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完伤口,她正想离开,却在任瑶枝门口撞见了谢云舟。 太医急匆匆从任瑶枝房屋跑出来: “侯爷,任小姐大出血此刻性命垂危,得马上补血。寻常的补品补血太慢来不及,幸好卑职家中有一个祖传秘方,只要用了立马可以恢复一半以上的气血。” 谢云舟语气焦急:“那你还不快用!” 太医有些为难,“可这当中有一味药引,需要用一个和任小姐年纪相仿的女子的血,两人年纪相差越小,药效就越好!” 谢云舟脸色瞬间惨白,四周环顾,直到看见了江枕月。 他瞬间眼前一亮,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阿月,我记得你与瑶瑶同年同月生,中间就隔了三天。瑶瑶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你救救她。” 江枕月浑身发冷,他分明知道她缺血。 去年她因为缺血晕倒,他急得差点把太医院都掀了。 可现在,他要缺血的她去救另一个女人…… “就抽一点。” 谢云舟语气急促,手上力道加重,“她等不了了!” 不等江枕月回答,他已经强硬地把她推进了煎药室。 匕首划破血管的瞬间,江枕月闭上了眼睛。 随着药罐逐渐被鲜血填满,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谢云舟站在一旁,目光焦灼地盯着任瑶枝的方向,甚至没看她一眼。 流完一罐的血后,她双腿发软,差点栽倒在地。 谢云舟这才回过神,连忙扶住她: “对不起阿月……我知道你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你放心,太医都有分寸。如果你不放心,我现在就让太医给你检查。” 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推到任瑶枝的房屋门口,很快,太医从屋内出来给江枕月把脉。 谢云舟连忙上前:“阿月的孩子怎么样了?” 太医一脸诧异:“孩子?没有孩……” “侯爷!” 任瑶枝的侍女从房屋突然跑出来, “任小姐昏迷当中一直在叫大人的名字,大人能不能进来陪她?” 谢云舟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快步走进任瑶枝的房屋里。 太医欲言又止地看着江枕月,“谢夫人,侯爷不知道夫人没有孩子了吗?” 她却笑着摇摇头,“他不必知道。” 走出任瑶枝的院子时,夕阳正好。 江枕月脸色惨白地望着天边的晚霞,突然想起两人一起上学堂时,谢云舟曾说要带她去看世间最美的日落。 如今日落依旧,而他们,却再也回不去了。 江枕月在家里休养了整整一周。 那次割腕放血后,她元气大伤,经常头晕目眩,连下床都困难。 家仆们急得要去通知谢云舟话,却被她拦住了。 “不用了。” 她虚弱地靠在床头,“他在忙。” 她知道他在忙什么——忙着照顾任瑶枝。 侯府里上上下下都在传,谢云舟对这位小青梅的好。 他亲手喂她喝汤,给她寻觅最好的保胎药,他半夜骑马去买她想吃的酸梅…… 好到完全忘记了,谁才是他的妻子。 直到这天,谢云舟终于来了江枕月的房里。 “有个好友的孩子办满月酒,” 他身姿挺拔,理所应当的等着江枕月服侍他换衣袍, “阿月,你跟我一起去。” 江枕月没说什么,沉默地帮他换好衣服,跟着他出门。 可当她掀开马车的帘子后,却看到任瑶枝坐在那里。 “枕月姐,” 任瑶枝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整日里和药罐子打交道,实在闷得慌,所以就让云舟哥哥带我一起去。我身体不好,和你们一个马车,哥哥才好照顾我,你应该不介意吧?” 江枕月的手指僵在半空,半晌才重新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不介意。” 她安静地坐在离两人最远的位置,看着两人亲密挨着的身影, 谢云舟体贴地为任瑶枝扇扇子,又递给她一个软枕。 这些曾经只属于她的温柔,现在全都给了别人。 宴会上,谢云舟全江照顾着任瑶枝,给她夹菜帮她擦嘴。 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看江枕月的眼神,窃窃私语不断传入她的耳朵: “侯爷真是可怜,那么爱妻子,结果妻子却怀了山匪的孩子……” “不是说被凌辱的吗?” “什么凌辱啊,任小姐不也一起被绑架了?人家怎么就没被凌辱?还不是江枕月自己浪荡。” “早就看出她不安分了,为了活命勾引山匪,害得侯爷痛苦不已,喝醉酒才和任小姐一夜春风,让任小姐怀了孕……”



江枕月神色惨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没想到,谣言已经传得这么离谱,而她在这个故事里,竟成了如此不堪的角色。 她转身想走,却被一群千金小姐拦住了去路。 “谢夫人去哪儿啊?宴会才刚开始呢。” “跟我们一起玩啊。” 说是玩,可有人往她裙子上泼酒,有人 “不小心” 推搡她,最后甚至有人直接将她推进了庭院的湖水中! “噗通——” 往常景色雅致的庭院,此刻却成了她的葬身之地。 冰冷的池水瞬间将她吞没,水灌进鼻腔的刺痛让她本能地挣扎,手指拼命扒着湖边的石头想要爬上来。 就在她即将触到湖边时,一只涂着艳红指甲的手按在了她的头顶。 “救命……救……我……” “你知道谢云舟是京城里多少千金的求而不得吗,他那么爱你,把你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可你却背叛他!” 水灌进鼻腔,窒息感让她眼前发黑。 可更让她窒息的,是这群人的话。 她浪荡,她不堪?谢云舟爱她如命? 笑话,天大的笑话!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暴喝传来,按着她的力道突然消失。 模糊的视线里,江枕月看到谢云舟疯了一样地冲过来。 她忽然想笑,他慌什么?这不就是他的杰作吗? 谢云舟将她从水里捞出来,对着众人发火。 “你们是疯了是吗,我的妻子,你们也敢动!” “侯爷,我们只是看不下去她背叛你……” “够了!” 谢云舟没有解释真相,只是冷声道: “就算阿月肚子里的孩子是山匪的,我也只爱她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变!” 在一众 “侯爷真是太痴情” 的感叹声中,他抱起湿透的江枕月离开了现场。 房屋里,谢云舟拿来帕子给她擦头发。 “阿月,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是我对不起你。” 他声音温柔,“你再忍忍,等瑶瑶把孩子生下来,我就送她回老家。到时候,我们还像从前一样过日子,好不好?” 谢云舟,我们回不到从前,也没有以后了。 江枕月疲惫至极:“我要回去了。” 谢云舟愣了一下:“宴会还没结束……我们一起离开不好,我让车夫先送你回去,等会儿我再回去陪你。” 是一起离开不好? 还是他不放心把任瑶枝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笑了一声,没了拆穿的力气,起身离开。 回到谢府后,江枕月第一时间开始收拾行囊。 一件又一件,她把自己在这个家留下的痕迹全部清除。 不知道整理了多久,她刚把最后一个木箱合上,房屋门突然被推开。 谢云舟站在门口,诧异地看着凌乱的东西,心头一慌。 “阿月,好端端的,你收拾行囊做什么?你要去哪?”

文章后序
(贡)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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