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乌且峰西壁中央沟槽。图片来源/小朋
撰文|可爱多(王帅)、Ken(何锐强)
编辑|孙斐凡
设计|Manny
图片来源|(除特殊标注外)可爱多&Ken提供
· 本文为「户外探险OUTDOOR」原创内容 ·
► 山峰介绍
► 攀登历史
► 攀登过程
► 装备清单
► 经验与改进
► 线路难度
► 致谢
日乌且峰(Riuche Konka,也称Mount Grosvenor)海拔6376米,属横断山脉大雪山系,是贡嘎山域的著名山峰,在康定市区以南30公里处。从康定老榆林村出发,驾车约十公里抵达格西草原后,沿着山谷徒步途径两岔河营地便可抵达上日乌且营地,全程约15公里,接近线路属热门徒步线路,有成熟马帮服务及沿途补给。
▲ 图片来源/Jan Kreisinger(AAJ Report 2018)
日乌且峰可查攀登尝试14次,登顶6次。
2003年春季,英国登山家Mick Fowler带队分两组对日乌且峰西壁中央沟槽以及西壁转西南山脊进行尝试,但两组都未能成功,均止步于各自的线路中点位置。
2003年秋季,英国攀登者Roger Payne、Julie-AnnClyma沿西壁南侧坳口雪槽转西南山脊完成日乌且首登(路线5)。
2009年,韩国安志英队伍尝试西壁中央沟槽,但也未能突破Mick Fowler队伍达到的高点。
2010年秋季,登山家Bruce Normand和Kyle Dempster在为爱德嘉东壁“The Rose of No Man's Land”线路做准备、适应海拔时来到日乌且尝试西壁中央沟槽最终取得成功(路线2)。与他们一同尝试的还有法国登山者Christian Trommsdorff和Jean Annequin的另一组,但未能成功。
2011年秋季,美国攀登者Chris Gibisch和Jeff Shapiro在西壁完成直上线路“Black Wolves and Blue Poppies”线路。同时期俄罗斯队Dmitry Paramonov与Denis Shushko也成功登顶,开辟了日乌且的第一条东壁路线(路线3),领队Belousov与Novikov尝试西壁中央沟槽,但好天气周期已经结束,最终选择下撤。
2017年,捷克攀登者Jan Kreisinger与Ondra Macek试图在西壁南侧开辟新线路,但暴风雪迫使其最终止步5600米。
2018年,日乌且峰首次传来噩耗,中国攀登者刘兴在与巴西攀登者Marcos Costa搭档攀登西壁中央沟槽成功登顶后刘兴不幸遇难。刘兴成为登上此峰的第一位中国人。
2019年,法国攀登者Pierrick Fine、Etienne Journet与Jordi Noguere三人开辟了西壁转西北山脊新线路“Tcheu c'te panthere”(路线1)。
2023年9月,中国攀登者来风,尝试沿西壁南侧坳口转西南山脊攀登日乌且峰,但因山脊处岩壁破碎难以逾越,遗憾止步6000米,同时这也是日乌且峰的第一次独攀尝试。
2023年,中国攀登者小向、阿松、扣肉,尝试通过嘉子峰与日乌且峰坳口转东北山脊攀登日乌且峰,但在坳口的“魔鬼沟槽”遭遇了严重流雪和落石,遗憾止步。
攀登时间
2024年11月9日—13日
天气状况
五天全部晴天,气温-10至-20度
攀登者
可爱多(王帅)、Ken(何锐强)
▲ 图片来源/善友
缘 起
早在2023年国庆,我随梦幻高山团队一起带队小贡嘎商业攀登,前期修路到顶峰时天气很好,日乌且北壁就像一面墙一样展现在眼前,后来我给阿左和刘峻甫看北壁相对清晰的照片,他们都认为攀爬北壁就是在豪赌,赌山顶之上的大量悬冰川不掉下来,后来逍童也给我看了他和小牦牛在攀登嘉子峰时拍到的日乌且北壁冰崩视频,正好印证了他俩的看法,同时这次我们攀登下撤途经日乌且北壁时在冰川上看到了大量体积不等的冰块散落在北壁下方,但无论如何这是我第一次在日乌且埋下了火苗。
今年8月,我和Ken原计划要在西藏爬一些适合我们的山峰,但由于Ken工作的原因不能按计划前往,我便邀请了刘峻甫搭档一起爬了木纳却我。9月中返回成都休整,无意间在梦幻高山办公室翻看《户外探险》一本关于贡嘎区域山峰攀登史的杂志,里面的日乌且西壁中央沟槽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10月前后我一直和朋友们在成都训练,期间我不断在给Ken“洗脑”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去尝试日乌且西壁,我认为即使不成功也能收集很多有用的线路资料,在我反复“洗脑”下Ken心动了便接受了我的邀请。
适应
10月下旬我去乌库楚参加登协的高山向导培训,要在5000米的C1营地住一个星期,而且每天要在冰川上上下下训练,这正好能好好地适应一下海拔,同时Ken也提前安排了适应,他于29日进山前往4300米的上日乌且大本营,我下山后在康定做了补给,安排好了天气联络员,同时将对讲机频率以及卫星电话信息告诉了阿左、刘总、华枫等便于机动的朋友,便于11月2日前往上日乌且与他汇合,期间Ken每天都会往返一趟4600米的勒多曼因冰湖主动适应海拔。
考察与运输
11月3日,我们携带了部分装备前往西壁线路之下的5050米建立了ABC,BC至ABC的接近性很好,BC出发朝西壁方向走上山坡线路视野就变得非常开阔和清晰,全程慢慢悠悠四个小时左右就能抵达,观察了线路情况并拍摄了全部线路的10倍高清照片于当日返回了BC。
▲在ABC(5050米)观察攀爬路线。
等待天气
尽管我们经常在一起攀冰、攀岩、干攀训练,对彼此的攀爬水平都有了解,但这是我和Ken第一次真正意义的搭档去爬一座难度不小的山,我们都希望有一个较长的天气周期给攀登多一些保障,根据线路体量,我们决定等待一个不少于四天的连续好天气周期,期间通过卫星电话密切关注着天气变化。由于今年勒多曼因冰湖徒步的爆火,上日乌且营地的规模变得很大同时也很热闹,这里不但有马帮,而且还有几家小商店出售商品,有充足食材和设施齐全的营地厨房,期间为了更好地适应海拔,5日Ken独自一人前往ABC露营,并长时间地观察了线路,除了轻微流雪并未发现西壁有什么落石痕迹,住了一晚后于6日返回BC。根据我们关注到的天气预报,9日开始会有一个持续较长的好天气周期到来,8日我们把攀登计划以及下撤备选线路等信息通过卫星电话告诉了阿左,便携带剩余装备前往了ABC。
线路信息
虽说西壁中央沟槽有不止一次攀登记录,但我们通过报告能掌握的信息却极少,我们只知道Mick Fowler队在2003年由于糟糕冰况止步5600,韩国队比他止步更早,2010年Bruce Normand和Kyle Dempster首登中央沟槽后也只留下一句有用信息“5800米是难点,难度WI4+”,2018年刘兴和Marcos Costa重复了西壁中央沟槽,刘兴成为第一个登顶日乌且的中国人,但他也什么都没留下却永远留下了自己……考虑到线路的体量以及攀爬保障,我们决定背两个大小不同的背包,小背包30L总重不超5公斤,大背包55L,总重不超10公斤,谁领攀谁背小的。
正式攀登
▲ 攀登线路。
5050米(ABC)– 5650米(Bivy1)
8日下午,ABC下了约1cm的小雪到了入夜便停了,9日早晨4点起床,6点出发,起步是60-65度的厚雪坡,支撑性也不错,我们没有使用绳索,各自solo,爬了约300米后来到5350米的陡峭地带,天气也非常好,我们开始分段攀爬。
第一段就是一个陡峭的薄冰、硬雪、岩石混合的突起路段,暴露感很强,好在支撑性不错。我向上爬了约十几米没有找到一个保护点,接着遇到一片近乎垂直还略带着凸起的雪面,没有牢固的镐点想要翻过这个点还有些恼火,我只能倒攀几米下到相对较缓的分岔口,试着从左边沟槽绕过这个有坠落风险的路段。虽说左边沟槽暴露感没有右边大,但试了一下攀爬覆盖薄雪的岩石,发现那只是虚假的安全感。于是我回到原来的位置,在凸起岩石周围大范围的随机敲挖,幸运地找到了可靠的保护点,这才算过掉了这个恼火的第一段。
接下来,我沿着沟槽走向一路向上,在大量75度以上的硬雪薄冰以及夹杂着M3至M4的混合地形中领攀了五个绳距,全程保护点极其难找,好在冰雪况支撑力都算不错,记得其中只有一两个绳距有中间保护点,其余绳距都是一个保护站到下一个保护站,中间很难找到可用的保护点,挖了大量裸露岩石边缘,成功找到缝隙的概率非常小,更别提自然锚点了,而且大部分的保护站都是由单点岩石缝隙构成。
▲ 可爱多正在薄冰上领攀。
在攀爬过程中,我总是期待着前面就会出现好的保护点,或者冰况会好转,这就导致我俩没有果断采取行进间保护或无保护共同移动,这大大影响了攀爬效率,找保护也浪费了大量时间,第一天爬了600米左右,时间来到了下午四点半,我们不可能在天黑之前通过难点了,只能开始寻找bivy的地方。
由于中央沟槽的构造,我们线路中间很难会出现平坦的地方,在约5650米处我发现沟槽左侧有一块平台,虽然这个位置不太理想,但好在上方可以设置保护站,在勉强清理出一块约50公分宽的台阶后天已经黑了,我们站着套好睡袋和bivy袋才方便坐到台阶上,烧水也只能双手抱着反应堆。山壁上昨天下的薄雪就像花洒一样浇在我俩头上一整个晚上。
5650米 – 5950米(Bivy2)
10日我们倒攀回到沟槽,开始进攻难点,从这里开始沟槽向左上改变方向,也慢慢开始变陡,我领攀了两个绳距也发现冰况开始变好,勉强可以设置一些13cm的冰锥。难点大概80米,第一段约80度薄冰,顶部能设置两点岩石缝隙保护站,中途勉强放了一个冰锥保护点。第二段是一面断崖冰壁,角度更陡大概85度,顶部略凸起,冰况比我们之前看到2010年Bruce遇到的状况差很多,就是一面墙上附着薄冰和硬雪。
▲ 2010年难点的冰况,十多年后现在的冰量萎缩了不少。图片来源/Bruce日乌且攀登报告
我离开保护站在薄冰和硬雪上爬了约20几米没放任何保护,更何况这个冰况也放不了,长距离的无保护点让我不由得向右侧岩石夹角里爬去,那里能看到裂缝,我在一处裂缝放了一个塞子,然后爬进了夹角。
夹角并不像我想的那么安全,岩石走向都是斜着向下的,而且远处看到的缝隙都是开放的细小喇叭口,根本不适合放保护。我想切回到左侧冰上去,但发现这里横移很难,我只能硬着头皮直上,战战兢兢地翻上去,到了最后顶部出现了一个仰角难点,这里冰雪支撑性变差,我用镐侧拉着冰柱底部做layback,脚蹬岩石慢慢对抗上去,翻过仰角。
▲ 5800米 - 可爱多正在领攀难点第二段。
过了难点,沟槽变得宽大开阔,坡度也回到了75-80度左右,冰况也变得好起来,设置保护不再那么难了。我们爬到约5950米的位置,已经是下午了,今天登顶无望,只能再次脱离沟槽寻找bivy地方,今天找到的台阶比昨天更窄,但好在没有流雪袭扰。这里居然有电信4G,我给阿左发了微信,告知了我们的位置、状态和接下来的计划。
▲ 第二天bivy,台阶窄只能刚好坐下。
5950米—顶峰6376米(Bivy3)
11日早晨回到沟槽,继续攀冰,眼睛能看到的上方雪檐很近,可视觉压缩又使我在75度以上冰壁足足爬了6整个绳距。虽说冰况变好,设置冰上保护不再那么困难,但少了硬雪的配合很难踢出可靠的台阶去放松小腿,加之两天的攀爬和坐着bivy,体能消耗得很快,使攀爬进度更慢。
▲ 难点以上的冰况逐渐变好。
Ken虽然适应了接近十天,但要在6000米之上负重并全身心投入纯技术攀爬还是受到了海拔的影响,好在我们赶在午后到达了雪檐下方,这里雪开始变多,保护点又难以放置,最后一段我们之间不但没有保护点,同时我为了翻上雪檐利用山脊两边对抗形成保护,Ken不得不离开保护站和我同时无保护移动,好在我翻上了西南山脊的顶部后大风将山脊的雪吹得所剩无几,轻松挖几下硬雪便可以找到冰,我们行进间保护向顶峰走去。
▲ 翻过雪檐,风非常大,我们继续向顶峰前进。
下午太阳落山前我们到达了顶峰下方几米处的冰雪隧道。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顶峰,像一个隧道一样高于别处,沿着洞内坡道走上去右手边便是山峰最高点雪脊,风特别大吹得我都站不住,我们没有上去便躲进了洞里避风,线路信息太少,我们首选的原路下撤方案在第一天攀爬结束后就被否决,备选的下撤路线东北山脊我们掌握的唯一信息就是有人从这里下去过,最后可以下到嘉子峰和日乌且的坳口,那个坳口我在小贡嘎顶峰看到过,在小向尝试攀登日乌且的视频中也看到过。除此之外一无所知,在未知的地形连夜下降非常危险,好在我们发现顶峰之下有个裂缝,我们决定走进裂缝里bivy。
▲ 顶峰下方的一条冰雪隧道,我们在里面的裂缝里bivy。
在裂缝雪坡上挖出一块相对安全的平台,虽说风会卷起一些雪飘进来,但这里最起码能避风,总好过我们再翻回西壁去。这个夜晚没有保护站,我努力保持着清醒,反复烧水,拍雪,保持羽绒装备的干燥。
▲ 顶峰6376米—可爱多(左)在雪檐的最高点,Ken(右)在后方。
下撤
顶峰 – 5600米(Bivy4)
12日天亮后,我和Ken到顶峰环拍,天气依旧非常好,大风刮得我在顶峰雪脊摇摇晃晃,左手边是嘉子峰,眼前是爱德嘉,远处体量最大的是蜀山之王贡嘎。
我们没有过多停留便开始沿着东北山脊下撤,无保护沿着雪檐移动,陡的地方便进行倒攀,好在无论是软雪硬雪支撑性都很不错,来到东北山肩处,此时山脊变窄雪檐变陡,北侧下方是大面积冰川,南侧是被日乌且南卫一峰与南卫二峰山脊一分为二的日乌且东南壁,我们分不清雪檐下边大面积的冰川是东北山脊上的冰川还是北壁之上的悬冰川,这个地方只要降下去就很难再翻回来,我便把目光投向了更清晰明了的东南壁,从这里看下去线路以岩石为主,虽说破碎,有落石和卡绳风险,但线路情况明了,直接可以降到爱德嘉与日乌且、嘉子相连的巨大粒雪盆里,那里至少可以脱离危险。统一意见后我们便开始雪坡倒攀,到了岩石部分开始绳降,东南壁不算太陡,有一些可以利用的自然锚点,期间我们卡了一次绳,好在绳子两头都在手里,很快就处理了。
下降了约600米后,我们被横跨整个东南壁的冰川背隙挡住了去路,在雪坡挖了好多个坑才挖到冰,这消耗了很多时间,但总算是降了下去,此时天色已晚,巨大的粒雪盆出奇的平静,我在岩壁与冰川交汇处发现一处岩石凹洞,简单平整了一下,形成了一个舒适的bivy地,不但避风而且自带顶棚,虽然还是只能并排坐着但已是我们四天内找到最好的营地,巨大的粒雪盆就像一个白色体育场,而我们就在看台上的VIP包厢,安心地bivy了一晚并在早晨醒来悠闲地欣赏了一场美好的爱德嘉日出秀,我们以为脱离了危险,可危险仍在不远处。
▲ 第四天bivy的岩石凹洞。
▲ 正前方是爱德嘉,我们在洞里观看日出。
5600米 – 4300米BC(上日乌且营地)
13日早晨我们横切到嘉子峰与日乌且峰的坳口,倒攀了一段陡峭雪坡以后眼前是一眼到底的断崖,这是我登山以来见过最肮脏的坳口沟槽,风化的碎石片附着在灰黑色的雪槽里,薄冰伴着硬雪与碎石仿佛巨大的建筑工地,稍加外力这些混合物就像瀑布一样开始倾泻,我换了好多个地方,尝试了十几次才勉强拧入13cm冰锥下降,沿途左摆右荡各处刨挖才勉强凑齐了三段机械塞下降锚点,最终还是因绳子不够长,挂在了沟槽底部雪坡之上五六米处的崖壁上,不得不提前解除下降拉着绳头缩着脖子在陡峭的地方倒攀了几米下到了雪坡上,快速离开了这个魔鬼沟槽,结组穿过嘉子峰西壁与日乌且北壁之间的冰川安全去到了冰碛上,晃晃悠悠的于下午六时返回了BC,睡了一觉后,14日早晨我独自一人回到ABC,回收了留在那里的帐篷和垃圾,下午四时再次回到BC,次日早晨我们与刘兴告别后撤离了山谷,天空依旧晴朗万里无云,日乌且依旧高耸地矗立在那里,西壁中央沟槽仍然是一道干净利落的白色线条,平静得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 右边是“魔鬼沟槽”。图片来源/阿松,小向
绳索
Petzl 50米8.0半绳两根
辅绳
Beal 6mm 30米
机械塞
0.2-2号一套
冰锥
黄金锥 13cm x3、17cm x4
绿锥 16cm x2、19cm x1
雪锥
塑料雪锥 x1(未使用)
快挂
登山快挂 x7
扁带
240cm x2
岩塞
小号 x3(未使用)
岩钉
两个(未使用)
其他
单向定滑轮 x1、Tibloc x1
个人
装备
每人散锁 x2
主锁 x4
120扁带 x2
粮食
相关
早晚主食 x4
能量胶
MSR风神1L x1
230克气罐 x2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身体没有明显不舒服的时候就算适应了海拔,但要想在有些难度的线路上充分发挥出平时训练的技术水平或许需要更久的适应时间,而且它比我们想象空间的上限还要耗费时间,这次攀爬前因为在乌库楚参加向导培训,我的适应时间和海拔高度非常充分,感觉即使是每天高强度的攀爬身体受海拔影响很小,而Ken与我相比适应的更短而且海拔高度都不够,主动适应也不充分,在6000以上明显觉得身体受到了海拔影响。
同时我们看到很多攀登者的攀爬周期都是受到时间限制的,很多时候并没有耐心去等待一个好的天气窗口作为最关键的保障,对于登山来说,一个稳定持久的天气窗口至关重要,在恶劣天气中攀爬是伴随着巨大风险的,这种风险有时候远超线路本身,我们此次攀登投入了很多的时间和耐心去等待一个稳定的天气周期,这使得我们全程都有一个踏实的保障用更轻量化的理念和使用更轻量化的装备去应付这种攀爬强度和这个海拔高度中连续多日的bivy。
此次攀爬线路5800米难点前,很难设置保护点,沟槽未发现自然锚点、如到难点处遇阻很难原路下撤,线路中很难找到合适bivy点(冰雪岩石状况根据季节、温度,变化与差异很大,以上描述只是此次攀爬中所遇状况,仅供参考)。
此次攀爬我们只携带了一根塑料雪锥,但结合顶峰下降路段当时雪况,发现设置雪锥会耗费大量时间和体力,同时为了把雪锥留在后边未知区域最需要的地方,攀爬中我们进行了大量的陡峭雪坡无保护倒攀和陡坡无保护链接绳索共同移动,这是基于两人相互之间的能力与信任,以及在速度与安全间的权衡,是基于自身接受风险能力之上的行为,不可当作参考学习的标准去执行。
TD、WI5、M5、Snow65、1300米
▲底部雪坡路段。
▲雪坡与混合路段交汇。
▲ 混合路段1。
▲ 混合路段2。
▲ 混合路段3(难点前)。
▲ 5800米难点部分。
▲ 5900米至顶峰路段。
感谢本次攀登的天气联络员:萨曼莎,她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接听电话,并把在不同软件查看到的复杂天气预报用有效且极简的文字编辑信息在约定时间发至卫星电话。
感谢我们的好朋友,阿左、刘峻甫、华枫,作为应急机动人员时刻关注我们的动态,同时也为因充电设备故障,短暂失联期间给大家带来的担心深感抱歉。
感谢古古老师对本报告制作期间提供的专业指导和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