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贺捷生从解放军军事百科研究部部长的岗位上退了下来,有了更多时间和精力进行文学创作。在此期间,贺捷生曾接受电视台采访,但却说了一段引得老母亲伤心不已的话。

这段话是:我在长征路上是一个卸不下的包袱,一个要吃要喝的行李卷。蹇先任听后,两眼噙着泪花说道:我们没把你当包袱,而是把你当革命接班人。你不哭的时候,所有人都担心。

担心你是不是病了或者没气了;你哭的时候,所有人也着急。着急是不是没奶吃饿着了(长征时粮食宝贵,人饿没有奶水)。蹇先任的伤心带有三重含义。其一是回忆过去的艰苦岁月。

触景伤怀;其二是感慨人生疾苦,尤其是挣扎着“走出泥泞”(长征路上前有险恶的自然环境后有国民党军队不断围追堵截)的全过程;其三则是为自家女儿这般懂事而落泪感恸不已。



贺捷生的母亲名叫蹇先任,是贺龙元帅的前妻。蹇先任在1926年便加入了共青团,更在1927年3月转为光荣的共产党员。1929年,蹇先任加入了贺龙领导的红四军,成为一名女红军。

对蹇先任的到来,贺龙非常高兴。因为当时的红四军里并没有多少有文化的人,相反,绝大多数红军战士都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包括贺龙元帅在内。而且蹇先任在贺龙之前做了党员。

贺龙后来找到蹇先任,先是表达了向先入党的同志虚心学习的态度;后又说出了自身的诉求,那就是跟着蹇先任学文化。贺龙此前只识得五六百字,却在蹇先任的细心教导下进步飞快。

但学着学着就贺龙就同蹇先任相互擦出了爱情的火花。1929年9月,贺龙元帅和蹇先任喜结连理。次年,蹇先任就生下了大女儿“红红”。可“红红”却在一岁多的时候不幸夭折了。



因为贺龙要带着红四军与红六军合兵一处前去开辟洪湖根据地。蹇先任则由于带着孩子不方便的缘故而留在老家慈利。但蹇先任的存在被叛徒告了密,蹇先任只好转移到深山老林当中。

那年冬天大雪封山,在山野的艰苦环境中,“红红”生了病,高烧不退。但蹇先任没有办法给“红红”弄到药并将她安顿下来。一岁多的“红红”在母亲的怀中渐渐地由滚烫转为冰凉。

蹇先任和贺龙都非常伤心,可革命事业还要继续。尤其是当时的几大红军主力都陷于蒋介石连续发动的“围剿”之下,处境非常不妙。贺龙和蹇先任直到长征前才又夫妻团圆相聚一处。

贺捷生就是在这个时候呱呱坠地的。这个时候的贺龙刚指挥红二、六军团打了许多场胜仗,击毙了国民党第一师副师长谢彬,俘虏了师长张忠汉。此时正是捷报频传、军心振奋的时刻。



当时贺龙身边有着萧克、任弼时、关向应等好友猛将。可贺捷生的出生却着实让贺龙犯了难:如果把女儿留下来,寄养到别人家里去,很可能会就此夭折;但如果要带着上路南征北战。

这一路上的艰难困苦又会非常之多,能不能挺到长征结束都是一个问题。毕竟孩子承受能力太差,需要得到很好的保护。而且刚刚生下来的孩子需要补充大量的营养,并不宜长途奔波。

贺龙一开始想让贺捷生寄养在桑植一户人家家里,可后来却没有成行。贺龙当断则断,决定带着女儿贺捷生踏上长征路。但首先要给女儿取个名字,好寓意和祝福说不准可以逢凶化吉。

萧克上将的夫人蹇先佛和蹇先任是亲姊妹关系。从身份关系上来说,萧克上将算是贺捷生的姨夫。萧克觉得既然是在大战胜利后诞生的,那不如就叫“捷生”。贺龙听到后,高兴不已。



长征路上的贺捷生有过两次危在旦夕的时刻。一次是不能发出声音而被母亲蹇先任捂得死死的;一次是贺龙突围时只顾杀敌,没有注意到怀中的贺捷生早已落下了马,掉在了杂草丛中。

贺龙曾交代妻子蹇先任说,一定要仔细照看好女儿,特别是在大军过封锁线。宁可让孩子憋死闷死,也不能哭出声,否则的话,一旦暴露就会招致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以致全军覆没。

不太放心的贺龙还留下两枚手榴弹,交代说,如果你们被包围了无法脱身,就引爆手榴弹。幸运的是,蹇先任和贺捷生都挺到了长征结束。但长征结束不是开始,抗日战争的硝烟起了。

贺龙和蹇先任都忙得抽不开身,无奈之下,贺龙只得选择将女儿贺捷生托付给两位信得过的下属,贺龙嘱托两位下属,女儿可以改姓但不要更名。因为名字的寓意和兆头有着特殊含义。



如果更改了,那就是一大憾事了。贺龙的两位下属是秦光远和翟玉屏,早在南昌起义的时候就跟在贺龙身边,可谓忠心耿耿。事实上,这并非孤例,反而当时有很多高级将领都这样做。

萧克和爱人蹇先佛的孩子也曾这般寄养在比较安全的大后方下属家中。可不幸的是,萧克的孩子却在日军的一次空袭轰炸中失去了生命。在两位养父的照顾下,贺捷生幸运地长大成人。

解放战争后期时,贺龙终于得闲有空去找寄养在下属家里的女儿。但贺捷生的情况却不是太好:先天不足,刚出生十八天就参与了长征;后天又要避难躲藏,该补的营养一直没能补上。

明明已有15岁,本该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却患上了关节炎,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这是贺捷生的人生故事,但她面对过往却始终维持一笑了之的态度,似乎那些磨难不是磨难。



贺捷生担任过两届8年全国政协委员,提交了不少议案。既有反对文艺作品庸俗化、鼓励多出精品的;又有呼吁提高稿酬、尊重作家劳动的;还有批评商品过度包装,建议厉行节约的。

贺捷生说:“我不想老说一些大道理,总是把自己的那点经历挂在嘴上,零零碎碎地去写那些东西。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打动谁和教育谁。当然,如果读者能从我的文字里读到历史;

读到岁月的沧桑;读出老一辈的伟大和光荣,进而对党、军队和日益强大的国家有客观公正的认识,也是我愿意看到的。我愿用手中的笔再现生活的光明及人类心灵中最美好的东西。”

参考文献和资料:

孟兰英 贺捷生:一岁走完长征路的女将军.[J].党史天地 . 2008 (03)

央视网 [听贺捷生讲述与爸爸贺龙的长征故事]

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长征姊妹花”的传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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