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3月20日,住建部表态要坚决稳住楼市,强调房价、抵押品价值、银行资产负债表之间的内在联系。

2024年,某市一楼盘价格暴跌30%,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银行紧急要求开发商追加抵押物,建筑商因工程款拖欠起诉开发商,导致开发商资金链断裂,烂尾楼出现,购房者也选择断供。这场局部危机暴露出楼市的敏感问题,房价每下跌1%,全国银行抵押品价值就会蒸发约数千亿元。当房价持续下行,银行信贷收缩如同多米诺骨牌般,逐渐向整个经济系统传导,影响市场、主体和预期的稳定。

某市在2024年通过专项债收购存量土地的政策,成功化解了某头部房企200亿的债务危机。这种做法本质上是用政府信用置换市场信用,避免抵押品价值崩塌引发系统性风险。

然而,2024年全国土地出让金同比下滑21%,超过三分之一的城市土地出让金不足10亿元,地方政府对土地财政的依赖,已经从推动发展的“发动机”变成维持生存的“呼吸机”。例如某市2024年土地流拍率高达40%,最终通过定向出让和国企托底,才完成年度目标的80%。

这种“左手倒右手”的操作,本质是让地方国资平台的资产负债表来承接风险,也反映出政策在实施过程中似乎陷入了制造更大风险的困境,政策工具箱面临越用越危险的怪圈。

核心城市限购松绑后,某一线城市新房库存去化周期从12个月拉长至18个月。在严控增量政策下,2024年商品房新开工面积仍达7.3亿平方米,白名单房企融资规模达4万亿,但TOP10房企销售额却同比暴跌三成。这种政策组合拳制造了经济学教科书级别的悖论:要维持土地出让金就必须持续供地建房,但供给过剩必然会压制房价,反过来又会侵蚀土地价值。

楼市正呈现“冰火两重天”的局面,一线城市深圳在2024年末豪宅成交量爆表,某单盘销售额突破百亿;而在其他非热门城市,某三线城市库存去化周期达43个月,开发商被迫以房抵债。这种分化暴露出更深层次的矛盾。

稳楼市本质上是稳住核心城市,但1.3万亿超长期特别国债需要汇集全国资源,导致政策资源分配陷入零和博弈,土地财政替代方案也存在诸多问题。房地产税短期内难以落实,2024年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房地产税试点延期决议,就暴露出替代方案的脆弱性。

以重庆试点为例,2024年房产税收入仅占财政收入的1.7%;上海试点2024年房产税收入仅占财政收入的2.8%。财政部数据显示,即便在全国推行房地产税,年均收入上限仅1万亿出头,远低于每年数万亿的土地出让金收入。这种量级上的巨大差距,注定了土地财政转型面临重重困难。

许多省份发放购房消费券,却遭遇三重不利影响。

一是开发商同步取消原有优惠,变相吞噬政策红利;

二是省内其他城市购房需求被省会吸走;三是消费券需配套财政资金,但实际杠杆率不高。

此外,人口结构变化也给楼市带来巨大冲击,新生人口越来越少,正在改写楼市底层逻辑,造成需求断层。预计到2035年,主力购房人口(25至44岁)相比2025年将减少7000万至1亿。日本的经验表明,劳动年龄人口每减少1%,房价中枢就会下移2.3%,房地产的资产价值需要重新评估。

当去杠杆需要借助更大杠杆时,会发生什么呢?留给大家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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