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前阵子连夜加班写稿，饿得不行，翻冰箱的时候意外发现家里那小块“黑乎乎”的东西还在——没舍得吃，一直被我当宝贝放在角落。想当年，第一次在朋友圈看到它的价格，我一度以为自己花眼了：这玩意儿能比黄金还贵？年产量还不到200吨，居然被人叫“餐桌黑钻”？
嗯，没错，就是松露。可能很多人跟我一样，对它的认知最早来自“法餐菜单”、或者某些美食综艺。什么“意呆利松露刨片意面”，“法国黑松露煎蛋”……每次镜头一推上去，那迷之黑色小块、刨成薄片落在蛋黄里，光线下还楚楚动人。我心里想着，不就是一块“蘑菇”，这也太玄乎了吧？但越看介绍，越觉得松露简直是“美食圈的玛莎拉蒂”，让人没点好奇都对不起自己。
讲点好玩的科普。松露是一种生长在地下的真菌，和菌菇、灵芝是远房表亲，但就是比它们难搞。最牛的，莫过于法国佩里戈尔黑松露和意大利的白松露（那价格更吓人，动不动上万一斤）。之所以说它贵，就是因为松露对生长环境超级挑剔，土壤、气候啥都得正好。还必须依附橡树、榛树这些特定树根下面，像“捉迷藏”一样生长。最夸张的是，人工种植尚且难以稳定产量，多数还是靠着专门训练的猎犬甚至是“捡松露的猪”去拱出来的，每年全世界收成不到两百吨，有点像吃“矿山原石”那味儿。
那问题来了，贵到底贵在哪？
一是稀有性，老天爷脸色说变就变，收成全靠天；
二是保存难，刚挖出的松露2周必须吃掉，要不香气飞得比分手还快。所以进口到中国，光是运输冷链就是一笔不小的成本开支，再层层分销，商家不加钱也难挣钱。
三，人工费高：采集得人狗齐上阵，熟练工资源有限；
四，品控难：不光要挖到，还得挖到质量好、没坏没虫、香气足的那几个，普通菌菇和松露根本不一个段位。
最后，当然要算时间——一般松露采收季节只在冬天到初春，错过了就真的再等一年。
但是真正贵的，还有那一刹那的香气。老实说，第一次吃松露蛋炒饭，是朋友在家用松露酱做的——一打开瓶盖，哎哟，那味道真的是让人怀疑人生！怎么说呢，闻着是很复杂的“泥土+坚果+蒜香”，带点森林的湿润气息，还有点……嗯，有人觉得是大蒜，也有人觉得是臭袜子（我比较倾向前者，毕竟想象力有限）。入口倒是比想象温和，有种若有若无的回甘，会让米饭的香味变得特别立体。
印象最深的还是有一次，受老板之邀去新开的西餐厅试菜，那松露意面直接在桌边现刨。一阵操作之后，一叠乌黑薄片盖在热气腾腾的意面上，光是香气就先下饭。那场景，莫名地有点隆重。味道嘛，我觉得意面没那么油腻，松露本身虽不咸也不甜，却让整个意面一下子有了“身份感”……吃到一半时我在心里暗暗盘算，这一口得值好几十块吧？
不过，市面上的松露制品也挺五花八门。有卖几百一瓶的松露酱，有微商主推的干制“松露片”泡水用，还有国产菌类冒充松露卖高价的。真的有血泪教训：某次为省钱，在某宝入了瓶国产“松露酱”，打开一股奇异蒜泥味儿，一尝只有油和盐，完全没有西餐厅那种幽香。后来才明白，原来目前国内大部分松露其实来自四川或者云南野生，和欧洲黑松露、白松露比，香味和层次确实有差距，价格也便宜得多——但要说法餐经典那种“瑰丽香气”，还得看欧洲货。
聊聊选购的心得吧。真想天天吃松露？
我的建议是：不要梦里说大话。
松露鲜品必然短保、贵价，只有追求极致仪式感时才值得下手。大部分餐厅用的，是冷冻松露片、松露油、松露酱，如果碰见菜单上写得模糊，八成“松露风味”比“真松露”来得多。想尝新可以试买一两瓶进口松露酱，记得看配料表，排头必须是松露或松露提取物，别只写香精和橄榄油。松露油容易买到假货，也别太抱幻想。
自己在家用松露做菜，讲究个“少而精”。蛋类、意面、土豆泥、烤蘑菇都很百搭。松露片直接刨到热菜上，气味最馥郁，小块和末料可以做酱、做馅。
有意思的是，高级餐厅和“网红松露菜”的价格天差地别。有次去网红西餐厅，两百一盘的松露意面，刨得松露片厚实、香味四溢。转头在写字楼食堂看到标榜“松露油拌饭”，八块钱一份，味道居然还有点小妙招（感恩香精）。你说是不是好玩？我觉得贵的东西大多是买个“新鲜劲儿”，偶尔满足口腹好奇就行了，非要日常吃，钱包指定受不了。
偶尔也想吐槽，松露作为食材确实贵得有点离谱，但说它能改变口味底层逻辑，也未免有点太营销。和小龙虾、和牛、波士顿龙虾这些“贵价食材”比，松露最大的乐趣还是源于稀缺、猎奇和短暂的季节感。它和白菜萝卜一样，也是地里长出来的产物，谁说不是朴素生活的高级趣味？
买松露，个人建议：看新鲜度，不新鲜的一律不买；配料表有讲究，甄选正品渠道，千万别被山寨和香精骗了。预算有限就尝尝松露油、松露酱，和好友共个餐，哪怕只是感受下松露的“顶流气场”，也不亏。
说到这里，松露到底贵在哪？食材本身的稀缺和娇气，占了大头；保鲜、运输、人工采集也加码成了奢侈标签。还有一层，说白了，也是我们对“极致生活方式”的一点想象和追逐——餐桌上的“黑钻”，有点奢侈，有点玩味，有点仪式感。
但话说回来，真让我天天吃松露？还不如偶尔小聚、尝鲜、聊聊故事，让这份朴素的美好，在烟火人间里显得弥足珍贵。松露啊，松露，你“贵得有理”，但生活也不能全靠它增味，偶尔来点“凡尔赛”，人间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