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Tintin

编辑|Chensi

这是成都的三月,天气终于好了起来,阳光开始变得刺眼。我站在窗子前往20层楼外看,楼下打球的人,遛狗的人。偶尔传来鸟叫声,我回想到过去几年在德国大学宿舍渡过的日子,经常是我在这头读论文做笔记,而耳边传来知了和鸟的叫声,空气开始燥热,一扇大玻璃窗外的阳光投来,灼烧着书桌表面。

我习惯住单人公寓,从2018年开始就在独居,出国留学也是首选单人公寓。我不羡慕合租公寓的其乐融融,因为一个人的隐私和自由才是我渴求的,更何况我知道合照背后的矛盾并不会写在照片中,而我也有足够的能力保障自己的安全。因为不同的目的和需要,我住过很多房间。有段时间我经常梦到自己和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躺着。学生宿舍的床铺,双人床,宾馆的单人床,木板床。其中一个梦里有一张木板床,它被放在植物温室里,我和一个朋友躺着,我们看着斜上方的玻璃窗透进来光,而我们周围的植被像是森林一般覆盖着四周。这种静谧似乎只在梦中感受到,而远去的记忆也像是一个梦,像是夜晚的河流,安静地流过老家的那座房子。

过去,父亲是一名中学语文教师,这座房子就在父亲工作的中学对面的路的尽头,紧挨着河,边上是一条小径,再过去是一小片田地。这个房子和左侧其他两排房子一模一样,都是五层落地房,每家都带着一个小院子,用来晒衣服,或者养盆栽和爬藤类植物,比如丝瓜。也许是买房时就已经和学校商量好了,我家和其他位于中学对面的家庭会把空余的房间当成学生宿舍租给留校的学生们。这些学生一般来自实验班,因为下了晚自习的时间接近九点,有些学生的家比较远,晚上坐公交车不方便,他们就会住在这些宿舍里。这些中学对面的家庭和学校以及教师之间互相联系合作,达到了供需平衡。而普通班的学生因为不需要晚自习,他们在下午放学后就可以直接离开了,所以没有必要住校;但也有个别学生由于父母无暇顾及,也会选择住宿。总的来说,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我,从小学起,记忆里的家里头就有许多哥哥姐姐来来往往。在傍晚或晚上时,我总能看到一楼的楼梯前有很多双鞋子,因为默认不男女混住,所以有的学期是男生的鞋子,有的学期则是女生的。

在我家,除了爸妈和我的两张席梦思床,其余的床都是给学生用的上下木板床。这两张席梦思在三楼一前一后的两个房间里,上下铺则在家里的二楼、四楼和五楼,以及在我的房间里。因此,我的房间经常有人来往,有时是爸妈到位于我房间里的卫生间上厕所,不过更多时候是我的女室友们。这些初中生像一群候鸟,假期时离开,学期初回来。然而,因为父母的工作随着义务教育系统的节奏进行,他们俩在假期时“出现”,学期中“隐身”。我的时间也随之被分割成:孤独与拥挤;我的私人空间也变成了:女生集体宿舍,与随时可能被父母打扰的独处房间。

因为年龄差异,我和这些女生、男生之间大多数时候没有什么交集,直到来了几个不需要晚自习的中学生。他们的父母通过班主任找到我爸,希望通过寄宿的办法既解决自己没空照看孩子的问题,又让他们得到一定的看管和辅导。在所有提供住宿的家庭里,包括我家就只有两户人家是这所中学的教师,所以通常被认为有能力为普通班的学生提供晚上的学习监督。在交了住宿费和额外的象征性的辅导费后,普通班里的四个女生和两个男生就这样住了进来。女生分别是乌包,宁宁,小倩,和丽莎。男生是小北和小江。

我记得那或许是我六年级的时候,他们和实验班的学生一起带着行李和洗漱用品搬到我家。总是在傍晚晚饭的时候,家长在二楼的厨房门口和爸妈聊上两句,他们看到我的时候,都会满脸微笑问我的年纪作为寒暄的开头。我吃完饭,去到三楼的卧室。妈妈洗完碗,收拾完家务就上楼了,看着我房间里的四个姑娘忙进忙出的;卫生间里,小倩正在往卫生间的置物架上摆东西。在那个年代洗面奶还是新鲜玩意的时候,小倩就已经开始在用了,还有爽肤水之类的护肤品。她长相漂亮,也很会拾掇自己的外表,比如她会戴着可爱的发夹,并留着清秀的斜刘海。不过妈妈觉得没有必要,调侃过她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多往脸上涂的东西,说她以后该怎么办呢?小倩也打趣说自己妈妈的化妆品特别多的,她这些还没有化妆品,只是护肤,小巫见大巫呢。后来妈妈在她们周末回家时看到这些瓶瓶罐罐,就叫我以后长大了可别去学小倩,小孩子读书为重,没必要在脸上动来动去的。这样的话等到我上中学时,又听了一遍。

当时,我只是默默听着,正想去拿小倩分给大家的棉花糖;妈妈见到我刚要去拿的时候,就当着其他正在收拾床铺和衣物的室友们的面呵斥我,硬是说别人的东西不能拿,就像是她没有听见这是小倩主动说要分给我们的似的。之后,我也就不敢去要她们分的零食了。这呵斥像是上课时突然被丢了粉笔头,而自己也不知是为什么被丢了。尽管母亲使用这样的教育方式十分频繁,但对我来说,来自母亲的要求与禁令总是十分突然而直接,不过,对于我的女室友们来说,妈妈总会显得幽默而热情,有时邀请她们没吃晚饭的几个一起吃饭。只不过奇怪的是,除了小倩,其他人并没有真的来吃过饭。而我记得那次她来一起吃饭时,小倩还故意对我说你妈妈要把我当女儿了,不要你了。我当时竟然还当真起来,却不知道应该生谁的气。

开学有段时间了,我因为小学放学的早,就和他们几个不用晚自习的中学生一起待着学习。有时我们一起在爸爸的办公室里写作业,有时候又会到教室里头给爸爸的公开课事先当“小白鼠”。爸爸忙完了学校的事情就会过来一起备课,但很多情况下,我们都是在自习。没有什么作业的时候,就各自活动了,但经常是回到了房间里休息。总的来说,我们像是一个松散的学习小组,而这里头只有宁宁的学习成绩是排名靠前的,其他人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完成作业,半学半游戏似地。

所以,我和同龄人相比,提早有了更多和青春期的中学生相处的经历。我有些记不得这群女中学生们在不学习的时候都在闲聊些什么,因为大多数时候她们的聊天更像是加密的悄悄话和八卦,我听不懂;但当我好奇去问,她们又支支吾吾不愿意对我说,或者直接沉默;我既觉得扫兴但又觉得也正常,想着毕竟她们才是朝夕相处的同学嘛。我还些许记得,在不做作业的时候,她们也会看一些杂文小书,上面会有各种爱情测试、性格测试、星座运势之类的。我因为作业比她们的少,有时会听mp3;当我戴上耳机哼歌的时候,她们会笑,说我唱的不好听,我便尴尬地,记住了这个瞬间。

有一阵子,她们开始流行涂润唇膏,就在讨论哪家小店里买的润唇膏好用,互相也试着用对方用的。我当时嘴也有些干裂,但是我没有润唇膏,妈妈不喜欢我用这些;我就一直抿嘴,舔发干的嘴皮,乍一眼看上去居然要比她们的润唇膏效果好。于是,我故意走到她们面前炫耀自己的“润唇膏”。乌包和丽莎真的信了,转头和宁宁还有小倩说我有个效果特别好的润唇膏,等她们几个人都好奇并问我用的是什么时,我就说:“你们都有的,口水。嘻嘻。”她们听到之后嘀嘀咕咕大概是说我二百五,或是默不作声,马上散开。又或者,我看着我妈经常敷可撕拉的面膜,也许是她们也开始流行这些的时候,我就拿着办公胶水或固体胶在手上涂上一层,等干了之后,撕下一大片手形状的粘膜,拿到她们面前炫耀我的“手膜”,让她们猜是什么,结果她们猜不出来,我就说是用胶水粘的,可好玩了。但这时候,她们一般会觉得我很无聊和幼稚。

和我的中学生室友们在一起时,生活像是热闹的,可我其实并不清楚她们是否算我的“朋友”,我似乎有一回问过她们,印象里得到的回应是消极的。因为她们有更多的共同话题,而我像是她们共同生活的环境中的一个因素。在我的房间里,我像是一个配角,感受着她们的氛围,但从未能参与到她们的生活里头。

这样的生活氛围也不总是融洽,我模糊记得有一回乌包、丽莎两个人和小倩之间不知怎的,起了冲突,她们没有吵架,但每个人都读出了空气中的冷战意味。在起床和早晨洗漱时,她们比以往有更少的对话和眼神交流,只是一言不发,各管各做事,不像之前仍然会随便说上两句。最后矛盾的爆发点大概是小倩怀疑自己的毛巾被别人用过了,而她直接被丽莎的一句话怼了回去:“是的,我用了,我用来上厕所时候擦屁股了。” 也或者,其实是白天在中学里发生的矛盾,在这变成了冷战的延续。我印象里,爸爸也介入了她们的矛盾去劝和;之后不久,她们的关系又恢复了正常。

我非常困惑的是,正因为我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当时只感受到了紧张的氛围,却不能说出她们的真正矛盾,我猜也许是和我们小学女生群体经常发生的“背叛”差不多的事情?遗憾的是,这也只是猜测。

我并不喜欢这种成为自己家里的边缘人的感受。这样的感受和我潜意识中对小学课本里某些抽象知识的感受类似。它是一种相同的好奇但又被排斥的状态。我总是疑惑为什么大家可以很快接受的类似最基础的拼音和读表,这样的无缘由却约定俗成的规则,而我接受起来总是很困难,甚至到高中才熟练使用u上的两个小点。或许,我是在默默拒绝着标准一致的法则。它们是一种权威的律令,并被规定为世界最基础的逻辑,而我愿意主动自发去吸收的,更多的是具体而鲜活的故事和情景。联想到我的回忆本身,我之所以愿意回忆早年间集体宿舍的经历,是因为那时我的视角极其单纯,而它又十分生动活泼,绝非我上初高中之后单调乏味的紧张的宿舍生活。只不过在与学习无关的童年时光里,这种拒绝和抵抗并不真的在小学时期的自己身上发生;倒是在小北身上,我看到了让我感到真实又复杂的叛逆。我记得当时他离开后的假期里,我和爸妈又因为什么事吵架了,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用小刀在废弃的桌子上一笔笔刻下小北的名字。

小北和小江是来家里住宿的两个普通班的男生。小北个子比较高,单眼皮的眼睛,和其他当时的很多初中男生一样瘦削,脸上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走起路来刻意地大摇大摆。小江是他的朋友,但更像个跟班,和小北比,小江似乎话更少,个子也更矮一些,但样貌要更淳朴一点。他们两人总是在一起出现,总是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们喜欢放学后在隔壁的小卖部前面站着,或者就在附近闲逛着聊天。一开始,我和他们的接触不多,因为他们住在五楼,只有晚上自习的时候他们有时会出现,但大多数情况下,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也有可能是去黑网吧上网了。

有一天傍晚,我们在爸爸办公室里坐着。这里有四个办公桌,两两分别处于面对面的位置。我坐在左边这里,翻着脑筋急转弯的书,发觉他们两个买了零食过来,我问他们要不要猜脑筋急转弯呀?他们坐下说好呀。我就开心地给他们猜了几个,他们都没有猜出来,我觉得有些扫兴。之后小北轻佻地看着我问:“你要不要吃香肠?我请你吃。”我当时天真地答应了,但是好像反问了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看着他,他确实从小卖部买了烤肠回来。我好像记得小北回答自己家里发了零花钱,而小江在一旁很嫌弃地劝他别这样。我觉得怪异,于是,安静地看着他们,一直好奇小江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直到我上中学时,一些男生也开始说些黄色含义的梗,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时他是不怀好意的调戏。

回到那时夏天的傍晚,又是这样的时间段,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间点学校里的人很少,或者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办公室区域人变得很少。我和小北一块去办公室里找东西,我们进到一间没有开灯的办公室里,翻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小北似乎也在找着什么。但是不经意间,他走到我身后,看着我在翻的作业本,我以为他也要找作业本,我问了他,他没有回应,空气忽然十分安静。他揉了两下我的屁股。我愣住了,不知道怎么是好,他立刻停止了,四周仍然安静。他默默退出了办公室,我也离开了那里,发现他已经走远了。

在那之后,我经常回忆起这个场景,以及另一个晚上的情形。那时候,我和小北都在我家一楼,一起玩或打闹的时候,似乎他和我说他喜欢我,我有点愣住,但是又满不在乎地和他说:“你别开玩笑了。”他装的认真的样子,和我说:“真的呐。”我摆摆手想让他真别开玩笑了,结果,他突然很快靠近轻轻亲了我的嘴还是脸颊一下,我忘了。我只记得在那个情形里,当时我立刻生气了,脸色很难看,沉默了,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他也马上道歉了。如果说我当时并没有性骚扰或者猥亵的观念或者意识,那么,我只有一个问题:它到底是游戏还是亲密的举动?为什么在小北也许因为毕业、也许因为休学搬出我家后,我又经常会想起他,而现在写的时候又觉得十分难为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女室友们在睡前开始传小北和一个班上的同学关系很好,而那位同学不知怎的有很多黄色杂志,小北从他那也拿了一份,在课上看,结果被老师发现后,被停了课,请了家长。不久,我在二楼听到五楼有吵闹的声音,原来是我爸在呵斥小北,似乎说他不务正业之类。

小北的风波总是没有停息,在这个黄色杂志事件之后,小北和没事人似的,只不过周围的人好像都不怎么待见他,我身边的那群姑娘也很少和他有往来。但是他不知怎的学会了徒手开防盗门的锁,他就表演给小江看,他先是把两边的防盗门的锁合上,再是一直晃然后再用力打开,就真的开了,我觉得很神奇。结果被路过的爸爸看到了,又是一顿骂,说他把我家的锁弄坏了,要打电话给他家长,要赔偿。小北一直称自己没有损坏这个门,不过他拗不过我爸,最后还是赔了些钱。我最后一次见到小北也是因为更换门锁的事,他好像看到我了,但没有打招呼,只是管自己下楼,而我也没有去主动叫他的名字。

再后来,假期时,爸妈出门了,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又开始从五楼到二楼地闲逛,心想着家里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探索过呢,我就走到三楼前面的房间,打开衣柜,翻着我妈妈不用的包,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被落下的东西,也许是名片,票夹之类的,也许会是落下的一角五角零钱。我的目光落到旁边的灰色行李箱,我在想这里面会有什么呢?记得上回和妈妈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好像爸爸把什么东西放在这里头了。我试了几个密码,只能打开一侧,于是,我就强行撬开了另一侧。也许是很久没有被使用了,这个行李箱并不难打开。除了一些票据之外,我发现了一本都是日语的杂志,看不明白内容究竟是什么。封面上有一个和我的女室友们差不多年纪、身高,并穿着短裙留着斜刘海的女生。我把它拿出来翻开,看到的图片有些怪异,应该是性用品和性玩具在这名封面女郎的身体上的图片,而且图片拍摄的视角自下往上,画风恬静清新。我感觉紧张和惊讶,然后就意识到这应该就是爸爸从小北那边没收来的杂志了。因为担心爸妈会随时回来,我就把密码箱合上了,但被我撬开的另一侧似乎就是合不上了,不过也许它本来就是坏的吧,爸爸应该看不出来?于是,我把行李箱放好在原位,关上柜子门,再蹑手蹑脚地离开爸妈的房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至今也不明白,如果我爸真的很讨厌小北和他的行径,又为什么把这没收来的杂志放到了闲置的密码箱里,直到后来爸爸发现密码箱被动过,才把杂志丢掉了。至于丢去了哪里,我又不知道了。锁,密码箱,黄色杂志,小北,女儿。我不知道在父亲那里,所有这些文字符号会不会成为一个谜语的链条;但在我这,这个链条上封存的我对小北的记忆也许一直在慢慢发酵,在这个链条里,我和小北都各自扮演了一个开锁的人。

那窄小的宿舍木板床铺,随着我进入到封闭式高中和本科大学,一同进入到许多记忆当中。按理说,我既然比其他人更早接触到集体宿舍的存在,我应该会更适应高中与大学的集体生活,但我又难以安放我的敏感。

也许是对集体生活的无所适从,我在高中文科班的宿舍里觉得难以融入。在我那封闭式管理的高中,我总是给初中的一个朋友写信,尽管有被发现的风险,但我总在熄灯之后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写信给她。信里尽管总是我的个人读白,但不知怎的,我们陆陆续续地通信了一年多。我喜欢在枕头下面放一本书,当睡前读物,并似乎逐渐理解为什么我小时候总能在住上下铺的那些男生的枕头下找到东西。以前我只觉得有趣和好奇,现在忽然懂了也许那本放在枕头下的百科全书,或者素描本,是枯燥无趣且失去了私人空间的学生通向自己内心的通道。

大学时候我在宿舍里拉起一个遮光床帘,在里头看艺术电影,就像是自己的小影院一般。可是有一回,我爸因为知道我和室友之间的矛盾而急忙赶到大学里头,看到我的床帘便马上判断出结论是我在搞特殊。我疲惫于和室友之间类似拉郎配般的友谊,于是,为了有一间自己的房间,我找了一个兼职搬去外面住了。这个过程并不顺利,大学班主任一通电话又是问我家经济情况,又是问我的兼职,还问我是不是有了男朋友要同居,所以才要搬出去的,尽管我的理由极其简单纯粹——我想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

我一直在怀疑,我为什么一定要“融入”?是有哪个声音在一直告诉我要融入和合群么?我到底融入了什么呢?合的又是什么群呢?是高中文科班时候的小团体么?还是大学时候和对我来说又如同天降一般的舍友们一起的集体活动呢?

写到这,我回望眼前在成都居住的房间:家电,沙发,一个从未被打开过的电视,墙上贴的从德国带回的海报,窗边晾晒的衣物;我辛苦地把沙发挪到床的另一头,特地留出一块地方放了一个简易的书桌,而我现在就在打字,写出这些字。即将是四月的成都,天气逐渐变暖,接下来,我将去往另一个城市,在那个城市我希望能有一个客厅,我将邀请朋友和沙发客来一起分享这块租来的相对开放的地方。

不过,当然,我还是必须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

写作手记

这次的非虚构写作训练对我来说是一种新的尝试,我选择通过三明治的平台来得到一些专业的帮助。和大家一起写作的两周里,我在每日有引导和目标的条件下找到了写作的状态和适合的方向,最后写出了这个故事。这个过程离不开Chen Si 老师在多方面上很有见地的指导与启发。我想,真诚的写作既是表达又是分享,而每个人都有故事,我在写作的过程中梳理出这个来自过去的故事,现在呈现给大家,感谢大家的阅读和时间~

报名三明治4月非虚构短故事!

时间

2025年4月16日-4月29日

费用

人民币999元(老学员价:949元)

点击报名!

更多详情请点击:






虚构 Fiction

  • 虚构短故事(中文,敬请期待,每月开展)

  • (英文,4月报名中,每月开展)

  • 大师工作坊

  • (中/英文,敬请期待,2025/07)

  • (英文,敬请期待,2025/05)

  • 类型小说

  • (英文,进行中,2025/04)

非虚构 Non-Fiction

  • (中文,4月报名中,每月开展)

  • (英文,4月报名中,每月开展)

  • (英文,进行中,2025/03)

剧本 ScriptWriting

  • (中/英,敬请期待,2025/09)

诗歌 Poetry

  • 里所诗歌工作坊(中文,敬请期待,2025/08)

  • (中文,2023)

每日书 Daily Writing Community

  • 4月 (中文,进行中,每月开展)

  • 4月 (中文,进行中,每月开展)

  • 共写班(中文,进行中,每月开展)

  • 自由书写班(中文,进行中,每月开展)

  • Daily Writing(英文,每季度开展)

线下活动 In-Person Events

  • 写作聚会(北京/上海,不定期举行)

  • 在地写作

  • (2017,上海)

出版 Publishing

  • 出版作品

  • 文学经纪

  • 合作出版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未 读、 天津人民出版社、微信读书……

  • 新书阅读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