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个月前,《诡秘之主》的续作《宿命之环》画上了句号,与前作大受好评的诡秘之主不同,新作宿命之环遭人诟病。
当那些喝着咖啡敲键盘的"文学评论家"们摇头晃脑地分析《宿命之环》的失败时,他们故意对最核心的阶级背叛视而不见!这部被觉醒读者讥讽为"贵族赎罪录"的作品,根本不是什么写作技巧的滑坡——这种避重就轻的话术,而是暴露了其立场的真面目!
所谓"锚"的设定堪称文学化的"枪杆子理论":正神需要人民信仰维持理性,人民需要正神对抗外神。这种互相绑架的叙事,完美对应着"资产阶级社会稳定很重要"的改良主义教条。
克莱恩这个"青天大老爷"的角色设计,暴露出作者对群众史观的彻底背叛:
如在小说的第一章,作者参照涂镭女工写的铅女工故事:一心怀善良的资本家,担忧着穷苦找不到工作的人们,遂开高工资高福利招募女工进铅工厂打工,因工厂没有防护措施,导致女工牙齿变色并死亡,资本家良心过不去,便随手丢了一笔零花钱让女工的家人感恩戴德。
这个故事中乌贼真可谓是百般为大慈善资本家所开脱。招妇女去做高危工作是慈善养活穷人,没有好的防范措施是因为老板高瞻远瞩,保持盈利才能维持更多穷人的饭碗。伤害到工人资本家也很无奈——都是其他恶意竞争者的错让资本家不得不一样保持低福利,千错万错都是社会的错,要是没那么多工厂竞争,只有我一家,我就不用这样苛刻工人了!通过将剥削美化成慈善,将防护缺失归咎于市场竞争,把阶级矛盾转化为道德困境。这种叙事诡计与富士康"福利工厂"宣传异曲同工——当流水线跳楼事件发生时,资方同样强调"提供就业机会"的功德。
工人阶级的饭碗只有资产阶级才能提供,不过是一种五十步笑百步的自大。照这个标准来看,众多煤矿老板也可以说是大慈善家了,毕竟他们工作工资很高,不歧视没有学历的农村人,就是挖矿危险度很高罢了。像这种因为市场经济而注定的悲剧,明眼人已经看出来了自由化原子经济的不可持续性,而保守主义则是固执地维护着阶级地位,高高在上地对穷人们悲天悯人,完事了后不过说一句,我也是无可奈何啊,还是等等改良吧!
而当我们看见他笔下着力于描写19世纪打工人的惨状的时候,以为他了解同情革命的意义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被要求进行一些删改。从那之后,作者对工人运动的处理堪称精妙:群众从此成了一个代词,要么是邪教操纵的暴民,要么是需要主角拯救的羔羊。
作者对危机、尤其是经济危机的克苏鲁式想象,不过是小资产者在历史周期律前的战栗具象化。乌贼作品中反复出现的"改良渐进"说教,当他把妓女解放斥为"激进"、将贵族赎罪包装成"进步"时,其反动獠牙已完全显露。这种打着红旗反红旗的文学操作,比公开的反动文人更具危险性——它用共产主义的糖衣包裹着阶级投降主义的砒霜。
在资产阶级强大的火力下去搞革命不可能成功,在愚民们的见识下搞革命容易走向歪路,把强大的资产阶级都革了谁来保护毫无力量的人民呢?
革命会造成多少人死亡啊,类似于这样的资产阶级作品宣扬着这种观点而否决革命,然而在和平的环境中遭受着压迫,连死亡的呼声都发出不来的人难道不是数都数不清吗?
革命意味着乱世和更多人的死亡,难道选择平稳的精英阶级不是在坐视着亿亿万万的劳动者们遭受压迫的死亡吗?伪善者们不过眼睛视而不见,只要短时期死的人少,便可理直气壮地以正义者自居起来。但是“欲经文明之幸福,不得不经文明之痛苦”,而伪善者们连一丁点痛苦的代价也不愿意去经受,我死之前——只要有小仁政便心安理得,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许多读者在宿命之环中嘲讽取消妓女,取消贵族是太激进,但这本身便是这部改良主义大作的基础基调,爱潜水的乌贼自始至终都坚持着这一点,随着剧情的推进,作品中矛盾的加深,他面对资产阶级卑躬屈膝的面目最终彻底暴露出来。
革命作品应当如何? 爱潜水的乌贼声称的红不过是上层居高临下的怜悯,不过是小资产阶级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的施舍。真正的革命作品应该是什么呢?
第一个,能够展现出人民群众力量的伟大,否则必然要走向精英这类情节。
第二个,揭露并反对剥削,对于类似于稍微进步一点的大慈善资本家,是决然不能唱赞歌的。反对不是看一个角色好坏的立场,而是看一个角色的阶级立场。
第三个,歌颂一切人民群众反对剥削者的斗争,若是有存在失败的斗争,是绝不能从庸俗的资产阶级角度去批评,如像因为斗争要杀很多人所以失败了,于是得出死的人少大于一切的结论。
第四个,如果要表达黑暗,不能光表达人民群众的黑暗,而不表达资产阶级统治的黑暗,在文中主角这一批精英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并且恰好得到了权柄,这是脱离现实的。
革命文学首先要打破"主角中心主义",《国际歌》早已宣告"从来就没有救世主"。必须揭露所有将群众矮化为"锚点"“信徒”“追随者"的叙事,都是新式的精神奴役。真正的革命者不是克莱恩式的"愚者先生万岁”,而是《母亲》中的巴维尔式工人觉醒者。改良主义文学常将苦难神圣化为"必经之路",这与宗教的赎罪论无本质区别。革命叙事应如《红星照耀中国》般,既展现压迫的残酷性,更彰显斗争的光辉性,这才是革命的意义所在。文学同样不能把阶级斗争修饰成慈善茶会,当然,谁都知道你有现实的不可抗拒的原因,但是你可以选择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