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是唐高祖李渊的第四子,史载其为人狡诈、残忍。在唐朝建立过程中,李元吉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先后被封太原郡守、齐王、上柱国、司徒兼侍中等职。但其麾下军队没有军纪,常劫掠平民、滥杀无辜,其军事才能与两位哥哥相比并不出众。
在唐朝建立后,李元吉参与进了李建成和李世民的政治斗争中,这直接注定了他的悲剧命运。李元吉的人生终结在24岁,在“玄武门之变”中,他与太子李建成一同被李世民所杀,其子孙亦被连累。
可以说,李元吉多次在关键时刻决策失误,导致其不仅生前名声狼藉,而且在死后亦为后人所不耻。那么,李元吉在面对人生最重大抉择——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的政治站队时,为何选择帮助李建成,而不是李世民?
一、李元吉与两个哥哥的关系
李元吉与大哥李建成、二哥李世民都是窦氏的亲生儿子。虽然与两个哥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李元吉从小就不受母亲的待见,自然享受不到与两位哥哥相同的待遇。
据《新唐书》记载,李元吉出生时因长相丑陋而不被母亲窦皇后喜爱,窦皇后甚至不愿意抚养,命令家人将之抛弃,幸亏侍女陈善意将其偷偷抱回。而陈善意这个救命恩人善意的举动换来的却并非善报。陈善意最后正是被李元吉处死,由此可见李元吉天性凉薄,生性残忍。
而此类性格的形成原因,笔者认为与其亲生母亲的歧视与家庭关系的冷漠密切相关。在这样一个并不温暖的贵族之家,李元吉从小与李建成一块生活、成长,其他人都惧怕、厌恶元吉,而李建成却与元吉保持了良好的关系。
李渊在晋阳起兵后,李元吉与哥哥建成从河东赶到太原。此时的元吉只有15岁,这一路上不仅有各种危险的割据势力,还有无数的艰难险阻。
而少年李元吉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的哥哥,我们很有理由相信,元吉对建成的好感从小就形成了,李建成也很关照自己的弟弟,在随后的斗争中更是以元吉为心腹。
反观李世民与李元吉的关系,史书并无明确记录,我们从一些历史现实中也许能窥得部分事实。李元吉生性残忍扭曲,常依仗自己的身份高贵欺侮他人,与李世民的性格大不相同。李世民很可能根本就瞧不起这个凶残无能的弟弟,不愿与其共事。
此外,李元吉做的几件事都引得李世民不满:因李元吉用人不当,致使车骑将军张达降敌;失落榆次和并州。可以说李元吉以一己之力害得多少人的努力功亏一篑,害得唐王朝的建立再生波折。
更令李世民不满的是,李元吉多次闯祸、作战不利,甚至丢失龙兴之地,却从来没有受到过李渊的重罚。因此,抛开政治利益不谈,李元吉与李建成的关系是好于与李世民的关系的。
二、战略投资需要
各地初定后,李建成和李世民两股势力之间的矛盾逐渐加深,且愈加公开化。身处政治漩涡中心,李元吉最终选择站在了太子李建成一边,而他最后也因政治斗争失败落得身死的下场。
其实,李元吉并非没有犹豫过,他选择李建成是基于当时的政治形势和个人情感做出的最符合自身利益的选择。而他做出如何选择的最大依据正是李渊的倾向。
刘文静是最早随李渊起兵的将领之一,屡立战功,也是李世民集团的核心成员。可李渊却听信裴寂的谗言,处死刘文静,李渊的赏罚不公使得李世民集团极为失望。李渊的不明智还表现在人事处置的不公上,晋阳起兵后,李渊曾答应李世民事成之后立他为太子,可随后却立了长子李建成。
显然,李渊是偏爱大儿子的。李渊的偏爱不光李世民能觉察,李元吉也明白,他知道父亲更倾向于哪个儿子。而且李渊的犹豫不决、优柔寡断使得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间的矛盾没有任何调和的可能。
因此,长期以来与李建成关系十分亲密的李元吉自然而然地站队到了大哥建成一边,此时的他并不看好李世民。在李建成和李世民的斗争中,李元吉积极为李建成鞍前马后,不断采取各种措施来瓦解分化李世民的势力集团。
据史料记载,李建成推荐元吉代替李世民北伐,并带上了秦叔宝、尉迟敬德、程知节等不少李世民集团的核心将领。从不受待见到被封齐王,李元吉越来越成为双方都想争取的第三股势力,而李元吉的立场至关重要,他的选择直接影响到这场政治斗争的结果。
理智的李世民同样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也尝试争取过李元吉的帮助,但换来的却是李元吉力劝李建成杀掉李世民。此外,按照封建正统观念,李建成是嫡长子,是唯一的储君。只要不是昏庸到极点,一般是不会被废除的。
而历史上的李建成不仅不颟顸,而且是一个文能治理国家,武能领兵打仗的文武全才。这样的形势下,李元吉选择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李建成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也正因此,李世民继承大统的几率几乎为零,这迫使他铤而走险,发动了玄武门之变。
三、玄武门之变中的李元吉
武德九年,即公元626年,阴历六月,长安城正是初夏时节,城中人流如织、络绎不绝。此时的唐王朝年轻、富有朝气,甚至可以说稚气未脱,还远未形成后世“天下第一城”的宏伟气象。玄武门位于长安北面城垣的中心,是出入禁城的要道。
因其位置如此关键,故玄武门长期有禁军驻扎,防止任何人作乱。但谁都没有想到,在年轻的唐王朝的核心处,阴谋正在城墙的角落里滋长。
阴历六月初三,李世民奏称太子李建成和四弟李元吉淫乱后宫,此事引起高祖李渊的询问,李渊知道太子和李世民之间的明争暗斗由来已久,并未太当回事,甚至将李世民的上奏透露给了自己的妃嫔。而这个妃嫔恰与太子暗通款曲——李建成和李元吉买通了不少李渊身边的妃嫔和仆人。
于是这个妃嫔将李世民的控告泄露给了太子。太子李建成和李元吉得到消息后径往皇宫求见李渊,想为自己辩护。而这一鲁莽的举动导致二人正好落入李世民的陷阱中。当李建成和李元吉到达玄武门时,李世民率领其12名心腹当即杀死两人。建成和元吉的随从见到主子尸体,便立刻土崩瓦解。至此,24岁的李元吉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可能到死为止,李元吉都没有想到,为何他会失败。其实在这场政治斗争中,李元吉的选择并没有大错,他基于自己所掌握的信息选择了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李建成。
更何况,李建成也值得他辅佐。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对手是遍翻整部史书也难找的英才李世民。李元吉的失败可以说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波输得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