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学已是标准的中国文化,如今却是“墙内开花墙外香”;
·曾经笃信基督教的西方人,越来越痴迷这种东方宗教的神秘体验;
·就连很多经济、科技、政治精英,也声称自己从佛学中获得了高超的智慧。
可以说,不理解佛教,就不理解中国人的心灵,也不能理解东西文明交汇和前进的方向。
佛学对国人的影响至少有三点:
▌佛学补足了中国文化的思辨不足
中华文明有一个典型缺陷——缺乏形而上学思辨。
中国文化严重缺乏系统的逻辑思维,缺乏在理念层面的形而上学讨论,是一个典型的经验理性国度。自先秦以来,只有诸子中的中名家、魏晋玄学等极少数特例,有过形而上学的思辨风气。
而起源于印度的佛教,从一开始就重思辨、玄理,讲究深思。因明逻辑学、本体论、认识论等接近西方哲学的形而上学,一应俱全。
佛学的传入,弥补了中国文化的这一不足。
我们最熟悉的儒家宋明理学、心学,就是朱熹、王阳明,借用佛学的思辨武器,为儒学开辟了新路径。
儒家对“道”“气”的讨论,其实就是在仿照佛学作中国的道德形而上学思辨。
就连我们的本土宗教——道教,也处处受到早些传入华夏的佛教影响。
道教的天堂地狱观念完全脱胎于佛教,甚至很多道教的天师就是佛教的菩萨、金刚。
▌佛学弥补了中国超验世界的缺失
佛教传入前的中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世俗社会。
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子不语怪力乱神。中国人面对死后的未知世界,通常选择了不闻不问、悬置判断。
然而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死后我们将去哪里,是人类永恒的问题。
佛教的传入,引入了天堂地狱、六道轮回等生死观念,构建了一整套宇宙观、世界观,使得中国人开始思考未知的超验世界。这也就大大影响了中国人对经验世界的认知。
我们常能听到上辈子欠你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你这样做会下地狱的,这都是佛教对中国人此岸道德世界的改变。
▌佛学与最前沿的科学相通
作为一个现代人,即便我们对传统没那么大兴趣,更倾向于自然科学的切实可靠,也不得不面对一系列科学对佛教的追问——
·为什么像乔布斯这样的天才,对佛学有那么大兴趣;
·为什么美国一批认知科学家、进化心理学家,会动用脑科学实验,研究冥想和内观,讨论“无我”和“五蕴”;
·科学家到底从佛学中发现了什么?又获得了什么呢?
今天国人大多对佛学无感,原因是多方面的:大量假佛徒败坏信仰,冲击大众的感官;西方宗教和无神论哲学,更有吸引力和道德感召力;我们自以为熟悉佛教,其实有着很多误解。
比如,早期佛教根本没有要求素食,释迦牟尼甚至斥责那些强制素食的人是走了极端。
事实上,无论我们是否信仰佛教,都必须承认,在佛教大师们思想中,尤其是原汁原味的佛学中,的确饱含着诸多普适文明的精髓。
从简单的宇宙哲学和人生哲学,发展到复杂的本体论、认识论、方法论,佛学思想在历史上演变,充满了头脑的交锋和对决。
佛学塑造的世界观、宇宙观,佛学对时间、空间的解读,佛学对人类认知的思索,都与普适文明,特别是前沿的哲学、科技相通。
一个中国人无论对佛教是何种态度,都无法忽视佛教对自己生活、社会的影响,都急需真正地理解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