杀一位贪官。出发前,方艳青主动和同伴商议如何行事,制定行动计划。路上,她又主动安排食宿和夜间轮值事宜,使一行人顺利抵达成都。
行动于子夜开始,五位弟子按计划解决掉守卫,将那位贪官擒住。那贪官见状,便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自己上有八旬老母需要侍奉,下有三岁小孩嗷嗷待哺,请各位女英雄饶他一条性命,他日后必定痛改前非。方艳青见四名同门都显出犹豫之色,便上前一剑砍下了那贪官的脑袋。
四名同门见方艳青如此狠绝,纷纷出言斥责她太过毒辣。方艳青道,贪官虽说得可怜,却未必是真的。就算说的是实情,那因他而家破人亡的百姓又该如何?我们的目标就是取了他的性命,怎可事到临头,横生枝节?接着她踢开贪官的尸体,指着地上的一个木盒说,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木盒便是贪官保命的暗器,如果不是我一剑杀了他,说不定我们中便会有人丢了性命。
方艳青说完,用剑将那个木盒挑到了半空中,果然听得一阵机括声响,从中迅速射出七支小箭,其中一支射在房间的大梁上,入木三分。四名同门面面相觑,然后同时抱拳,感谢方艳青的救命之恩。
考验
五人既已完成任务,便按照此前制定的计划撤退。她们刚趁夜色跑出城外,忽然一位戴着面具的白衣人出现,话也不说便向她们出剑。这白衣人武功奇高,四位同门都是在一招之内,便被击退。方艳青见状,便大喝一声,让同门和自己一起,组成“五行剑阵”对敌。
但那白衣人武功实在太高,又似乎对峨眉武功十分熟悉。五人组成剑阵后,也只抵挡了二十多招,就被先后点中穴道,全军覆没。白衣人制住了五人,却也不急着取她们的性命,而是让她们叛出师门,转投自己门下。而且说名额有限,自己只要一个人,谁先开口就收下谁,其余四人则要丢掉性命。
白衣人说完等了一会儿,见五人都是闭口不言,冷冷一笑,说既然你们冥顽不灵,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便持剑刺向其中一人。这时,方艳青大喊住手,白衣人闻言停住长剑,说既然你先开口了,就替我把她们杀了吧。方艳青说,我们五人是同门师姐妹,多年来一起练剑,情同手足,不知阁下如何才肯饶了她们的性命?
白衣人闻言又是发出一声冷笑,说想不到你们如此情深义重。这样吧,既然你说你们情同手足,那么我每饶过一人,便砍去你一条手或足,到时把你做成人彘,每日看着倒也好玩。方艳青道,我本想以自己一条命换她们四条命,如今蒙阁下垂怜,连我自己的性命都得以保全,实在是不胜欢喜,请立刻动手吧!
白衣人闻言举起长剑,向方艳青的左臂砍下,却在剑锋触体之际,改砍为拍,解开了方艳青的穴道。接着,白衣人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正是风陵师太。她看着五位弟子目瞪口呆的表情,微笑着说,祝贺你们通过了考验。
在回峨眉的路上,风陵把方艳青叫到一旁,问她何时发现白衣人就是风陵,方艳青正想回答,又被风陵阻止,说方艳青今日的表现已经足够惊艳,实在不能要求太高了。
此后七年,风陵师太刻意安排不同的弟子跟着方艳青出任务,使她逐渐积累起了极高的威望。结果在她传位给方艳青时,已是水到渠成、众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