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新社报道，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于3月11日被警方拘留后，连夜被送往荷兰海牙国际刑事法院。杜特尔特在2016年至2022年担任菲律宾总统期间，推行铁腕禁毒政策。根据菲律宾国家警察数据，禁毒行动造成约6000人死亡，不过人权组织和西方媒体称实际死亡人数或达3万人之多。在菲律宾国内，很多民众觉得杜特尔特的禁毒政策有效遏制了毒品泛滥，对其颇为推崇。但在国际社会，尤其是西方国家和部分人权组织，将其禁毒手段视为“反人类罪”。
2018年，国际刑事法院宣布对杜特尔特展开初步调查，理由便是其政策可能侵犯基本人权并涉嫌法外处决。面对指控，杜特尔特态度强硬，宣称“菲律宾只认自己的法庭，外国机构无权干涉”，还在2019年宣布菲律宾正式退出《罗马规约》，也就是国际刑事法院的创始条约。
杜特尔特（资料图）
可令人不解的是，菲律宾在退出国际刑事法院多年后，杜特尔特却依然被该法院盯上。国际刑事法院依据《罗马规约》中的“补充性管辖原则”，认为只要案件涉及行为发生在成员国时期，即便该国后来退出，其仍拥有管辖权。这也成了此次逮捕杜特尔特的所谓法律依据。不过，这一管辖权的适用性在国际法领域引发巨大争议。一些人觉得国际刑事法院有权追究严重违反人权的行为，特别是在相关国家无法或不愿处理时；但反对者指出，国际刑事法院此举违背尊重国家主权的原则，还可能被西方国家利用来施加政治压力。
杜特尔特被逮捕这事儿，在菲律宾国内政坛掀起了惊涛骇浪。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也就是杜特尔特的女儿，迅速发表声明，直言将杜特尔特交给外国审判的行为是“卖国求荣”。莎拉的这一强硬表态，得到了部分民众的支持，尤其是那些在杜特尔特执政时期的铁杆支持者。据菲律宾本地媒体民调显示，超半数民众认为禁毒战争是正当的，而把杜特尔特交给国际刑事法院则是“政治迫害”。这一事件极有可能导致马科斯政府执政联盟出现裂痕，甚至为反对派提供新的政治斗争武器。
杜特尔特（资料图）
从国际舆论的反应来看，西方国家和中国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以美国和欧盟为代表的西方国家，长期以来就批评杜特尔特的禁毒政策，呼吁对其进行责任追究。在杜特尔特被押往海牙后，他们迅速表态支持国际刑事法院的执法行动，将此视为“国际正义”的体现。而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明确表示，国际刑事法院应避免政治化和双重标准。中国的发声，直接质疑了国际刑事法院的合法性，也暗示这背后可能存在西方国家出于政治目的的操控行为。俄罗斯此前也多次批评国际刑事法院的司法行为带有西方偏见，此次事件或许会促使中俄在国际舞台上进一步加强合作，对国际刑事法院的权威性发起挑战。
马科斯政府此次迅速行动，背后有着深刻的政治考量。有观点认为，马科斯这么着急把杜特尔特送走，很大程度上是为了5月的中期选举清场。杜特尔特家族原本计划让莎拉在2028年接棒总统，马科斯先弹劾莎拉，现在又抓捕其父亲，明显有斩草除根之意。然而，马科斯的这一豪赌风险极大。要知道，杜特尔特在民间依然有着相当高的支持率，接近53%的民众对他表示认可。禁毒战争虽然在国际上饱受争议，但在菲律宾底层民众眼中，杜特尔特是“铁腕治乱”的英雄。反观马科斯，其支持率已经跌破40%，强行推动对杜特尔特的抓捕，很可能激发对手打出悲情牌，进一步加剧国内政治局势的不稳定。
莎拉（资料图）
目前，这一事件的余波仍在持续扩散。在荷兰法庭上，杜特尔特大概率会再度强调“禁毒战争救菲律宾”的观点；在马尼拉街头，莎拉的支持者已经开始分发印有“释放杜特尔特”字样的T恤；而在棉兰老岛的深山里，有传言称民兵组织开始清点武器库存。马科斯以为送走杜特尔特就能高枕无忧，却没想到可能引发了一系列难以控制的后果。这场菲律宾政坛的权力博弈，最终谁将成为赢家，目前还难以预料，国际社会也在持续关注着后续的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