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书坛盛行追求个性、大谈创新的风气,不论是业内专家还是国展评委,对那些板板正正、一丝不苟的字往往嗤之以鼻,我们不妨看看国展、省展得奖的作品,狂草占了很大一部分,而几乎见不到楷书、行书的身影。


甚至有学者直言,写得漂亮的、工整的字都是“俗书”,而像曾翔、王冬龄的字才是“有新意”“赶潮流”的好作品。不过,老百姓是否喜爱、拍卖场上能否卖出高价这两项“铁律”可不会骗人。


有一位总被批评“俗媚”的书家,他的字老百姓非常爱看,他最贵的一幅字曾拍出过2.67亿元的天价,此人就是赵孟頫。2019年11月19日,中国嘉德秋拍“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古代专场”中,他的《致郭右之二帖卷》以2.32亿元的天价落槌,最终以加佣金2.67亿元成交。


这已经不是他的作品第一次引起轰动了,他另一件尺幅更短、字数更少的作品《般若波罗蜜多心》经2017年12月举行的北京保利十二周年秋季场上以1.909亿成交,被甘肃天庆博物馆购得,如今是该馆的“镇馆之宝”。


赵孟頫传世作品很多,而这一件抄经作品被学界称为“天下赵体第一书”“最美中国字”。将这件作品放大来看,笔笔细腻,字字精到,法度与意趣兼备,苍劲与妍美皆有,找不出任何败笔,真正做到了“黄金比例”。


此作为纸本册页,以行书写就,每开纵28.8厘米、横10.8厘米。第一开为梁清标题签和张英、张照、励宗万等人跋文,之后一开为白描佛像,两开后便是正文,最后一开为佛像,装裱精致雅隽,与书法之美相得益彰,令人大开眼界、爱不释手。


初看这幅字,还以为王羲之“穿越了”。这是因为赵孟頫用笔始终不离晋唐法度,尤其是“二王”一派,他取法于羲献父子、陆柬之、李邕、杨凝式、米芾、赵构等人,尊崇“复古”,随心所欲而不逾矩。


此作用笔细腻精到,先空中取势,再顺锋入纸,落笔后形成小虚尖,随之衄挫、调锋,行笔中锋、侧锋并用,既见骨力,又不失姿态,提按有致,轻重得宜,骨肉匀称,牵丝引带。转折处绞转灵巧,锋芒外显,收笔干脆。结字欹侧多变,高低俯仰,收放疏密,安排得极为妥帖。


赵孟頫的字笔画、结字极为精准,不大开大合,也无狂怪之嫌,那种潇洒自信、从容华美的气韵令人叹服。将此作临摹通透,魏晋以来正统的行书笔法也就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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