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那会儿,有个叫王范的老革命,日子过得真是让人唏嘘。他本来是个大人物,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的检察长,结果一夜之间被连降10级,直接从高级干部变成了基层干活的。
9年后,也就是1967年,他在绝望中留下一封绝命信,用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事儿听起来就挺震撼的,一个为革命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人,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从穷小子到革命英雄
王范,1905年6月16日生在江苏如东一个穷得叮当响的佃农家里。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但他爹妈硬是咬牙在1915年把他送去私塾读书。
这小子脑子好使,读了不少书,经史子集都挺熟。可惜好景不长,1917年家里实在掏不出学费了,12岁的他只能辍学回家干农活。放牛、割草,啥活儿都干,乡里乡亲都夸他勤快又机灵。
1926年,共产党在全国招人,一个化名“教书先生”的党员跑到如东。王范跟他聊学问,慢慢被革命思想洗脑了。同年11月,在一个叫王盈朝的人介绍下,他入了党,从此走上了革命路。
1928年春天,他在江苏如皋西乡搞了个“五一”农民暴动,想带着农民跟地主干一仗。可惜没经验,暴动没多久就被镇压了,他只能转到地下活动。
1930年,红十四军吃了败仗,王范跑去上海,化名张云飞,混进了四马路巡捕房当巡捕,暗地里接着干革命。1931年11月,他当上了巡捕房地下党支部书记,组织了不少秘密行动。
这家伙胆子大,心思细,有次还装扮成普通人潜进妓院,手拿斧头直接干掉一个叛徒,震得敌人一愣一愣的。中央特科都夸他“立场坚定”,挺牛的评价。
1932年4月,党内出了叛徒,他暴露被抓。在法庭上,他硬气得很,死不承认自己是共产主义者。敌人拿不出硬证据,只好以“共产党嫌疑犯”的罪名判了他10年,关进南京陆军监狱。狱里苦得很,但他咬牙挺住了,没吐半个字。
1937年抗战爆发,八路军办事处出面交涉,他被放了出来。之后经过李克农审查,他改名叫王凡,去了延安。他先在中央党校学了半年,1938年4月被派到陕甘宁边区保安处当侦察科长,后来升副处长。他干的是锄奸的活儿,专门抓敌特。
1940年,他逮住个军统特务沈之岳,这家伙打算刺杀毛主席和周总理。王范审讯时眼睛跟刀子似的,一条条戳穿沈之岳的谎话,最后逼得他全招了,保住了党中央的安全。
这事儿让他名声大噪,得了个“锄奸模范”的称号。毛主席还在会上点名表扬:“这个王凡,可以评个‘锄奸模范’嘛。”
抗战胜利后,1945年10月,他被派到东北,先在热河省公安厅当厅长,后来又干了冀察热辽行署公安总局局长,忙着剿匪保平安。
1948年12月,他回中央社会部干活。1949年北平解放,他负责警卫工作,亲自开车在前头开道,确保毛主席和党中央安全进城。
之后他又去了华东,1955年当上上海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干得风生水起,还破了个“反共救国军”的案子,为上海稳定立了大功。这一路走来,他真是拼了命地为革命干活。
1958年为啥被连降10级?
1958年,反右运动搞得全国乌烟瘴气,说是要清党内“右倾”思想,结果弄得人人自危。王范那时候是上海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性格直,嘴上没把门的。
他在一次会上当着大家的面,说运动有点过了,不能瞎搞扩大化,得实事求是。这话听着是为党好,可在当时那环境下,有些领导听着就不舒服了,觉得他这是“右倾”“立场不稳”,直接把他当靶子批。
没多久,上海市委就下了决定,说是对他“调职、不作处分”,把他从检察长位子上撸下来,扔到上海县七一人民公社当工业部副部长兼党委副书记。
这一下职级掉了10级,从高干变成基层干部,跟天上掉地下似的。公社在上海郊外,条件差得要命,他住的就一间土坯房,里头就一张破床和一张烂桌子。
在公社干活,他每天早上扛着锄头走好几里地去田里,跟社员一块儿翻地、种庄稼。夏天太阳毒,他戴个草帽遮着;冬天冷得刺骨,他就裹着旧棉袄搬东西。
活儿再苦他也不吭声,还老帮社员干这干那。可心里那股憋屈是跑不掉的,他好几次给组织写信申诉,结果都没回音。晚上他就点着油灯发呆,手里攥着笔也不知道写啥。
这事儿后来传到毛主席耳朵里,他气得拍桌子。1956年毛主席去上海时见过王范,管他叫“红色包打听”,对他抓特务的事印象深得很。听说王范被这么搞,毛主席直接说:“胡闹!我要亲自过问!”
他让人查这事,觉得王范是被冤枉了。中央一插手,上海市委不得不重新看这案子,最后承认是搞错了。1960年6月,王范被调到上海闵行区当区长兼体委主任,总算回了领导岗位。
9年后为啥吞枪自尽?
1960年,王范在闵行区干得挺卖力,带着大家修水利、搞经济,走遍了乡下,笔记本上全是老百姓的事儿。
1962年7月,他又调到江苏省体委当主任,忙着推体育事业,亲自去基层指导训练,还搞了全省运动会,挺有成绩的。
可好日子没过几年,1966年特殊时期来了,全国乱成一锅粥。好多老革命都被扣上“走资派”或者“反革命”的帽子挨斗。
王范那时候60多岁了,也没躲过去。他1958年那段“右倾”的历史被翻出来,又成了靶子。1967年初,南京街头全是红旗和标语,他家里却老有人来找茬批他。
1967年1月12日,他在南京家里用配枪自杀了。那天早上,他坐在书桌前,桌上放着党章和一堆文件。
他写了封绝命信,字写得抖,可意思很硬:“我跟党走了41年,从未有负于组织,我尽了最后的努力,现在只能洒尽最后的热血,为党尽忠。”
写完他把信装进信封,写上“毛主席亲启”,然后拿起那把跟了他多年的枪,对着自己开了火。枪声一响,邻居跑来看,他已经倒下了,信纸散了一地。
他这一死,南京那边炸了锅。他的遗体草草埋在郊外一个没名字的墓地,家里人哭得不行,可也不敢多说啥。
到了1978年4月,江苏省委给他平了反,说他为革命贡献大,把他写进了党史,算是个迟来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