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后如今都含饴弄孙了吧?今天分享一位泉友的故事。


老照片(配图)

1983年的夏天格外闷热,我攥着高考成绩单蹲在城西老槐树下,蝉鸣声里飘来油条铺的焦香。三年后,当我在县城西门口支起香烟摊时,总想起那个蝉声聒噪的午后。

木头烟柜里除了各色香烟,总放着我从小在河滩捡的铜钱,像串叮当作响的童年记忆。


咸平元宝勾平

某个春寒料峭的清晨,裹着头巾的农妇掏出布包:"大兄弟,这些铜疙瘩能换包盐钱不?"

十枚泛着绿锈的铜钱摊在玻璃柜上,十枚宋钱里混着枚造型奇特的"咸平元宝"。我递过两块钱时,指尖触到她掌心粗粝的老茧。这枚北宋钱币,后来我查到是“勾平”名誉版,成了我收藏江湖的第一张船票。

城东何大爷常来买"红塔山",某日神秘兮兮摸出枚"光绪元宝":"小老弟,拿这个换你三包烟?"银元上蟠龙模糊不清,在夕阳下流转着暗哑银光。


崇宁(配图)

我咬牙换了,转身就被隔壁钟叔笑话:"傻小子,这龙鳞都磨平了,顶多值包大前门!"果然,后来在文化市场见着同款,人家只出三碗牛肉面钱。

1995年买到《中国古钱图录》那夜,我打着手电筒翻到东方既白。原来河滩捡的"开元通宝"里,刻花钱竟值半个月工资。

随手换给古玩城张伯的"崇宁通宝",后来他告诉我是短丁版与短丁长宝版锈。气得我蹲在护城河边,把烟头按灭在柳树皮上,大骂自己活该。


银铤

世纪之交的深秋,文化市场地摊前蹲着个戴蛤蟆镜的汉子:"兄弟瞅瞅这个。"他掀开油纸包,十二两半银铤上的"刘一郎京销铤银六戳"戳记清晰可辨。

我摸着冰凉的银锭,想起贴在床头的贴画,最终掏出准备交水电费的钱:后来才知道这是宋代银铤,莫名其妙就捡个漏。

去年深冬整理藏品,翻出那枚咸平元宝,铜绿已包浆成墨色,钱文却愈发清晰。这些年随波逐流,钱币收藏只是当个爱好,并没有深入研究,但赶上了时代的红利,过手了不少好东西。


川卢比有领横花版

窗外的雪落无声,想起这三十年间经手的万千钱币:错把"大清铜币中心直五文"当废铜卖的懊悔,捡漏"江南甲辰"的狂喜,为女儿学费忍痛出手"四川卢比有领横花版"的不舍。

它们何尝不是时光的银钱,在命运掌心叮当作响?那个80年代的青年守着香烟摊,指尖摩挲着古钱,对未来无比迷茫得过且过。并没有刻意去追寻着什么,只是想在无意当中,成了别人口中的“老玩家”。

如今总见后生捧着钱币"求鉴定",恨不能每个铜板都能换来财富。倒不如学学檐角积雨的青瓦:你只管在风雨里站稳,时光自会把你酿成故事里的老茶,连当年的霉斑都成了包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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