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的沈府门前,两盏朱红灯笼在春风里摇晃,姐妹俩攥着绣球的指尖都沁出汗珠。沈云乔斜睨着阶下黑压压的人群,前世慕容安接住绣球时衣袂翻飞的画面刺痛神经——凭什么嫡姐总能得天独厚?当红绸扎成的绣球划破晴空,她故意用肘部撞向身侧,眼见沈云卿踉跄着栽进雕花栏杆,手中绣球歪斜着坠向墙角蜷缩的乞丐。



沈云卿望着滚落污泥的绣球,前世被利刃贯穿的胸口仿佛又渗出血来。她弯腰拾起沾着草屑的绣球,在众人哄笑声中径直走向蓬头垢面的男子:"既承天命,便结良缘。"大婚当夜,她平静地剪断鸳鸯锦被上纠缠的红线,却未察觉窗外有道目光始终追随着烛光里沉静梳妆的身影。



新帝微服出巡的秘密随着秋海棠次第绽放逐渐揭开。沈云卿在菜圃松土时,总能在篱笆外发现新添的雏菊;当她被街坊讥讽"乞丐娘子"时,总有人暗中惩治长舌妇。直到某日收留受伤的猎户,对方腰间滑落的蟠龙玉佩映着月光,她才惊觉那个总在黄昏替她挑水的男子,竟在朝堂翻云覆雨。

沈云乔的胭脂盒里开始频繁出现密信,字迹潦草地写着"乞丐真实身份"。她发狠折断金步摇,在姐姐常走的青石路上泼洒灯油,却亲眼看见皇帝将险些滑倒的沈云卿拦腰抱起。嫉妒化作淬毒的银针,她买通说书人传唱"沈氏女攀附权贵",不料次日满城话本都变成"帝后民间结缘"的佳话。当羽林卫破门而入时,她攥着撕碎的凤冠霞帔图样,终于明白有些命运强求不来。

深宫里的沈云卿对着铜镜绾发,镜中倒映着皇帝认真临摹她小像的侧脸。窗棂外飘进几片柳絮,恍如那年绣楼坠落的流苏,只是这次,落在她掌心的不再是血染的丝绦,而是带着体温的并蒂莲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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