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TCE 同时靶向肿瘤相关抗原和T细胞表面分子,该类药物在 血液肿瘤中取得了成功,但在实体瘤领域进展不如人意。

关于TCE相关的知识我们做个系统的梳理,感兴趣的小伙伴请查看:《》

1、TCE的结构和原理

目前开发的TCE药物,如果细分的话,从结构上可以分50多种不同形式。

主要分两类:具有Fc结构的IgG样TCE和基于片段的非IgG样TCE。

IgG样TCE具有更长的半衰期,能够招募更多的免疫细胞。而缺乏Fc的TCE体积更小,半衰期更短,但穿透力和免疫突触形成的能力更强。


机制上,在体内TCE可以将T细胞与肿瘤细胞连接,形成免疫突触。

在人为构建的免疫突触下,T细胞可以不依赖MHC限制、共刺激分子或TCR特异性的方式,激活T细胞的杀伤肿瘤能力。


2、TCE VS 实体瘤

尽管TCE因为在血液瘤中的效果而出名,但首个获批的TCE药物实际上是用于治疗实体瘤的。

2009年,Catumaxomab被EMA批准用于治疗患有上皮细胞黏附分子(EpCAM)阳性癌症患者的恶性腹水。 Catumaxomab是同时靶向EpCAM/CD3的TCE药物。


EpCAM是一种糖蛋白,在许多健康组织尤以胃肠道中表达,同时在许多实体瘤组织过度表达。

Catumaxomab在II/III期临床试验中显示出了积极的疗效。能显著减少腹水引流的频率和腹水症状,提高整体生存率,且未出现不可控或不可逆的副作用。

然而,在一项研究中,静脉输注Catumaxomab出现了限制性肝毒性,一名患者甚至发生了致命的爆发性急性肝衰竭。

最终,该药被撤市。

这个副作用被归因于 Catumaxomab药物Fc区域与Kupffer细胞上Fc受体的结合。

为规避Fc相关毒性,安进开发了靶向 EpCAM/CD3的药物Solitomab(MT110/AMG 110),该药物由两个scFv链接,不包含Fc结构。


Solitomab的I期剂量递增试验,入组了65名患者。然而,由于15名患者(23%)出现DLTs,无法将剂量递增至治疗水平。

最常见的DLTs包括3级及以上的腹泻、肝功能检测升高和脂肪酶水平升高,其中一名患者因治疗相关的腹泻而死亡。

这些不良事件可能与EpCAM在正常肝胆管和胃肠道上皮中的表达有关。

这首次突显了选择肿瘤特异性TAA的重要性,以避免“on-target off-tumor toxicity”的毒性问题。

截至目前,仍没有TCE被批准用于实体瘤的治疗,不过许多靶向已知TAA的TCE正在开发中。

这些TAA包括:癌胚抗原(CEA)、表皮生长因子受体(EGFR)、前列腺特异性膜抗原(PSMA)、Delta样配体3(DLL3)、Claudin-18.2(CLDN18.2)和粘蛋白17(MUC17)等。

2.1 胃肠道肿瘤

CEA(癌胚抗原)是一种糖蛋白,在健康的结肠、胃、食管、舌头、宫颈和前列腺组织中表达。当然,病理状态下,许多癌症也会过表达CEA。

MEDI-565(AMG 211或MT111)是一种靶向CEA的TCE。

在一项I期临床试验中,MEDI-565通过间歇性静脉输注用于治疗胃肠道腺癌。但一半患者出现抗药抗体,且MEDI-565的半衰期非常短。该临床试验结果令人失望,但突显了TCE半衰期短和免疫原性问题。

除了CEA外,靶向MUC17和CLDN18.2的TCE目前也正在针对胃肠道肿瘤患者进行试验。

2.2 前列腺肿瘤

PSMA(前列腺特异性膜抗原)是一种跨膜蛋白,其表达高度局限于前列腺组织。在大多数前列腺癌中,PSMA过度表达,并在肿瘤的进展中起着重要作用,使其成为一个理想的靶点。

Pasotuxizumab(AMG 212、BAY 2010112或MT 112)是第一个在人体上测试的针对PSMA的TCE。

Acapatamab(AMG 160)是一种半衰期延长的TCE,也靶向PMSA。

2.3 肺部和恶性胶质肿瘤

DLL3是一种Notch配体,在小细胞肺癌(SCLC)中高度表达,而在正常肺组织中表达极低,使其成为一个极佳的靶点。


Tarlatamab(AMG 757)是安进开发的一种靶向DLL3的半衰期延长型TCE,目前正处于临床试验中。

此外,Acapatamab也正在测试在非小细胞肺癌(NSCLC)中的效果。在NSCLC中,PSMA在肿瘤新生血管的内皮细胞中表达率为49%–85%。

EGFR变体III(EGFRvIII)是EGFR的一种突变形式,可促进肿瘤细胞生长,在1/3的胶质母细胞瘤中被发现。

Etevritamab(AMG 596)是一种靶向EGFRvIII的TCE,已经开展过临床试验测试,但是目前处于终止状态。

3、局限性及可能的解决方案

尽管临床试验表明BiTE疗法在实体瘤治疗中具有前景,但仍有许多限制需要克服。


其中之一是脱靶毒性(on-target off-tumor toxicity),这一问题由上文体提及的Solitomab及其后续药物揭示。

在血液系统癌症中,B细胞或髓系细胞通过“on-target off-tumor toxicity”的耗竭通常是可逆的(除非靶向并消耗造血干细胞)。

但在实体瘤中,这种毒性导致的组织伤害是不可逆的,往往更为严重,而且可能导致器官衰竭甚至死亡。

因此选择好的靶点非常重要,即只能在肿瘤细胞上表达并对肿瘤生长至关重要的抗原。

另外,开发TCE前药也是一种解决方案。这些前药在肿瘤微环境(TME)中通过低pH值或增强的蛋白水解活性激活,从而把杀伤局限在肿瘤组织中。

另一种可能的解决方案是开发双靶的TCE。如,针对HER2和CEA的两种双特异性抗体。

还可以通过溶瘤病毒(OVs)将TCE特异性递送到肿瘤中。编码TCE的溶瘤病毒选择性感染肿瘤细胞,并在其中表达TCE,但这一概念仍处于早期开发阶段。

除此外,CRS和神经毒性也是所有TCE疗法中最令人担忧的不良事件(AEs)。应对的方案包括抑制TNF-α、IL-1β或IL-6;阶梯式剂量递增;皮下注射;降低CD3亲和力(尽管这需要在疗效和毒性之间取得平衡)。

肿瘤微环境(TME)可通过两种方式限制TCE的作用:不可接近和免疫抑制。

实体瘤的胞外基质(ECM)可形成免疫细胞的物理屏障,因此肿瘤中很少有T细胞可供TCE激活。解决方案包括靶向产生ECM成分的癌症相关成纤维细胞(CAFs)以及溶瘤病毒递送等。

另外,在TME中,免疫抑制细胞(如癌症相关成纤维细胞、髓源性抑制细胞和调节性T细胞)会阻碍T细胞作用。解决这一问题的合理方法是将TCE与免疫抑制性细胞因子和检查点抑制剂联合使用。

4、总结

总体而言,过去及正在进行的针对PSMA、DLL3和EGFRvIII的BiTE试验提供了令人鼓舞的证据。然而,仍然存在一些关键限制阻碍TCE在实体瘤中的成功。


TCE的独特优势与局限性表明,其可以与CAR-T细胞和免疫检查点抑制剂(ICIs)互补,以获得最佳疗效,而这种联合策略也正在临床试验中得到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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