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源 | 源Sight
作者 | 安然
耐克还是太想进步了。
最近一段时间,在社交平台上晒“Nike员工证”似乎成为一种新潮流。
日前,始祖鸟高端支线Veilance(商鸟)设计总监Taka Kasuga在ins晒出一张印有自己名字的Nike工牌照,正式官宣加入耐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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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ka Kasuga被视为用极简主义重构户外功能美学的鬼才,曾用十年把商鸟打造成“机能界爱马仕”,并推动鸟家System_A企划及Cole Sparrow-Crawford联名系列等多个项目。
有业内人士认为,Taka Kasuga的加入或将改写Nike的设计DNA,而最先从品牌资料库中被翻出改造的,或许就是被耐克搁置已久的ACG系列。
面对老对手阿迪的东山再起、新贵On昂跑的狂飙突进,被时代浪潮猛扇了几下的耐克终于幡然醒悟,开始跟上新世界的发展步伐。
除了品牌们削尖脑袋往里冲的山系户外领域,女装赛道也是长期以男性定位为主的运动品牌们新的进攻方向。
这条线上,耐克请来欧美名媛、网络红人金·卡戴珊做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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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卡戴珊也在ins上晒出编号000001的Nike工牌照。证件上Nike和卡戴珊个人品牌SKIMS的组合logo,官宣全新女性品牌NikeSKIMS的诞生。
落后的第一名想改头换面重整旗鼓去拥抱新浪潮,只是当耐克一如既往喊出“Just do it”,还有多少人愿意“Just follow it”。
01
从街头霸主到山系学徒
耐克曾是运动潮流的霸主,这毫无疑问。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耐克凭借气垫技术一跃取代阿迪达斯成为美国市场主导者,随后影响力扩散至全球。直到2020财年至2024财年(截至2024年5月31日),耐克仍以513.62亿美元的营收占据全球运动鞋服品牌第一的宝座。
彼时,亚玛芬体育还在亏损中苦苦挣扎。
招股书显示,2020-2023年,亚玛芬收入分别为24.46亿、30.67亿、35.49亿、43.68亿美元,分别亏损2.37亿、1.26亿、2.53亿、2.09亿美元。
但双方的曲线走向却截然相反。
在耐克的营业收入、营业利润波动下行至单位数增长甚至由正转负的时候,亚玛芬却走起螺旋上升路线。2020-2022年,亚玛芬复合年均增长率为20.4%,2023年净亏损同比收窄17.4%。
当耐克在多纳霍手下重仓DTC直营渠道、在经典系列中不断炒冷饭导致渠道失衡、大众审美疲劳等后果时,亚玛芬,尤其主力品牌始祖鸟,却紧盯户外赛道,并通过差异化的奢侈运动营销定位,在户外热爆发的同时乘势飞出。
分水岭出现在2024年。
截至2024年11月30日,耐克2025财年中报上的总营收、营业利润、净利润等同比全面下降,滑铁卢成定局。与此同时,亚玛芬2024全年实现扭亏为盈,第四季度中,始祖鸟全渠道营业增长29%,带动户外功能性服饰板块同比增长33%至7.45亿美元。
始祖鸟的成功无疑让所有同行艳羡,包括耐克。
2025年伊始,一件原价8500元不到却被炒至两三万元的蛇年限定冲锋衣,为始祖鸟新一年的火爆拉开序幕。随后,一张普通的鸟家吊牌,在二级市场上被炒至两三百块,更让这个品牌如烈火烹油。
在“老将”埃利奥特·希尔(Elliott Hill)上台后,耐克不遗余力在渠道平衡、产品创新、控量控价上做调整,但这些基本可归于内部调整,在维稳防守之余,耐克也试图寻找新的进攻方向。
业内“当红炸子鸡”始祖鸟驰骋的户外领域或许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中国体育用品联合会数据显示,我国经常参与锻炼的人数正在不断攀升,2020年已达4.3亿,预计2030年将达5.5亿。
据央视财经报道,徒步运动普及和徒步人群扩容带动了“山系”穿搭的流行。数据显示,2024年,中国户外装备市场规模将超900亿元,2028年有望突破千亿元,达到1113亿元。
尽管走过一段岔路,但幸运的是,耐克或许称得上一个能屈能伸的业界学徒。
02
商鸟化的ACG可能要变贵
珠玉在前,耐克或选择从品牌资料库中翻出子品牌搭便车。
业内普遍认为,主打户外的Nike ACG(All Conditions Gear全天候装备)或许是耐克旗下第一个始祖鸟学徒。
有趣的是,Nike ACG和始祖鸟几乎在同一年诞生。
上世纪90年代,受户外登山热影响,ACG曾推出经典的Air Mowabb和Terra系列鞋款,在当时被誉为“户外鞋圈天花板”;进入千禧年后,户外热潮逐渐冷却,ACG也慢慢淡出耐克开发核心。
2014年户外热再度回暖时,著名设计师Errolson Hugh加入ACG,为其注入机能设计理念,将ACG从传统户外带入街头时尚。但随着Errolson的离开与户外热的再度降温,ACG再度陷入落寞。
几经浮沉后,2020年系列中,ACG重新回归生活化户外基调。此时被忽视已久的ACG处于缺乏创新设计、缺少社媒曝光、落后其它品牌的不利阶段。
回过头看,彼时ACG恰好迎来新一轮户外热的起始,但一头栽进经典复刻和全面DTC换得新跃进的耐克,当时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潜力股的存在,没能接住这一泼天流量。
终于,在亏了一圈后,耐克想起了手上还有一张叫ACG的隐藏卡。
于是,Taka Kasuga的到来虽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了。
被称为始祖鸟“机能教父”的Taka Kasuga,是Veilance的创意和设计总监,其操刀的极简主义设计和剪裁的商鸟受到广泛追捧;同时,他还是始祖鸟品牌的设计副总裁。
在Taka Kasuga的操练下,ACG或许会重返城市机能设计感,在户外设计上焕发新意;而另一个可能变化是,ACG要变得更贵了。
尽管始祖鸟全线晋升“中产三宝”,呈现奢侈化运动品牌特征,但始祖鸟内部细分定位更加精确,包括“鸟迷”们津津乐道的“民鸟”“商鸟”“军鸟”分线设定。
军鸟Leaf(Law Enforcement & Armed Forces强力执法部门与武装力量)门槛较高,且2023年1月20日起已停止向公众发售,一般人较难买到,路线难以复制。
商鸟Veilance则承担了高端之上更高端的品牌形象任务,特点是设计更简洁低调,无鸟标的极简设计拿捏住“爱户外的中年厅局穿搭”,展露体制内领导沉稳范儿,受到部分消费者热捧。
其定价当然也更高。普通鸟的T恤起始价在1000元左右,夹克起始价在2000元左右;商鸟一件T恤基本在1500起步,夹克基本也要5000元以上。
根据官网,Nike ACG的服装产品在300-3300元左右,集中于1000-3300元区间。在向户外高端化的始祖鸟学习、尤其在商鸟领军者Taka Kasuga的指导下,ACG乃至耐克其他产品线未来的设计与定位走向颇受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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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值得注意的是,Taka Kasuga目前在社交媒体上的简介仍保留始祖鸟的标签,耐克的外援或许只是暂时性的盟友。
03
落后的第一名
耐克的另一出击方向是运动女装赛道。
Allied Market数据曾显示,2017年全球女性运动服市场价值1200亿美元,预计到2025年将以7.7%的年复合增长率扩展,达到2170亿美元。
耐克也曾表示,其女装鞋类和服装市场是男装的1.5倍,具有广阔前景,但公司一直未有明显动作主动维护市场份额。
过于放松的后果是,其他品牌异军突起。通过发力小众的瑜伽服赛道,lululemon占据运动女装重要市场,市值在2023年超过阿迪达斯,成为全球第二大运动鞋服上市公司。
在lululemon之外,Alo yoga等品牌也加入混战,夺取北美乃至全球运动女装的市场份额。
终于,耐克也坐不住了。2月上旬,耐克罕见地在超级碗上插播一则广告,重点关注顶级女性体育明星。
2月中下旬,耐克宣布与卡戴珊的内衣品牌Skims合作推出联名子品牌NikeSKIMS,在以男性运动为主导的鞋服帝国里加注女性运动力量。
据公开资料,NikeSKIMS将推出涵盖训练服装、鞋类及配饰的运动产品线,首个系列将在今年春季在美国推出,并计划于2026年扩展至全球市场。在公布与SKIMS合作消息当晚,耐克股价迎来小幅上涨。
在外界看来,耐克在户外山系装备及女装领域的投入或是对昂跑、lululemon等新势力的反击。但是,这二者都是当前各细分赛道中的佼佼者,要在优势领域追赶并击败对手并不容易。
2024年,户外运动鞋品牌昂跑销售额按固定汇率增长33.2%,净利润暴涨204.5%;报告期内实现60.6%的毛利率与16.7%的EBITDA利润率,并以“接近10亿瑞士法郞的强劲现金余额结束了这一年。”
尽管受到更新势力攻擂,lululemon依然稳住了自己的江湖地位。最新三季报显示,公司全球净营收24亿美元,实现9%的同比增长,在耐克锐意复苏的中国市场,净营收达到3.18亿美元,同比增长近40%。
与此同时,始祖鸟自身也在进阶,实现户外、女装两手抓。
2025年开始,始祖鸟进行了一系列人事调整,巩固品牌在技术户外和高端服装领域的领导地位。
曾在耐克工作近20年Matt Bolte出任始祖鸟首席营销官;曾在Vans任职的Marissa Pardini出任Veilance总经理;曾在lululemon和Theory任职的Ben Stubbington出任Veilance创意总监,推动商鸟在高性能奢华领域进一步发展。
在亚玛芬2024财年第四季度及全年业绩电话会议中,品牌女装业务被多次提及。据亚玛芬体育CEO郑捷透露,始祖鸟2024年销售额已超过20亿美元;第四季度女装在各地区市场均实现两位数的增长,超过男装和品牌整体增速。
在多线落后的情况下参与激烈市场争夺,耐克的追赶优势目前尚未明朗,但坐以待毙显然并不可取,余下的只能返璞归真,交给“Just do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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