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山里的狐狸都不见了!”老猎人指着雪地上的血迹,神情慌张。
这个偏僻的山村最近发生了许多怪事:天降血雨,老树枯死,村民频频梦见狐仙索命。
更诡异的是,当地人在雪地里发现了71个血色脚印,都是人形的。
而这一切与一个还不起妻子医药费的老实人有关。
01
北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山村。刘建国蹲在自家院子里劈柴,手上的冻疮烂了又烂,却顾不上擦一把。柴禾劈开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清脆。
屋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刘建国的手顿了顿,抹了把脸上的汗,抬头望向窗户。妻子王兰的身影在窗前晃动,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他放下斧子,快步走进屋。王兰蜷缩在炕上,脸色发青,浑身发抖。床头柜上的药瓶东倒西歪,有几个已经空了。他伸手去摸妻子的额头,滚烫。
“不用管我,你去劈柴吧。”王兰想推开他的手,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刘建国攥紧了拳头。上个月卖掉了家里唯一的老母鸡,这个月连存的棒子面都快吃完了。医生说需要动手术,可那五万块钱,他连想都不敢想。
夜里,刘建国躺在炕上辗转难眠。院子里的老槐树在风中摇晃,枝条刮擦着房檐,发出“沙沙”的响声。他又想起了白天去镇上找人借钱时,那些避之不及的眼神。
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披上棉袄开了门。门外站着个穿貂皮大衣的男人,脸上带着笑。这人他认识,是镇上开皮草行的老板孙海峰。
“建国啊,听说你急需用钱?”孙海峰搓着手走进屋,“我这正好有个来钱快的营生。”
刘建国警惕地看着他:“什么营生?”
孙海峰压低声音:“狐狸皮,一张能卖七八百。山里的狐狸多着呢,一个月下来,少说也能挣个三四万。”
狐狸?刘建国心里一惊。他爷爷生前常说,狐狸是山神的使者,谁要是害了它们,必遭报应。村里那个打死狐狸的猎户,后来就疯了。
可王兰又开始咳嗽了,一声比一声重。孙海峰往炕上瞟了一眼:“你媳妇这病,耽误不得啊。”
刘建国的手在发抖。他看看炕上痛哭的妻子,又看看窗外漆黑的夜。月光下,老槐树的影子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给我三天考虑。”他最终说。
孙海峰笑了,从怀里掏出一叠钱:“这是定金,两千块。你考虑好了随时找我。”
那晚,刘建国久久不能入睡。钱就放在枕头边,可他总觉得那钱散发着一股寒气,渗进骨头里,冷得他直打哆嗦。窗外,狐狸的叫声若隐若现,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02
第一只狐狸死在腊月初五。
那天下着小雪,刘建国跟着孙海峰进了山。孙海峰递给他一根木棍,他接过时手抖得差点掉在地上。
捕兽夹咬住了一只小狐狸的后腿。它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血点,挣扎着想逃,却逃不掉。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刘建国。
“快动手。”孙海峰在背后催促。
木棍举了又放,放了又举。刘建国的额头冒出冷汗,一颗颗滚落。那狐狸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他闭上眼睛,木棍重重落下。
“第一次都这样,习惯就好了。”孙海峰收起狐狸的尸体,塞给他一叠钱,“八百块,干得不错。”
那天晚上,刘建国做了噩梦。梦里全是狐狸的眼睛,一双双,直勾勾地盯着他。惊醒后,他摸了摸枕边的钱,又想起妻子还在医院。
第二只、第三只…猎杀变得顺手。白天布下陷阱,夜里收网。渐渐地,狐狸的哀嚎声也听不见了。
腊月十五,王兰住进了医院。刘建国每天白天进山,晚上去医院守着。寒风里,狐狸皮一张张晾在院子里。
医药费像个无底洞。行动越来越果断,手段越来越熟练。他在陷阱里抹上腥味,引来整窝的狐狸。寒冷的夜里,山谷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惨叫。
那些狐狸,有的还在哺育幼崽,有的腹中已有胎儿。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木棍落下,只在意皮毛是否完整。
腊月底,他数了数账本。七十一只。笔尖在这个数字上划了一道,又一道。窗外,寒风呼啸,雪越下越大。
一只母狐狸被夹断了腿,却还在往窝的方向爬。它的肚子鼓鼓的,随时可能产崽。刘建国举起木棍,照着脑袋就要砸下去。
忽然,他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和第一只狐狸一模一样。
木棍顿在半空,久久落不下去。
雪地里,一串串血色的脚印延伸向远方。天边泛起鱼肚白,积雪反射出惨淡的光。七十一这个数字,在寒风中不断回响。
03
正月里竟下起了血雨。
雨点打在雪地上,晕开一片片暗红。村里的老人说这是不祥之兆,却没人知道为什么。刘建国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些红色的雨点落在晾着的狐狸皮上,莫名打了个寒颤。
夜里,梦魇缠身。梦里他又回到了山里,月光惨白。七十一只狐狸围成一圈,血红的眼睛幽幽发亮。为首的那只,正是那只没能产下幼崽的母狐。它直立起来,爪子划过他的脸。他惊醒时,脸上一道火辣辣的痛。
镜子里,三道血痕清晰可见。
怪事接二连三。家里的老鼠成群结队往外跑,像是在逃命。院子里的老槐树,一夜之间枯死。树皮裂开,渗出黑色的液体,散发着腥臭。
“建国,你干什么了?”隔壁张婶往院子里张望,“这些天总听见狐叫,怪吓人的。”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夜深人静时,那些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时而凄厉,时而婉转,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王兰的病情突然恶化。医生说一切指标正常,可她却整夜发烧,说胡话。有时半夜惊醒,指着病房角落直发抖:“那里,哪里有东西在看我们…”
刘建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忽然拉长,扭曲,变成一个狐狸的形状。
他揉揉眼睛,影子恢复正常。但王兰的high烧越来越重,嘴里不停地念叨:“狐狸,好多狐狸…”
那天回家路上,天突然黑了下来。风刮得路边的树枝“咯咯”作响,像是野兽在磨牙。雪地上,一串串脚印若隐若现,却不是人的,也不是狐狸的。
他快步往家走,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转头看时,又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声在耳边呜咽,呜咽声渐渐变成一句话:
“七十一条命,该还了…”
刘建国跌跌撞撞跑回家,浑身冷汗。屋里黑漆漆的,连灯都打不开。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又变成了血色。
04
午夜,万籁俱寂。
刘建国独自在家,蜷缩在炕上。妻子还在医院,屋里黑得连手都看不见。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像是倒计时。
“咚咚咚。”
突然的敲门声把他惊得一激灵。声音很轻,像指节在叩门,又像爪子在抓门。
“谁?”他喊了一声。
无人回应。敲门声却更清晰了,一下,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敲在他心上。
他摸索着点亮煤油灯。豆大的火苗在风中摇曳,墙上的影子忽大忽小。
敲门声停了。
刘建国咽了口唾沫,蹑手蹑脚走到门前。从门缝往外看,月光下院子空荡荡的。他刚松了口气,余光却瞥见雪地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举起煤油灯。
雪地上,一串串脚印正在形成。不是人的脚印,也不是动物的脚印。脚印一个接一个,从院门口,蜿蜒着向他家门口延伸。
可院子里,什么都没有。
脚印还在继续出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一个脚印,停在了他的门前。
刘建国的手在发抖,煤油灯差点掉在地上。他死死盯着门缝,看见一缕白烟从门缝里渗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