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震寰是吴玉章的儿子。在吴震寰出生2年后,吴玉章便辞别家人,踏上到日本留学的道路,等到吴玉章回国,吴震寰已是10岁左右的少年,因而,吴震寰的幼年时光,只有母亲,对那时的他来说,父亲是一个非常遥远的词语。
但当父亲回到他和母亲的身边,通过父亲对他的教育,吴震寰仿佛明白了父亲为何会选择那样一条艰难的路。吴玉章告诉吴震寰,他之所以去日本,就是希望能学习科技,拯救家国。吴震寰谨记父亲的话,对他日后人生产生巨大影响。
吴玉章并未在家中停留太长时间。同年,他曾和黄复生等人策划刺杀载沣一事,未成功后,吴玉章又赶赴北平,寻求营救同伴的方法,可他的姐夫知晓他的“身份”后,担心惹祸上身,于是不顾吴玉章的意愿,强行把他送上去往上海的列车。
到了上海,吴玉章仍未放弃救国志向。他打算利用购买武器的方式支持广州起义。
在此过程里,吴玉章遇到许多危险。
有一回,是一个下着大雨的一天,吴玉章带着购买回来的千余发子弹,手撑雨伞,步履匆匆地走在路上。不料,一名巡逻人员突然出现在他的前方,吴玉章当即放慢脚步,和对方拉开距离。
只是,不等他摆脱前一名巡逻人员,又有一个巡逻人员出现在他的身后,将他夹在中间,使他进退两难。
吴玉章的心简直要跳到嗓子口,偏偏面上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镇定向前走。
好在,走了大约500米,前后两个巡逻人员都转向小路,吴玉章这才顺利平安地抵达目的地。
可吴玉章如此辛苦筹备武器,当他千里迢迢重回广州,那场革命活动却已失败。吴玉章无奈至极,只好去往香港。
或许正因他非常支持这次革命活动,有很多人传言,吴玉章牺牲在此次活动中。但其实,吴玉章来晚了,根本没有参加这次革命活动。
1911年,来到重庆的吴玉章先是极力支持故土荣县独立,接着帮助刚刚独立的重庆避免一场内斗危机,稳定局面。
当听说临时政府将在南京成立,吴玉章马不停蹄又赶往这座古老的都城。
在南京,相关人员给吴玉章先后送来多个委任状,都被吴玉章婉拒。待到“南北和议”结束后,别人都迫不及待去到袁世凯麾下谋官,唯独吴玉章一人,接受孙中山邀请,来帮助孙中山支撑残局。
同年夏天,吴玉章回到四川,继续四处宣讲革命。有朋友好奇问吴玉章,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地方人员都将他当作上宾对待,可他又经常深入群众中,对百姓态度亲切和蔼?
吴玉章严肃回道:“我们不是什么官,我们是革命者,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便是劝说老百姓加入我们的队伍,剪掉辫子、自发学习,改变以往不好的作风!”
孙中山发动“二次革命”时,吴玉章同样积极支持。但这次活动失败,使得吴玉章不得不流亡法国。
直到1916年,袁世凯惊惧而亡后,吴玉章才回归华夏,到北平开设勤工俭学留法相关学校,在此期间培养了诸如周总理、王若飞、陈延年等优秀革命人才。
转年,吴玉章送儿子吴震寰去读留法预备班,为吴震寰创造留法条件。
在吴玉章为工人争取权益时,某天,某个陌生人登门造福,指着吴玉章,嘲笑他是一个迂腐之人,不知道这里所有的事,都和钱有关;没有钱,再好的提议也不会得到批准;像他所求这件事,就算拿出一二百万,也不一定能成事。
吴玉章气急,当场表示:“我们如此做,只是为了确保工人的权益,我们没有钱,哪怕有钱,也不可能拿钱去做这种事!”
之后,他将那人骂走了。
事后,吴玉章得知,这个人正是某科长派来的。如此腐败的现象,让吴玉章对军阀官僚非常失望。
1919年,吴震寰在父亲的支持下,去往法国留学。他考入电科专业学校,成为一名电机设计工程师。
在吴震寰于海外努力进修时,他的父亲吴玉章依然在国内苦苦寻求救国之道。
1924年,杨森扬言要抓捕吴玉章,迫使吴玉章和刘伯承一起离开四川;转年,经赵世炎介绍,吴玉章加入中共组织。他在陈独秀等人的安排下,继续留在国民政府内部,做统战工作。
然而遗憾的是,由于种种缘故,吴玉章的目的并未达成。
“八一”起义时,50岁的吴玉章赶到武汉,参与行军、指挥作战。
1927年,吴玉章和侄子等人辗转来到莫斯科,入读中山大学。1930年,在组织的安排下,学成毕业的吴玉章去往海参崴从事教学工作。
同年,远在法国的吴震寰也成为中共组织一员。
1934年,吴震寰去往莫斯科,本来打算到苏联相关部门工作,可吴玉章坚持反对儿子的决定,非要让儿子进入马列班学习。
幸而有相关同志劝说吴玉章,道是“吴震寰乃技术人员,多参加一些研究,积累经验,对祖国建设有益”,方让吴玉章改变想法,同意吴震寰加入苏联相关单位。
全面抗战爆发后,吴家父子二人再次去到法国,精通法语等外语的吴震寰全力协助父亲,在法国开展抗日宣传工作。
1938年,吴震寰和吴玉章一起回国,到了武汉,他在周总理的首肯下,接受国民政府的邀请,参与开发建设龙溪河水电工程。
而吴玉章则继续在革命事业中奋力拼搏。
在熟悉吴震寰的同志眼中,吴震寰既是革命者,也是非常热爱水电事业的技术专家,他将全部精力都投入此项事业中,经常开展建设水电强国富民相关演讲,激励大家关注水电发展未来。
可是,让所有人未曾想到的是,就是这样一位水电事业顶尖人才,竟然会在新中国成立当年,遭受敌人毒手,惨死在手术台上!
儿子亡故的噩耗让吴玉章特别悲痛,他在给孙辈的信件中提及这件事,说这就是敌人的阴谋,敌人知道吴震寰是自己的儿子,知道吴震寰能为新中国的建设做出巨大贡献,于是将他杀死在医院,然而,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追究已然无用。
所幸,彼时国内百废待兴,忙于工作的吴玉章很快便没有时间沉浸在丧子的痛苦中,渐渐熬了过来。
之后的时间里,他将一半精力付诸于教养孙辈这件事上,代替儿子将他的孩子,抚养长大。
吴震寰的女儿吴本立后来坦言,祖父吴玉章对他们几个孙辈十分严格,不准他们和他同桌吃饭,说那是组织对他的照顾,几个孩子没有资格享受这份待遇。
在吴本立的记忆里,他们一年只能和祖父吃一顿饭,即是除夕夜的年夜饭。以至于小小年纪的吴本立时常怀疑祖父对他们的爱。
后来,一件事的发生,改变了吴本立的想法。
那是三年困难时期时的事情。在学校饿到全身浮肿的她,回到祖父家中,祖父当面没有说什么,背后却让工作人员给吴本立等孙辈尽量准备多一点的食物,让他们可以填饱肚子。
吴本立感慨:“祖父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不说,只默默地做,他让人提早把我叫过去,是担心那些饭菜被工作人员吃了,而且他将大部分饭菜留给我,他一定饿肚子了。我当时并未觉得什么,到我长大,也当了祖母,才渐渐明白,祖父对我的爱。”
1966年,吴玉章去世。
正如毛主席所言,吴玉章“一辈子都在做好事”,我们确实应当学习他的这一点优秀品质,学习他对正确事情的坚持和坚定,不是吗?
参考资料:
《延安五老之一吴玉章孙女吴本立:爷爷给自己定位在老实人》
《吴玉章之子吴震寰的执着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