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被沈从绍吓到,却忍着害怕探过头来看江月淮。
“江月淮,他是你什么人,好凶喔。”
江月淮也从沈从绍身后探出头,炫耀似的开口:“罗兔,这是我沈叔叔,是不是可好看了?”
“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叫罗兔,我叫罗逸,飘逸的逸。”
听到是叔叔,罗逸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他撇撇嘴,上下打量沈从绍好一会儿得出结论。
“你叔叔没我好看。”
“胡说!明明我叔叔更好看。”江月淮叉着腰,下巴抬得高高的,“我叔叔还是大公司领导,能给我买好多礼物。”
罗逸也也不甘示弱。
“我爸爸是开公司的比你叔叔厉害,你跟我回家做我妹妹,我可以给你买更多的礼物。”
一来一往间,沈从绍的怒火其实已经消耗的差不多。
他一个浸营商场多年的成年人,实在没必要和一个六岁的小孩置气。
可这六岁小孩的话实在气人,他一开始是以为这个男孩出于对江月淮的喜欢才亲她,就像看到了喜欢的玩具忍不住亲亲一样。
可现在他居然说要把他如珠似宝养大的小姑娘带回家做妹妹。
这简直不能忍!
沈从绍警惕地把江月淮重新揽回自己身后,实在没忍住轻轻推了罗逸一把。
也不管对方听不听的懂,嘴里的话像倒豆子一样往外蹦。
“这是我家孩子,拐卖人口是犯法的,想要妹妹让你父母给你生去。”
说完,他抱着江月淮就往身后停着的车走去。
江月淮仿佛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笑嘻嘻地朝罗逸挥手。
“拜拜,明天见。”
回到家里。
他认为自己很有必要教导她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这一教就是十二年。
又是一年盛夏,窗外的蝉鸣格外吵闹,吱呀吱呀地叫得人心烦。
江月淮也迎来了她迟来的叛逆期。
她不知道从哪摸出来几瓶杀虫剂,带着防毒面罩对着别院里的花花草草一顿猛喷。
沈从绍从外面回来,被浓郁刺鼻的味道呛得连连咳嗽。
“祖宗,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呦,稀客啊,沈总裁日理万机怎么抽得出时间来我家视察啊?”江月淮从人字梯上跳下来,稳稳落在沈从绍怀里。
“我又怎么惹你了?”沈从绍无奈道地掂了掂她,“我也没亏待你,比之前还重了不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仅不叫他沈叔叔,还学会了阴阳怪气。
迄今为止他已经听过但不限于总裁、先生、少爷、沈从绍等等不下十余种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