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密西游记——如来的奋斗三部曲
第一部分从“丈六金身”到“西方佛老”
作者:宁新疆
第十回 秘密培训石猴
石猴公开地求仙访道,“偶然”地到了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幸运地被菩提祖师收为徒弟,和一大帮师兄弟们同吃同住,一起听师父讲经说法,一起游戏闲耍。在这种情况下,如来是如何让自己是石猴的师父这件事成为“秘密”的呢?
孙悟空拜师后的六、七年,“与众师兄学言语礼貌、讲经论道,习字焚香,每日如此。闲时即扫地锄园,养花修树,寻柴燃火,挑水运浆。凡所用之物,无一不备”。在这些年里,孙悟空和众多师兄弟毫无二致,不显山,不露水。
祖师上课是“说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如然”,让人以为他是个“杂家”、“博家”,什么都会,无门派之见,非道非佛,没有门派。
忽一日,因孙悟空在班中“抓耳挠腮,眉花眼笑。忍不住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这才引起了祖师的注意。祖师向他推荐“术”字门中之道,孙悟空知道不能长生后,明确表示不学。接下来祖师的操作很奇怪,孙悟空已经明确表示了不能长生的他不学,可祖师却接连向他推荐了“流”字门、“静”字门、“动”字门的道,都因不能长生被孙悟空毫无例外地拒绝,“不学”!被孙悟空接二连三地拒绝,这给了祖师发怒的理由。小说第二回原文是:
祖师闻言,咄的一声,跳下高台,手持戒尺,指定悟空道:“你这猢狲,这般不学,那般不学,却待怎么?”走上前,将悟空头上打了三下,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了,撇下大众而去。唬得那一班听讲的,人人惊惧,皆怨悟空道:“你这泼猴,十分无状!师父传你道法,如何不学,却与师父顶嘴?这番冲撞了他,不知几时才出来呵!”
在呵斥、敲打孙悟空后,祖师气愤地“撇下大众而去”。“唬得那一班听讲的,人人惊惧,皆怨悟空”,在大家的心目中留下了孙悟空“公开顶撞老师,不服从老师的安排,把老师气走了”的印象。祖师的目的达到了。
在孙悟空暗中修行三年后,祖师在众目睽睽之下传授他躲避“三灾利害”之法。“附耳低言,不知说了些甚么妙法”,成功激发了其他弟子对孙悟空的羡慕嫉妒恨。祖师的目的达到了。
借着孙悟空当众“抖擞精神,卖弄手段”表演变化之法,引发众人嚷闹的事由,祖师开除了孙悟空的学籍,孙悟空的“十年寒窗”结束了。这让大家认定了孙悟空是个好卖弄的浅薄之徒,不适合深造,祖师很讨厌这种人,把他撵走了。祖师的目的达到了。
小说第二回菩提祖师对孙悟空的临别赠言,绝对是史上独一份的存在,原文是:
祖师道:“你这去,定生不良。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弟。你说出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这猢狲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悟空道:“决不敢提起师父一字,只说是我自家会的便罢。”
如此狠辣恶毒的师父送徒弟的临别赠言,吓得孙悟空从此自称“花果山天生圣人”(第三回)。小说第二回他回到花果山时,混世魔王手下的小妖说他“也没甚么器械,光着个头,穿一领红色衣,勒一条黄绦,足下踏一对乌靴,不僧不俗,又不像道士神仙,赤手空拳,在门外叫哩。”这不僧不俗,又不像道士神仙,没有任何门派身份印记的孙悟空,正是祖师所希望的。
孙悟空就此结束了二十年浪迹天涯、求仙访道、拜师学艺的生活,回老家花果山开始混社会。结果回到花果山第一天就和当地的流氓黑社会势力开始争抢势力范围,大开杀戒,非常成功地迈出了从一个被师父开除的不良学生到造反狂徒的坚实的第一步。祖师十分欣慰:多年心血没白费,要见成果了。祖师的目的达到了。
多年以后,孙悟空因闹天宫而臭名遍传三界,《九卦新闻报》为此专门采访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孙悟空当年的老同学。
据他回忆,孙悟空来自遥远的穷乡僻壤,无父无母缺少家教,没什么文化,个人修养很差,和同学关系很一般。此人浅薄无聊,又好卖弄,但确实有点小聪明,领悟力还行。学了十年,也学了些本事,尤其会筋斗云,贼快。如果去做个铺兵,或给人送个文书,递个报单什么的,有个正经工作,估计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是老师有眼力,看人贼准,早知他人品有问题,才不到十年就把他撵滚蛋了,要不然我们敬爱的师父他老人家不知要受他多少牵累。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还是老话说的好,学艺要先学做人呀……
如来一顿操作猛如虎,孙悟空在三星洞公开拜师学艺的事就这样成了秘密。以至于在孙悟空“抢劫”东海龙王、“大闹森罗,强销名号”的“劣迹”上达天听后,连玉帝也很迷惑:“这妖猴是几年产育,何代出身,却就这般有道?”玉帝这一问,既说明如来秘密制造、引导、培训孙悟空的事连玉帝都瞒过了,也说明玉帝起了疑心。甚至好几百年后,鹰愁涧的土地、山神听孙悟空说他师父的白马被吃了,还十分吃惊:“大圣自来不曾有师父,原来是个不伏天不伏地混元上真,如何得有甚么师父的马来?”
如来为什么要这样做?
被“化胡为佛”后,佛派蜗居灵山,如来虽成了五方五老之一的西方佛老,但四大部洲有天廷派来的治世之尊弥勒佛管理,灵山脚下有天廷派来的常住灵山办事处玉真观,一举一动都在天廷的监视之下,局促常悲。在和平的局势下消磨,何年何月也不会有他如来的出头之日。
自古乱世出英雄,只有乱世才有他“丈六金身”大展鸿图、成就伟业的机会。如来秘密制造、引导、培训了孙悟空这个“定生不良”的造反狂徒,终于在三界掀起了一阵狂澜。如来有没有混水摸鱼、趁机而起呢?请看下回《丝滑的造反称圣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