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小说的结局就应该是主角击败恶人,得到武林群雄的认可,继而携手心爱之人退隐江湖,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样的故事才最符合读者最“武侠”的幻想。

从表面来看,《神雕侠侣》的情节设定似乎也是如此,杨过与小龙女历尽千辛万苦走到一起,又在襄阳大战中立下奇功,最终二人在华山三论之后携手退隐,故事在此时画上句号当真是恰到好处。



(杨过剧照)

但你细品杨过的一生就不难发现,他的人生未免也太苦了,甚至他在原著剧情结束之后的余生也未必能得到善终,甚至可以确定的说,他的结局必然是凄苦的。

一、命运多舛的神雕侠侣

其他武侠小说里的主角有难免有“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经历,但杨过的人生却远比一般人更苦得多。

他自幼就没了父母,如同乞丐一般的活着,若不是被郭靖夫妇接济,只怕他这辈子也就只能以乞食为生了。

不过即便是被郭靖夫妇收养,那日子也同样不好过,他被大小武和郭芙欺负,又因为修炼了欧阳锋的蛤蟆功而无法被柯镇恶、黄蓉接受,只能被郭靖送去全真教。

到了全真教,他认的那师父赵志敬又是个卑鄙小人,不仅不传杨过武功,甚至还要带着其他弟子欺负杨过,杨过只能转投古墓派。



(杨过断臂剧照)

原本以为遇上了小龙女就能与这女子一同安稳度日,奈何他们又因为种种变故而渐行渐远,甚至中途还经历了“甄志丙事件”,小龙女痛失清誉,杨过则被迫与小龙女分离,继而双双中了那情花毒,受尽折磨。

不过最为折磨的还要数他们二人分别的那十六年,人生有几个十六年?再加上那相思之苦,别提杨过的日子有多难熬。

当然,你可能要说了,最终龙杨二人是苦尽甘来,他们在绝情谷底重逢,又在襄阳大战中大显神威,再到华山三论之后携手退隐,也算是得到了一个不错的结局。

但正如文章开篇所言,那只是金庸刻意制造的圆满结局,但凡他们的故事再往后延伸一些,就一定会往悲剧的方向发展。

二、注定悲剧的杨过

若无意外,杨过和小龙女都会在《神雕侠侣》的故事结束后不久便死去。

因为书中有几个细节能证明小龙女命不久矣。



(小龙女、甄志丙剧照)

首先是龙杨二人重逢时,小龙女解释自己是如何解毒的那句话:“我服食蜂蜜,再加上潭中的白鱼,竟能令痛楚消减,想不到这玉蜂蜂蜜混以寒潭白鱼,正是驱毒的良剂。如是长期服食,体内毒发的次数也渐渐减少,间歇加长。初时每日发作一两次,到后来数日一次,进而数月一发,最近五六年来居然一次也没再发,想是已经好了。

扯淡,如果吃这些东西就能解毒,那当初他们苦求绝情丹的剧情不就成了笑话?再说了,小龙女的措辞也是不确定的,她说的是“想是好了”,也就是说完全有可能没好。

其次,根据峨眉派传人提到的“倚天屠龙计划”,那郭靖夫妇用以熔铸倚天剑与屠龙刀的材料正是杨过送的,杨过赠剑的这段剧情发生在《神雕侠侣》结束之后,而材料是杨过送的,郭靖却为宝刀命名“屠龙”,若小龙女还活着,难道这事儿不需要避讳?

第三,《倚天屠龙记》开篇,金庸提到了丘处机用以赞美小龙女的一首词,说是:“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万蕊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浩气清英,仙才卓荦,下土难分别。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

从这措辞来看,似乎也是在暗示小龙女早已驾鹤西去,而只要小龙女死了,杨过也绝不会独活,所以神雕侠侣最后的结局多半是死于非命。



(杨康、穆念慈剧照)

同时这也解释了后来郭襄为何会在四十岁那年出家,多半就是因为她听闻了杨过的死讯,毕竟当年她得知父母战死都没有出家,这世间能牵绊她情绪的人,也就只有杨过一个,若非杨过死了,她如何会大彻大悟?

所以金庸为何要如此安排杨过的命运?

答案或许与第一个让他破戒的女子有关,那人正是其母穆念慈。

三、杨过走过的弯路

这里指的“戒律”自然是嗔戒,穆念慈作为杨过的母亲,不知她是如何向杨过介绍自己的父亲的,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她从来都没有把当年的真相挑明。

这就造成了杨过不知真相,却将郭靖夫妇视为仇人的情况,而杨过在这条错误的路上是越走越远。

当初为了杀郭靖,他不惜与蒙古人勾结,别说他迷途知返,他走出那一步的时候,就已经是大错特错了,至于郭靖没有死在蒙古军营之内,一方面也是因为郭靖自己的实力强劲,但那冯默风却算得上是被杨过害死的,他如何不是罪孽深重?

哪怕后来的杨过成为神雕大侠,在与小龙女分别的十六年间行侠仗义,笼络人心,也更像是在弥补自己过往的过错而已,至于是否能功过相抵,这事其实很难量化的评判。



(郭靖、杨过、忽必烈剧照)

还是那句话,当他做出与蒙古人勾结之事时,他就已经错了,那决定带来的蝴蝶效应不是他一句“后悔”就能搪塞过去的,错了就是错了。

这事固然也该怪穆念慈那做母亲的,她大可将当年的真相说给杨过听,也就不至于闹出后来那么多的悲剧,但事已至此,既然错了,就得受到惩罚。

哪怕杨过是主角,也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或许这才是金庸心中的“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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