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东说:我有一个亲生妹妹,还有一个领养的妹妹,但我们并不熟悉,但我还是每年给她足够的生活费。
大强子的亲生妹妹叫刘强茹,他们从小就相依为命。
1990年,那是个蝉鸣震耳的午后,五分钱硬币在手心里攥得发烫。杂货店的冰柜冒着丝丝白气,强茹踮着脚尖看冰棍的样子,像极了屋檐下等待喂食的雏燕。
"哥,你先吃。"妹妹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大强子说道。
每次有好吃的,妹妹总是会这么说,可他知道妹妹咽口水的次数比他还要多。
最后那支橘子味冰棍在阳光下融得很快,妹妹咬第一口时,糖水滴在她打补丁的衣襟上,洇出琥珀色的光斑。
三毛曾说:"童年只有在回忆中显现时,才成就了那份完美。"
他们的童年没有童话书里的南瓜马车,却有煤油灯下我模仿老师批改作业时,刘强茹趴在桌角睡着的剪影。
父母在长江货轮上漂泊的岁月里,大强子学会用酱油拌饭做出三种花样,知道怎么把破洞的作业本粘得看不出痕迹。
有次暴雨冲垮了外婆家的灶台,他们蜷缩在漏雨的屋檐下,刘强茹忽然说:"哥,等我有钱了,给你买带玻璃纸的糖。"
那时,她12岁,他13岁。
1992年,北上的绿皮火车带走的不只是行李,还有刘强茹攒了三年的压岁钱。
那些皱巴巴的纸币被她用红头绳扎成小卷,藏在给他织的毛衣夹层里。
"哥,你肯定行的。"站台上的她挥着手,身影渐渐缩成一个小黑点。
大强子在硬座车厢里数着这些带着咸菜味的钞票,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人大的冬天格外冷,大强子常在图书馆角落就着免费热水啃馒头。
而妹妹刘强茹每周来信都夹着粮票,信纸带着宿迁中学的油墨香。
有次她写道:"今天改作文看到学生写'我的理想',有个孩子说要当企业家,就像我哥那样。"
而此时的大强子,在北京深冬的夜里反复摩挲这行字,窗外的雪落得无声无息。
创业期间,接到父母电话说收养二妹时,大强子正在中关村清点光盘库存。
电话亭的玻璃映着他错愕的脸,1991年的江风似乎穿过话筒吹来凉意。
刘静姝这个名字很好听,可当大强子寒假见到襁褓中的她时,忽然发现妹妹强茹眼下的青灰——原来在我缺席的日子里,是她代替父母给这个弃婴冲奶粉、换尿布。
"血浓于水,可养育之恩深似海。"
《红楼梦》里宝黛的木石前盟终究敌不过金玉良缘,可大强子的妹妹们,一个与他血脉相连,一个与他命运交错。
刘强茹把师范毕业证书递给我看时,手指还留着批改作业的红墨水印。
"哥,我留在老家,你尽管飞。"她说这话时,他们正蹲在童年分食冰棍的槐树下,蝉鸣声和二十年前一样震耳欲聋。
2003年非典期间的汇款单,大强子至今还保存着。
妹妹强茹汇来的三万块嫁妆钱,最终变成了京东多媒体员工的工资。
她在电话里笑着说:"反正暂时嫁不出去,钱搁着也是发霉。"
可大强子却知道,那是她月薪八百时,省吃俭用存了整整五年。
后来,大强子成了企业家,也在经济上回馈了自己的亲妹妹,给了她一定的京东股份。
但是老天爷没有让她享受多少年富裕的日子。
2018年,亲妹妹生三胎时,不幸遇到羊水栓塞,没有抢救回来。
这年她才43岁。
43岁的刘强茹永远留在了那年柳絮纷飞的季节,羊水栓塞这个冰冷的医学术语,抹去了我生命中最温暖的存在。
这年,大强子为家乡捐了两个亿,在老家建了一个图书馆,命名为“强茹楼”。
泰戈尔说:"死亡宛如诞生,都是隶属于生命的。"
可当大强子站在“强茹楼”顶层,看着玻璃柜里她批改的作文本时,他仍然觉得命运偷走了本该属于妹妹的黄昏。
如今在“强茹楼”顶层,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在她最后一本备课本上投下十字光影。
三个孩子伏案写字时,发梢翘起的弧度都和他们的母亲相似。
二妹刘静姝有时会来问我:"大哥为什么总盯着奖状发呆?"
每当这时,大强子都无法向她解释,那些发黄的纸页里封存着怎样的光阴——有煤油灯下妹妹强茹背诵课文的侧脸,有她省下半个月饭票给我买的钢笔,还有那年她偷偷在我行囊里塞的熟鸡蛋。
每年清明,大强子都会在运河边坐很久。
春水裹着落花流向远方,恍惚间又看见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冰棍跑来。
"哥,这次你先吃!"她的声音混着九十年代的风掠过柳梢。
只见他伸手去接,却只抓住一把带着槐花香气的空气。
苏轼在《江城子》里写:"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如今他终于懂得,有些离别不是山河永隔,而是你明明听见她的笑声回荡在旧时光里,却再也找不到共食冰棍的那个盛夏。
“强茹楼”里的灯光夜夜亮着,像极了她批改作业时那盏永不熄灭的台灯,温柔地照着所有找不到归途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