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疫苗诞生以来,其安全性始终是公众关注的焦点。
在小红书上,有用户分享自己的经历,称接种疫苗后出现了各种不适症状,怀疑与疫苗有关。百度贴吧和知乎等平台上,也有网友提问“接种疫苗会不会导致癌症?”“疫苗中的成分是否安全?”
科学数据与恐慌叙事之间的鸿沟,往往被误解和谣言填满。
面对这些质疑,我们需要以科学的态度来审视。
那么,最早的“疫苗致癌”言论从何而起呢?
一、疫苗致癌的“传说”
1. “传说”缘起
从1955年到1963年,在美国接种的小儿麻痹症疫苗中,估计有10%至30%被猴病毒40(SV40)污染。这种病毒来自当时用于制造小儿麻痹症疫苗的猴肾细胞培养物。大多数污染发生在灭活疫苗(IPV)中,但也发现于口服小儿麻痹症疫苗(OPV)中。
有研究人员发现:某些非常见癌症患者(例如闫皮瘤、骨肉瘤和非霍奇金淋巴瘤)的活检标本中也有SV40的DNA。这一发现引起有关疫苗接种与随后发生癌症之间关联的假设。这引发了人们对“疫苗致癌”的猜测和担忧。
在发现污染后,美国政府制定了检测要求,以验证所有新批次的小儿麻痹症疫苗不含SV40。
2. 反转与真相
然而,随着科学研究的不断深入,一系列关键事实逐渐浮出水面,澄清了疫苗与癌症之间的关系:无流行病学关联。
大多数研究SV40与癌症之间关系的研究都令人放心,没有发现接受SV40污染的脊髓灰质炎疫苗与癌症发展之间的因果关系。长期追踪显示,1955-1963年间接种疫苗的人群与未接种者的癌症发病率无显著差异。
未接种疫苗的癌症患者体内同样检测到SV40 DNA,提示该病毒可能通过环境或动物接触传播,而非仅疫苗途径。
而且,人们为了彻底规避这一风险,疫苗生产技术也在不断改进。自1960年代后,疫苗生产中也出现了更为安全的人二倍体细胞,避免了动物源性病毒污染。
原以为到这里,“疫苗致癌”这个传说就可以“偃旗息鼓”了。不曾想随着信息获取得更加容易,特别是“新冠三年”,让疫苗又重新站回了舆论的“高台”,细胞机制、加工工艺到佐剂,都成为了“致癌”里的“证据”。
二、疫苗争议:从铝佐剂到Vero细胞
不可否认,除了抗原,为了让疫苗“更有效、更稳定”,需要添加一些成分,比如铝盐、抗生素、稳定剂等。而“佐剂”,就成为了疫苗被攻击最猛烈的方向。
其中,铝佐剂是应用最广泛的免疫增强剂。
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在1997年水包油佐剂上市之前,80%以上的疫苗是用铝盐作佐剂。
然后就有人说佐剂致癌,增加不良反应,接种后特别疼。
那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1. 佐剂致癌争议
致癌性:未见直接关联
以铝佐剂为例,作为广泛使用的免疫增强剂,其安全性已得到长期验证。自1930年首次使用以来,全球已接种含铝疫苗超百亿剂,未发现其与癌症或神经疾病有直接关联。
过敏反应:确实可能增加局部反应的风险
铝佐剂可能偏向诱导Th2型免疫反应,导致IgE抗体水平升高,增加局部红肿或过敏反应的风险。
然而,这些反应大多数是短暂且可控的,且严重过敏反应(如过敏性休克)发生率仅为1/100万剂次,远低于疫苗预防疾病的收益。
国内外应对措施:
世界卫生组织(WHO)严格限定铝含量(每剂≤1.25毫克),并通过全球疫苗安全网络(GVSN)实时追踪不良反应。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组织制定了《预防用含铝佐剂疫苗技术指导原则》,为业界在铝佐剂应用于预防性疫苗时提供规范的指导性意见。
此外,《药包材药用辅料关联审评审批政策解读》中明确规定,生物制品研发生产过程中使用的佐剂,应符合生物制品注册管理的相关要求。《中国药典》三部(2015 版)对于铝佐剂剂量、质控标准、评价依据等均有明确的规定。
此外,随着科技的进步,疫苗生产企业也在不断优化铝佐剂的配方和生产工艺,以进一步降低其引发不良反应的可能性。
所以,只要是正规的疫苗,正常的操作流程,是不会对受种者带来太大影响的。
排除了“佐剂”的担忧,现在科技的发展,细胞及DNA技术在疫苗领域也被更广泛的应用。
这时候就又有人说了,有些细胞可以无限复制来生产疫苗,这不就是癌症的特征吗?比如新冠灭活疫苗生产中使用的Vero细胞(非洲绿猴肾细胞)就曾引发“动物DNA致癌”的担忧。
那么,Vero细胞其安全性到底如何?
2. Vero细胞复制争议
Vero细胞不是癌细胞
其具有的无限增值的能力,只是由于非整倍的染色体和基因缺陷,导致其具有永生和对病毒敏感的特性。而正是这种特性,Vero细胞被不断改进和开发,用于人类健康的各个领域。
不用害怕DNA残留致癌
灭活工艺可降解细胞DNA至“皮克级”(1/10亿克),残留片段无法整合人类基因组,更无致癌可能。
3. 其他患病争议
比如白血病,每年疾控都会收到很多白血病患儿的AEFI报告卡,就此,目前很多研究已经评估了疫苗接种和白血病之间可能的关系。这些研究显示麻疹腮腺炎风疹疫苗(MMR)、无细胞百白破疫苗(DTaP)、b型流感嗜血杆菌疫苗(Hib)、乙肝疫苗和脊髓灰质炎疫苗与儿童白血病并无关系。“偶合”可能性更大。
三、疫苗安全监测体系:从实验室到接种点的“三重保险”
1. 上市前的测试
首先,上市前疫苗需通过三期临床试验(数万人参与),验证安全性与有效性。以美国FDA为例,审批失败率高达90%。
2. 流通中的检测
其次,现代疫苗在生产过程中需通过50余项严格的检测,确保无感染性病原体残留。其中疫苗的批签发制度和飞检制度,更是保障疫苗生产和质量控制的重要手段。
批签发制度:自2001年我国开始正式实施,2006年1月1日起对全部上市疫苗实施批签发,要求每批次疫苗上市前必须通过国家药监部门的强制性检验与审核,未获证书不得流通,通过资料审核和样品检验,从源头上确保疫苗有效性。
飞行检查制度:2006年国家食品药品监管局发布《药品GMP飞行检查暂行规定》,以突击检查的方式,对疫苗生产、储存、运输等环节进行严格监管,及时发现和处理潜在的质量风险,促使企业保持生产过程的合规性和产品质量的稳定性。
这两种制度相互配合,共同筑牢疫苗质量安全防线,保障公众疫苗安全。
3. 接种后的监测
建立主动和被动监测系统,收集疫苗接种后不良事件的报告。设立数据收集和分析中心,评估不良事件的发生率和关联性。定期审查数据,识别和评估疫苗接种相关的罕见疾病,这是疾控一直在做的“日常工作”。
比如我国的AEFI系统,会实时追踪疫苗接种后异常事件。
四、接种疫苗:风险与收益的终极权衡
我们需要知道:疫苗属于“大处方”,保护的是天下“千万家”。
疫苗接种的总体安全性极高,虽然也有极其个别的“不良反应”发生,但是就整个区域(国家及全球)来说,推广疫苗与预防接种不仅是医学进步的象征,更是人类对抗传染病的核心策略。
1. 疾病预防的不可替代性
在疫苗发明前,很多传染病无法避免后遗症、重症和死亡,比如:
脊髓灰质炎疫苗:1988年全球病例35万例,2021年仅6例,避免1800万人瘫痪。
HPV疫苗:可使宫颈癌发病率降低90%,预计未来40年避免6200万例死亡。
风疹疫苗:自1978年推广后,显著降低了先天性畸形和流产率。
乙肝疫苗:上世纪80年代,我国被列为乙肝高流行区,乙肝病毒携带者达1.2亿,占全球总数的1/3。1993年新生儿全面接种计划启动,目前我国5岁以下儿童慢性HBV感染率已降至1%以下。同时,全国预防了8000万人免受乙肝病毒感染,减少了近2000万乙肝病毒表面抗原携带者。
2. “可接受风险”的科学哲学
数据显示严重不良反应发生率极低。其中最常见的过敏反应风险(1/100万)远低于交通意外死亡率(1/10万),且收益覆盖全人群。
目前尚无充分科学证据表明接种疫苗会导致癌症或其他罕见病,但疫苗接种与某些罕见的异常反应之间存在一定的关联性,这些异常反应已被纳入监测和补偿范围。
在接种疫苗前,应充分了解疫苗的成分、作用机制及潜在风险,与医生进行充分沟通,评估自身健康状况和过敏史等。若在接种疫苗后出现疑似异常反应的症状,应及时就医,并向当地疾控中心报告。同时,持续关注疫苗安全监测的最新进展和研究成果,以便及时获取准确信息,做出科学决策。
“疫苗致癌”的谣言本质是对复杂科学的简化误读。从SV40事件到新冠疫苗争议,科学界通过透明数据、技术创新和全球协作,一次次证明疫苗的安全性与必要性。在传染病仍是全球健康主要威胁的今天,疫苗接种不仅是个人健康的盾牌,更是公共卫生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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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写| 刘潇
校稿| Gddra编审| Hide / Blue sea
编辑 设计| Al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